她问过江衍当初是怎么想到要追自己的。
他那时说话不着调，像是开玩笑一样——“当时想着谁家姑娘这么漂亮，第一眼就喜欢。”
她觉得他是在敷衍问题。
可这一刻她有些怀疑了。
江衍既然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高中的证件照，还保存了那么多年，说明在他们工作相遇之前，他就已经认识她了。
谁会收藏别人的照片那么久。
或者也是夹杂着别样的情感。
……
晚上，他们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后去吃饭。
舒俞换了件短袖衬衣和高腰百褶裙，衣摆扎进裙子里，露出纤细的腰身。
他们是在酒店里吃的晚餐，吃饭的时候听见隔壁桌客人讨论待会去酒店旗下的一家音乐酒吧。
据说那家酒吧是来这旅游必打卡的地方，生意很好。
舒俞主动提出，“吃完饭要不要去看看？”
这种事情，邹铭自然是非常积极的，“好啊，正合我意。”
江衍自知劝不住舒俞，只在旁边提醒她两句，“晚上少喝点。”
果然，酒吧里的人很多，基本上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酒吧的装修风格也很有设计感，邹铭要了一个卡座，又点了几杯酒。
“来，为了庆祝这次国庆出来玩，一起干杯!”邹铭向来是气氛组的，即便是只有三个人在，他也能整出多人的氛围。
三人同时举杯，之后就是边聊边喝，有江衍看着，舒俞也没喝多少。
只不过中途他的手机亮了，看到来电联系人他脸色稍变，起身到安静的地方接电话，走之前还让邹铭看好她。
没想到等他这通电话打完之后，再回来卡座上只剩下舒俞一个人，她面前又多出来几个空杯子。
就一下没看住，喝了这么多。
江衍坐到她旁边，“邹铭呢？不是让他看着吗。”
舒俞过了两秒才回答，语速也慢慢的，喝多了好像会影响她反应速度，“他去跳舞了。”
她说完，又端起一个酒杯喝，江衍手慢了一步，她已经喝了一口。
没想到刚尝一口，她就撇嘴，“江衍，这个好辣。”
舒俞的脸上已经泛红，眼睛也水汪汪的，喝多了像个小女孩一样，语气也带点撒娇的味道。
江衍将她手里酒杯拿下来，放在桌子上，“辣就别喝了。”
“我就接个电话的功夫就喝多了。”
结果舒俞再次拿起酒杯，江衍以为她执意要喝，结果下一秒，她把杯子送到了他嘴边，或许想证明自己说的真实性，或者得到他的认同感“你尝尝，真的好辣。”
“……”
见他不动，舒俞又把杯口推近他嘴边。
她晚上出来时就画了个淡妆，吃完饭还补涂了个提气色的口红。
透明的玻璃杯上印着一枚口红印，偏偏不太清醒的舒俞就是将这个位置推到江衍面前。
“你快喝。”她眨着眼睛催促着。
“……”
江衍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喝完后顺着她的话说，“嗯，好辣。”
他的唇叠在了口红印上。
就连唇也沾上了点口红。
舒俞的视线落在了舞池中央，她看到有很多人都在贴身热舞，还有情侣在拥抱接吻。
江衍看她的样子真的喝多了，为了不让她继续喝，打算带她离开。
他站起身，只是轻拉她的手腕，“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舒俞顺着这股力站起来，下一秒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双手勾着。
酒吧请来的驻唱歌手，正唱到摇滚乐的高潮，音响传出的声音震耳欲聋，舞池里的人群依然在忘我地舞蹈，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个时刻。
卡座周围的光线较暗。
江衍的手停留在空中。
舒俞与他站得很近，两个人都喝了酒，但江衍依然清醒。
江衍比她高了一个头，舒俞要微微仰视才能看清他的脸，她抬起头，眼波流转，唇色也比来时更红。
她的胳膊圈着他的脖子。
这亲近的姿势透露出一些暧昧的氛围。
江衍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垂下。
“江衍，你怎么不抱抱我。”
她的声音里还夹着一丝委屈，江衍跟着眉心一动。
“我要真抱你了，就是趁人之危。”
“那你很想当正人君子吗？”
“……”
还知道和他掰扯。
“你能不能有点安全意识，对我倒是还挺放心的。”江衍嘴角勾起笑，将她勾着脖子的手慢慢拿下。
他正说着话，下一秒舒俞踮起脚凑近，落下一个吻，一如蜻蜓点水一样。
在江衍的喉结上。
江衍愣在原地，也忘了说话。
过了会儿，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眼底藏着复杂的情绪，“胆子挺大，这都敢乱来。”
舒俞此刻已经没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几乎是本能反应顺着他的话说，“我不敢乱来。”
“不敢的话，那乱亲什么。”江衍觉得好笑。
舒俞像个犯错的小女孩，乖乖认错，她脑子里估计也是和稀泥，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对不起，我下次不乱亲你了。”
可她又补了句，“我会好好亲的。”
“……”
她是怎么理解成这个意思的。
“我就当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但你以后出门在外，酒一口都不要碰，更不要和别人有今天这样的行为。”虽然知道现在和她说这些，她也不一定能听进去，但江衍还是在试图告诉她。
以后他要是不在，她喝多了的话随便碰上哪个图谋不轨的男生怎么办。
所以干脆杜绝这种情况，在外不喝酒就好了。
“江衍，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才和我说这些，怕我继续强迫你。”舒俞说着说着，眼睛里还眨巴出泪。
得，现在还用上了强迫这个词，不知道的以为他被人给调戏欺负了。
“没有，我只是怕你以后会吃亏才说这些的。”江衍耐着性子和她讲。
“原来你怕自己吃亏，都不愿意抱我。”女生眼眶里掉出更多的眼泪，再次曲解他的意思。
“……”江衍想不出别的话回应她，连忙抽了纸巾，帮她擦眼泪。
“我不是这个意思，先不哭了好不好？”
“除非你抱我。”
“你这是哪来的执念，这么霸道。”
江衍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给抱就一直哭。
没办法，他只好弯下腰，轻轻地抱了一下，力度很轻，像是不敢碰坏一朵花一样。
舒俞回抱，胳膊环过他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