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小右一人踹了白慕一脚：“说！为什么背叛王爷？”
身边最信任的人背叛，最是致命，也最伤心。
龙天翊抿着唇，眸光冰冷地盯着白慕，也等着白慕的回答。
白慕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之一，金银珠宝，高官厚禄，他都没亏待他。是什么让他背叛自己，对方难道能给他的更多？
“背叛？”白慕呵呵一笑，阴柔的模样更加瑰丽，“我从来不是王爷的人，何来的背叛？”
龙天翊眸光一凛，“你是别人埋在本王身边的细作？”
白慕了解龙天翊的行事风格，知道自己这次躲不过去了，老老实实地道：“是，我是南越国，安插在东莱国的人。”
小左气的眼珠子都红了，“这么说，王爷身上的寒蛊是你下的？也是你一次次的引发寒蛊发作？”
白慕抱歉地道：“那寒蛊是下给皇上的，谁让王爷愿意舍命代替皇上呢。本来我们想给皇上送火蛊女，利用皇上谋取利益。
后来只能转而求其次，送火蛊给王爷。可惜，有人想让王爷死，在半路就将火蛊女给截杀了。”
小右忿忿不平地道：“所以，现在火蛊女又养成了。王爷的寒蛊却被压制住了，你们就频繁引发寒蛊？”
白慕点头，“你很聪明。”
卓公公捏着兰花指冷哼一声，道：“你这话，有几分真假？”
龙天翊问道：“你们是不是与苏氏一派勾结了？”
白慕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表情，“是，皇太后多次想利用我弄死你和皇上。但是，我不是他们的爪牙，没有南越国的命令，我不会替她做任何事。
而且，王爷英明睿智，我做的多露出的马脚就多，才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事而暴露自己。
这些年，我获得王爷的信任容易吗？光替王爷挡刀剑，就有好几次差点失去性命，这信任真是用命博的啊。”
卓公公嗤笑一声，“你的话里头，水分可不少呢。”
龙天翊淡声吩咐道：“卓公公，你亲自审问吧。”
这白慕潜伏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没暴露，确实本事不小，得通过他多挖出些南越国的暗探、卓公公给了小左和小右一个眼色，二人去提白慕，想把他弄一边儿审问。
谁知，白慕七窍流出血来。
“呀！”卓公公惊叫了一声，声音更尖细了，“怎么了这是？”
苏柒柒赶紧过去一看，道：“他催动了体内的蛊虫，啃噬了自己的内脏！”
龙天翊面沉似水，沉声道：“快救他！”
苏柒柒拿出银针，扯他的衣裳，“快来帮忙，我得封穴道。”
小左和小右都上来帮忙，可这天气，穿的太多了，外面是皮袍子，里面还有棉衣、里衣，不解衣带直接扯开，也得费些时候。
卓公公拿着装有灵泉水的水囊，捏开他的嘴往里灌。
“咳咳咳……”白慕呛得咳嗽，鲜血随着咳嗽一股股的往外涌。
他露出一抹妖冶的微笑，轻声道：“王爷……对不起，谢谢你，下辈子、下辈子……”
话没说完，声音就没了，眼眶已经成了血洞，从里面淌出红红白白的东西！
脑浆子都流出来了！
从里面还能看出活物在蠕动，蛊虫已经将他的大脑啃噬了。
苏柒柒扎银针的手顿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银针往外拔，“没救了，身体里面都成浆糊了，有仙丹也白搭。”
小左用匕首在白慕的肚子上划了一刀，里面流出了血糊糊一样的东西，里面有不少蛆虫一样的东西在蠕动。遇到冰冷的空气，就被速冻了。
“呕！呕！”很多人都跑远处吐去了。
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儿和呕吐物的酸臭味儿，让人作呕，龙天翊嫌弃地蹙了蹙眉头，走到上风向。
他长身玉立，如松如柏，凛冽的寒风卷着他雪白的裘皮大氅猎猎飞舞。只是那背影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萧索。
苏柒柒走过去，笑问道：“怎么啦？因为白慕伤心了？他长的那么妖娆阴柔，又是你的亲卫统领，朝夕相处的，你是不是对他有啥别的感情？”
龙天翊脸色一黑，威胁道：“又胡说八道？”
苏柒柒笑道：“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逗你开心吗？”
龙天翊眸中寒意褪去，望着雪山蓝天，轻声道：“本王心里是不好受，白慕与本王也是同生共死过很多次的，没想到，他竟然是别人安插在本王身边的钉子，随时能要了本王的命。
本王的亲卫统领，十年的亲信，是个细作，这是不是很讽刺？本王从小到大，受过很多次背叛，这一次，最是伤人。”
苏柒柒听了不由有些心酸，一本正经地安慰道：“别伤心了，这说明你还不习惯，等习惯就好了。”
龙天翊：“……”
“噗！”苏柒柒笑了出来，拉起他的手，晃了晃，“好啦，跟你开玩笑的。”
龙天翊笑了出来，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真是调皮！”
他毕竟在阴谋诡计里长大，见惯了明枪暗箭、生死离别，只失落了一会儿，就调整好了。
苏柒柒根据白慕临死时说的话推测，他应该也不是彻底地冷血无情，不然龙天翊危机更多。
那些人的尸体都扔进了冰窟窿里，战场已经打扫完了。
龙天翊自己在开阔的地方吸引暗处敌人的视线，让粮队贴着悬崖的根部过去。
等粮队都过去了，天也彻底黑了下来。
龙天翊和亲卫们滑着雪橇飞速而过，风驰电掣的速度，在暗夜里形成一道闪电。
苏柒柒倒不用自己出力，被凌天羽背着，进了空间。
“嘭”地一声，岸边的山坡上升腾起一股烟花，在空中炸开。
苏柒柒一惊，这是信号弹？！
真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啊！
紧接着，“轰隆、轰隆”一声声巨响，有巨石从山崖顶上扔了下来。
“砰，砰！”地落在了江面上。
万丈高崖，巨石从上面落下来，势能的冲击力大的惊人，将冰面砸破。冰面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
天黑虽然敌人视线不好，同样地，也影响己方人的视力，只能靠辨别石头落下的声音来躲避。
自由落体运动能有几秒？
若是轻功不好，根本就来不及躲藏，很快就有人受伤、落水。
龙天翊开始应接不暇，一个跃起，堪堪躲开一块巨石。
苏柒柒看到这情况，出了一身冷汗，出了空间大喊道：“不能这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