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怀孕情绪容易放大,还很不稳定,苏柒柒也避免不了这个天然的规律,表情有些沉。
龙天翊忙道:“你当然能跟我吵架,夫妻嘛多少都是会吵架的,吵吵闹闹感情越好。你有气儿可别憋心里,就跟我吵,省得憋坏了,生出一个斗气包。”
苏柒柒:“……我没那个感觉了,下次再说吧。”
“噗!”龙天翊笑了出来,扶着苏柒柒坐到床上,“咱家宇哥儿是个爽快的性子,有话就说,有气就闹,从来不会生闷气,带起来多省心?小辅总抱怨他家闺女,这么个小人儿就生闷气,得惹她生气的那个人哄,才能哄好,但是她不说谁知道谁惹得她呀?”
苏柒柒踢掉鞋子,笑道:“小女孩儿嘛,矫情一点儿。”
龙天翊将她的腿搬上床,来回捏着,“小辅说,可能就是春桃怀孕的时候爱跟他闹气儿的原因,你可别生气,保持心情舒畅。”
苏柒柒摸着肚子,小像着自己肚子里要是一个女儿,会是个什么样子?
龙天翊看她腿还没到水肿的时候,放了心,拿起一本书,给肚子里的孩子读书做胎教,然后成功将苏柒柒给催眠谁着了。
龙天翊宠溺地看着她‘呼哈’睡得很香的样子,笑了笑,放下书,给她盖上被子,却看到她的肚皮动了一下,顿时心里被一种父爱和满足填满。抱着这娘儿两个,睡着了。
连日来的赶路,也是人困马乏了,大家睡了个自然醒,早上九点多才启程出发。
对苏柒柒没什么大影响,她进了马车就进空间,还问龙天翊呢,“太上皇怎么不让咱们在这儿休整一天?”
龙天翊给她削着苹果,“当初咱为什么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苏柒柒眸光微转,他们是防止瓜田李下,让当时的皇上不要疑心他们笼络地方官员,结党营私。这么说来,太上皇也是担心他被新帝疑心了?
呵呵,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龙天翊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道:“过上几天就到了平成州府了。平成是煤城,到时候在那儿停留一天,到时候……你懂的。”
“我懂什么?”苏柒柒接过苹果,她可是记得,当初的煤城老大,那就是土皇帝,烧杀抢掠是随心所欲,连知府、同知、御史之类的都给收买了,成了煤城老大的狗腿子。
难道,现在又成老样子了?
也是,光抓贪官,抓地头蛇,不该制度从根本上解决,割了一茬韭菜,马上就会长起另外一茬来。
龙天翊道:“在金银堆里打滚儿,能不沾染吗?这里都换成了新帝的人,铺这么大的摊子,他有那个能力面面俱到吗?那些刁民啊贪官啊,瞅个空子,就能滋养出来了。”
他那不屑傲慢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似地。
这就是出身皇族的优越之处了,他本来就高高在上,睥睨天下如看蝼蚁,你不觉得反感,却觉得是理所应当。
苏柒柒‘咔嚓咔嚓’啃着苹果,“平成现在的煤老大是谁啊?”
龙天翊道:“姓史,叫史镇乡。”
“噗!”苏柒柒喷笑出来,苹果沫子朝着龙天翊的脸飞了过去。
龙天翊一甩袖子,将那些沫子用内劲卷起来,甩出了窗外,无奈地道:“笑什么?小心肚子抽筋儿!”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女人的脑回路,有时候她们的笑点很低,而且还莫名其妙。
苏柒柒拿过帕子抹了抹嘴,笑道:“屎真香,这个人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啊?吃屎长大的么?”
龙天翊仔细一咂摸,可不是,自己也笑了,“你就爱拿别人的名字开玩笑,无好心,肠子疼。”
苏柒柒忍住笑:“他们的名字本来就好想呀,怎么能怨我?”
龙天翊无奈地道:“好好,不怨你。”
“史镇乡在朝中有背景吗?”苏柒柒又要了一口苹果,觉得就着这个名字吃,有些食不下咽,将剩下的苹果放盘子里了。
龙天翊看她恶心到自己了,觉得好笑,道:“他是新帝德妃舅家表兄的庶出舅兄,属于拐几道弯儿的皇亲国戚了。”
苏柒柒呵呵冷笑了一声,“德妃生了二皇子,这是等于平成控制在二皇子手里啊。”
龙天翊道:“都还小呢,离夺位还远着呢。就是惹到咱们,动手的时候,要注意一下太上皇和新帝的面子。打狗还的看主人呢,是不是?”
苏柒柒无所谓地道:“他也犯不到我手上,跟我没关系,上面有太上皇呢,有事让他处理就好了。”
谁知,还真犯到他们手里了。
他们一行人进了城,就住在了史镇乡的别院里,他的别院足够大,能让更多侍卫和御林军住进来,出于安全和方便的考虑,太上皇就同意了。
高门大户中,总有几个不孝子弟,吃喝嫖赌色胆包天的,史镇乡也有一个这样的儿子,人称史三少,在平成作威作福习惯了,又觉得是皇亲国戚,那是无法无天。
他跟酒肉朋友们一起喝花酒,说起了太上皇和睿亲王、睿亲王妃下榻他家别院的事儿,吹呼的,仿佛太上皇是他亲爹似的。
他一个酒肉朋友就道:“听说,睿亲王妃是龙腾族公主的女儿,那四舍五入就是仙女啊!”
另一个酒肉朋友道:“听说,睿亲王妃美若天仙,通身冒仙气儿!若能得一见,那真是三生有幸啊!”
有人惋惜道:“可惜,可惜,睿亲王妃坐在马车里,挡得严严实实,咱们连根头发都没看见。”
有人就怂恿史三少道:“他们在你的别院住着,你能有福看上一眼不?回头跟咱们说说,也不枉活一场。”
先说话的那个酒肉朋友道:“不行,肯定不行,人家贵人身边的侍卫、暗卫里三层外三层,他怎么能见到?不然的话……他也没空来跟咱们喝酒不是?”
史三少可被戳了肺管子了,因为他的大哥、二哥都被叫去支应太上皇和睿亲王了,虽然不会到跟前伺候,但都有事情做,只有他,没安排事情做还不说,还警告他这几天老实点儿!
他借着酒劲儿,一拍桌子,豪气干云地道:“谁说我看不到睿亲王妃的?我不但能看到她,说不定还能拿到她的贴身之物来给你们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