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翊不想逼苏柒柒跟他和好,再说这事儿也逼不得,但他相信时间能证明自己。
他快步追上她,道:“先跟本王去南部边境,那边更适合回心血菇生长。”
苏柒柒嘟嘴道:“很多地方都适合回心血菇生长,我想一路往南找。”
龙天翊蹙眉道:“不行,本王必须尽快赶往南部边境。”
苏柒柒冷哼一声,道:“那你去你的呗,我找我的回心血菇,咱们互不妨碍。”
说着,捡了一根树枝抽打着前面的杂草。
龙天翊无奈地轻叹一声,捏了捏眉心,耐心道:“本王怀疑苏成栋与南越国三王爷石天成以及巫族勾结,皇太后中风全瘫,苏丞相停职待查。
若是苏成栋狗急跳墙,打开关隘,放云秦国和南越国的军队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本王……想陪着你,以你为先,但是本王身上的责任重大。以前从未考虑过儿女私情,但现在有了你,本王想国家大义和儿女私情兼顾。”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很缓,让夹着花香的山风一吹,让苏柒柒有些昏昏然、他往前一步,侧着身子,微微低头,轻声道:“根本王去吧?好不好?好不好?嗯?”
他的声音很低,估计是怕被卓公公、小左、小右那些下属看到他这个低声下气的样子。
但卓公公还是听到了,他的主子金尊玉贵,一向是别人臣服在他的脚下,何曾这般伏低做小过?
真是太可怜了!
真是太感动了!
从袖子里拿出粉红手帕,轻轻擦拭了几下眼角的泪,然后哀怨谴责地看着苏柒柒。
苏柒柒:“……”
龙天翊眸光微转,道:“那个所谓的玄术高手明清道长也逃往南越国的方向了,估计想去投靠南越巫族。他破了你对本王身上咒术设的封禁,幸亏你有先见之明,李御医才保住了本王的性命。”
说完,眸光悠远地望着一望无际的山峦起伏。一副很怕死,却故作坚强的样子。
苏柒柒眉头微蹙,血液里的好胜和冒险精神被激发出来,眸光一厉,斗志昂扬地道:“能破我异术的人还真没几个!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龙天翊破冰绽颜,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
卓公公和小右长长松了一口气,都笑了,王爷可算有个笑模样了。这几个月,王爷沉默寡言、冰冷如刀,经常三天说不了几句话,伺候的人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小左唇角勾了勾,可没笑出来,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舒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困惑地挠挠头,快步跟了上去。
苏柒柒走着走着,想起龙天翊说的话,问道:“苏太后中风了?”
龙天翊点点头,“刘氏发疯了,被苏丞相关在了暗牢里,用铁链子锁着。”
苏柒柒眸子微微眯起,“这么巧?”
龙天翊轻声道:“对。”
卓公公在后面急的不行,快走一步,笑呵呵地道:“我家王爷觉得让那刘氏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她让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痛痛快快死了太便宜她了。”
苏柒柒心里一暖,看了龙天翊一眼。
龙天翊抿抿唇,深情回望。
苏柒柒忙躲开他的目光,加快了脚步。
因为要查银矿,他们选择从深山里穿行一段路,免得出现在附近的路上被人发现,打草惊蛇。
苏柒柒对龙天翊就如普通朋友,没有亲密的互动,也极少有眼神交流。
龙天翊似是很尊重她的选择,也没再霸道地跟她亲热,只端着高冷范儿,体贴入微地从细节上照顾她。
她依然会带着他进空间,依然他烧火她做饭。却没有一起泡灵泉浴,也分开住两间卧房。
接下来的几天再没有看到人烟,山林葱郁,险峰入云,山雾缭绕,瀑布如练,景色十分秀美壮丽。
小左提着两只山鸡,小右扛着一头野山羊,欢欢喜喜地从林子里出来,后面还跟着叼着一只狍子的狗子。
进了山林,苏柒柒就将白虎狗子带出了空间,小左笑道:“今天又有口福了,这南方的山林可比北方山林里的野物丰富多了!”
狗子将袍子放到苏柒柒的脚边,大脑袋在她腿上亲昵地蹭了蹭,还瞥了龙天翊一眼。
龙天翊脸色一黑,他从狗子的眼中看到了不屑和得意是怎么回事?
苏柒柒宠溺地摸了摸狗子的虎头,道:“好样儿的,今天给你烤肉吃。”
龙天翊给了狗子一个冷飕飕的眼刀子,狗子立刻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向苏柒柒。
“噗!”苏柒柒笑了出来,用手指点点狗子额间的王字,笑骂道:“你说说你,一个兽中之王露出金毛儿狗子的表情,丢不丢虎!”
“嗤!”龙天翊笑了出来。
“啡!”卓公公、小左和小右也喷笑。
龙天翊虚点点苏柒柒的额头,宠溺道:“你啊,调皮!”
苏柒柒心头一跳,忙转移话题,道:“走啦,走啦,去溪边处理猎物,烤肉吃!”
在深山老林里,暗卫也不藏着了,纷纷拿着自己的猎物,往瀑布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苏柒柒走在他们中间,狗子走在她的身侧,步伐优雅,颇有王者之风。
林子太密,她的另一侧是树,龙天翊只好走在她的身后,冷嗖嗖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狗子的身上。
狗子感受到危险,也时不时地回头,警惕地看他一眼,然后头昂的更高了。
龙天翊暗暗盘算,等狗子再长大些,就杀了吃虎肉、剥虎皮,泡虎骨酒!
“扑啦啦”一阵鸟类翅膀扇动的声音,一只信鸽落下来,站在了小右的肩膀上。
小右从鸽子的腿上解下竹管,扣开蜡封,将里面的纸条倒出来,打开一看,笑了,“主子,皇上已经控制了银矿,查到了银矿最终的得利者是知府陈实。
陈实自焚于书房,人证物证都毁了,暂时没法再查下去,只抓了一串底层的官员。”
小左转着眼珠想了一下,道:“陈实是原定国公府一个旁支庶女的女婿,罪不及出嫁女,何况拐了这么多弯,定国公府的覆灭没有连累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