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郡王一夜辗转难眠,听着窗外风雪声扑打窗棂,犹如刀戈剑鸣。
他与储君之位彻底失之交臂,亲哥哥即将入主东宫。母后却‘病了’,定是出了他不知道的大事。这个时候,再去争抢,绝不是上选,即便是将太子杀了,有那些王爷兄弟在,上位的也不会是自己这个私德有亏的郡王。
季郡王很清楚,他现在只能老老实实,而且得全力支持太子。太子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登基后,就算是立牌坊,也不能对他这亲兄弟动手。换做其他皇子登基,可不会容的下他这个曾经觊觎皇位的兄弟!
若自己暂时得不到至尊之位,让皇兄占着太子的位置也好。兄亡弟绍,自古以来也有不少例子不是吗?何况,父皇还在,世事难料呢!想到此,季郡王一时胸膛中鼓满诡异的兴奋,只要有一点机会,他都不该放弃!
他苦忍数年,可不是为了做个吃喝玩乐的郡王的!
想了想,就吩咐道:“备车,本郡王要去拜见太子殿下!”
虽然他被降为了郡王,还没有事先递牌子,但太子东宫的门房没敢慢待他,但也不敢坏了规矩放他进去。热茶伺候着,派跑腿儿的小厮跑进去请示。
季郡王端坐在门房里喝茶,心里冷哼,他知道,他那个惯会装贤良装憨厚的兄长一定会让他进去的。立储大典还没进行呢,他就目中无人、疏远兄弟,于名声不利。
果然,小厮跑回来,道:“季郡王殿下,太子有请。”
季郡王站起来,施施然跟着一个内侍去了客厅。內侍让人上了茶点,就恭敬行礼道:“季郡王您稍等,太子与詹事府的下官们在议事,一会儿就来。”
说完,磕了头,退了出去。
季郡王以为太子要给他下马威,怎么也得晾他一个时辰,谁知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太子就来了。
“皇兄!”季郡王站起来,焦急地道:“母后到底怎么样了?我上折子侍疾,父皇也没批,给内务府递牌子给母后请安,也没消息,我这心里,真是心急如焚。”
说着,红了眼眶。
太子比原来更加沉稳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示意他坐下,沉声道:“是有人算计母后,将时疫病人的衣物放到了母后的凤床下,母后得了时疫,会过人,所以才谢绝一切探望。”
审问秦广龙的时候,他和皇上就在隔壁的牢室,苏皇后做的那些事,死一万次都不够的。
季郡王有些不信,恳求道:“皇兄,臣弟不怕传上时疫,让臣弟去给母后侍疾吧?”
太子安慰道:“事关你的安危和健康,母后也不会同意的!你别着急,父皇已经派了太医和御医救治了,现在病情已经稳住了。说是,再治疗几天,元日可以参加新年大典,大年初六可以参见我的立储大典。”
季郡王放心了,“母后没事就好,那我就等着元日再给母后请安。”
太子道:“是啊,也没几天了,你回去吧,耐心等着,我会注意母后的情况的。”
季郡王对他的话将信将疑,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现在这情况,他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对太子郑重一礼,恭敬退下。
太子站在窗前,望着他的背影在琼楼玉宇中渐行渐远。白雪覆盖着层层殿宇,银装素裹,寒风吹动檐角的六角铜铃,发出一阵阵‘铃铃铃’的声音,清越而悠远……
季郡王上了马车,发现车里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刚要拔剑,看清女子的模样顿住了动作,眸光闪了闪,唇角上扬,“你是那个被睿亲王弃如敝履的雪萍?”
雪萍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淡淡地道:“有人追我,借你的车躲一躲。”
她说的理所当然,高高在上,还有些施舍的味道。
季郡王是想做皇上的皇子,被一个下人这般态度,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冷笑一声,“凭什么?”
雪萍眸色无温地看着他,“凭我是聚贤山庄的大小姐,凭吕春花是我的人!”
季郡王挑眉:“吕春花是谁?”
雪萍斜了他一眼,道:“吕萍。”
季郡王邪肆一笑,敲了敲车厢,“回府!”
马车辚辚而行,朝季郡王府的方向行去。
走到长街时,外面的侍卫道:“主子,前面有御林军查行人车辆,说是追查逃犯。”
雪萍看向季郡王,目露威胁之色。
季郡王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着,“你现在下车也晚了,想不想逃过去?”
雪萍眸色冰冷平静地看着他,粉唇微动,“说。”
话音未落,她已经被一股力道压在了车厢上。
“你……”她勃然大怒,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找死?”
外面传来御林军的说话声,“这是谁的马车?请里面的人下来,咱们奉睿亲王的命令追查逃犯!”
季郡王的侍从眼神有些闪烁地道:“这位大人,里面是季郡王,这个时候,怕、怕是不方便让各位查!”
御林军道:“请配合!不然我们就上报睿亲王,让他来处理!”
车内,季郡王手在雪萍的身上捏了一把,微笑道:“你即便是拿我做人质也跑不了,你只有配合,才能顺利逃过他们的追查。如何?”
雪萍当机立断,放开了季郡王。
车门‘哗啦’一下被人打开,御林军看到了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体,四条大白腿光溜溜的。上面的男人还在不停地运动,两人发出一言难尽的压抑声音。
听到声音,季郡王没停下,回头对着门口吼道:“别打扰本郡王的兴致!滚!”
“哐当!”马车门猛然关上。
御林军若无其事地摆摆手,让他们走,去查别的车辆了。心道早就听说季郡王争储失败后就破罐子破摔,酒色无度,荒唐至极。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雪萍叉着腿,白皙的手紧紧握着匕首,脸红如血,羞怒窘迫,咬着银牙低声道:“还不起来!”
季郡王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啃噬着,声音有些闷:“他们还在外面,现在停了,你当他们是聋子吗?”
因为检查的仔细,车辆、轿子都停下堵在这里,前行的很慢,外面还有御林军走来走去。
雪萍脸红如血,虽然隔着衣裳,她也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一丝异样的感觉如电流般窜上她的背脊。她很羞愤,抬手又要去掐他的脖子。
她一向冰清玉洁,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现在,她就杀了这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