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丞相被刘氏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抬手就抽了她一个耳光。
刘氏被打清醒了,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打我?你半夜三更的来我房间打我?你这个伪君子,我娘家刚倒了,你就对我动手?”
苏丞相冷声问道:“苏柒柒是不是你我的孩子?说!”
他是百官之首,久居高位,威严起来,给人的压迫如泰山压顶。
刘氏身体一颤,知道瞒不住了,就将实情说了,抱住被子哭道:“咱们那可怜的孩子下落不明,还不知受什么折磨!”
苏丞相咬牙切齿的道:“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告诉本相?”
刘氏哭道:“那人威胁我,若是让第三个人知道,就杀了咱们的儿子!”
苏丞相冷声道:“那外面的流言,难道是那人传出去的?”
刘氏眸光闪了闪,嗫嚅道:“可能,是,苏柒柒传的。她知道了。”
苏丞相气的扶额,真想掐死这个蠢女人。
刘氏呜咽道:“她下毒逼我,我受不住疼,就,说了……”
苏丞相骂道:“糊涂!蠢货!”
刘氏恼羞成怒,“难道不是你在外面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女人?为了报复,才用你妹的野种来换走了我的儿子?”
苏丞相气极反笑,“本相想要个女人,用的着偷偷摸摸?!府里又不是没姨娘通房!”
刘氏也觉得说不通,嘴硬地咕哝道:“这谁知道呢,也许人家想当正室,而你因为定国公府却不能将我休下堂!现在,我娘家倒了,你立刻就能扇我耳光!”
苏丞相避过这个话题,冷声质问道:“那苏柒柒不孝的流言是不是你让人散播的?”
刘氏忙摇头,“不是我!我为了定国公府的事殚精竭虑,哪里有心情理会她?”
苏丞相眸光微沉,“那是谁?”
能是谁?当然是他们的好女儿苏倩云。
苏倩云从刘氏那里知道苏柒柒不是她的亲妹妹,苏柒柒也知情了,却一直对此事守口如瓶。
她以为,苏柒柒是怕失去丞相府嫡女这个身份,无法在皇家立足。毕竟,一个不知父母是谁的孤女,怎么配当睿亲王妃?
这次龙天翊押运赈灾粮食去北境,季王和她不希望他能回来。龙天翊防止寒蛊被引发,一定带着苏柒柒。只要苏柒柒不能随行,说不定不用他们下手,龙天翊就死翘翘了。
可想让苏柒柒留下来不容易,想对她下手,睿亲王府都进不去。
苏倩云就想借着刘氏生病,以孝道逼迫苏柒柒来探望,然后趁机下手。谁知苏柒柒不但不来,还公布了身世,彻底脱离了丞相府。
苏倩云简直要气死了,正拿苏柒柒没办法,就听说皇太后病了,王妃儿媳们连夜进宫侍疾。
苏倩云笑了出来,“娘不是亲娘,婆婆是真婆婆吧?婆婆病了,儿媳不在跟前侍疾,那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苏柒柒怕被戳脊梁骨吗?
当然不怕!
她连去点卯都没去,翌日一早,直接跟着龙天翊出发了。
当然,她不会堂而皇之的在队伍里随行,而是躲在龙天翊的马车里,进了空间。
京城的街道和京城附近的官道都被清扫过,所以,出京时要用马车。
很多人都等着看龙天翊的笑话,往北走,马车可就用不了了。这几天,工部招募了很多匠人制造车辆,听说能在雪地上走。可是车能走管什么用?人和马陷雪堆里去也白搭!
苏柒柒不管外面的事,在空间用意念给新来的奶牛围了个牛圈,就跟马圈挨着。马圈里现在有二百多匹马,是给龙天翊的亲卫预备的。
旁边还有鸡圈,里面养着一百只鸡鸭,都是卓公公弄来的,养在空间里下蛋,想吃肉的时候还能杀上两只。
又在木屋外搭了一间小房子,给小老虎狗子住。
没错,苏柒柒给小老虎取了个名字叫狗子,贱名儿好养活嘛!
她挤了牛奶,煮开了,喂了狗子,又加了蜂蜜和茶叶,煮了奶茶,端出了空间。
递给龙天翊,“给,尝尝,这叫奶茶。”
龙天翊一身戎装,身材高大,宽肩窄腰,自是一股子说不出的飒爽英姿。
苏柒柒的眼睛有些不受控制地紧盯着他,心在噗通噗通跳。
啧!迷死个人儿的兵哥哥!
龙天翊唇角微扬,爱死小妻子痴迷看着自己的呆萌模样了!
他尽量把自己最完美的形象体现出来,优雅闲适地抿了一口奶茶。
苏柒柒迫不及待问他:“味道怎么样?”
龙天翊微微点头,道:“尚可,有些像牧民的马奶茶。”
苏柒柒也就这水平了,在吃食方面,做不出什么花样儿来。
出了京城走了大约五十里,就卸下了马车轮子,马车直接变成了爬犁。官道上的雪被车辆压实,阻力减小,马儿跑得也快了起来。
苏柒柒将龙天翊带进空间,他在空间看书,她练功。
练功之余,就用意念打理一下农田,喂喂那些活物,然后就是做饭。
龙天翊、卓公公、小左、小右的饭菜都是她做,其他亲卫的水囊里灌的都是空间的灵泉水。想对他们下个药可不容易。
十几天后,官道上行人少了,雪深及膝,马走起来费劲了。何况前面还是连绵起伏的大山,山路更难行。
龙天翊果断下令:“卸下马,用人拉。”
押送的队伍都练过滑雪了,但还是有人说话了,“用人拉?这么高的山?怎么拉过去?”
“谁说要翻山了?”卓公公穿的像只熊,戴着的口罩上都是白霜。
他用拂尘一指远处的河,“从冰面走!”
冰面上虽然积雪也很厚,但平啊。虽然要绕远,但省力啊。
于是,大家换上雪橇、套上绳子,有拉的,有推的。只要走起来,惯性会推动爬犁滑行,也不是很费力,比马拉可快多了。
而那一千多匹马,用绳子一串,派了一队士兵送到最近的驿站去。
山坡上,雪堆动了动,从里面钻出一个披着白斗篷的男人。
那人拍了拍身上的雪,往山下的官道张望,“怎么回事?粮队怎么还没到?”
接二连三的有人钻出来,有人骂道:“都雪堆里趴了一个时辰了,冻成狗了都,连个粮队的影子还没看到!”
为首的人道:“去个人看看!”
同时,在山顶上,也有一伙人,他们都摆好了巨石,只等睿亲王的车辆经过,推下石头,将他砸个稀巴烂。
谁知道,有人指着远方道:“快看!粮队改道,走冰上了!”
为首的人骂了一声,道:“幸亏老子早就想到了,走河道,他们死的更惨,落下冰窟窿,能活的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