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下次光临。”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今天算是这样结束了，可以回家好好泡会浴缸。
苏清雅收拾好桌上杯子，换回衣服准备离开。
“明天就是礼拜六了，下午记得过来。”
老人也收拾着柜台，提醒道。
“明天？”
苏清雅突然想起樱樱说的明天见，是指明天还要上课？还是其他什么。
“不会你们高一就要补课了？这么卷。”
老人讶异的看着苏清雅，不禁感叹年轻人的不容易。
“没什么，走了？”
苏清雅突然想起后天上午好像还有要做模特来着。
模特是什么了来着？
苏清雅走出咖啡厅，点开导航打算慢慢悠悠走回去。
夜色笼罩在这座不夜城里，宽敞的马路两边夜宵火锅烧烤店数不胜数。
“糍粑，油糍粑。”
“羊肉串，新疆的羊肉串。”
“小姐，要不要来一份章鱼丸子？很好吃的。”
苏清雅看了看自己干瘪的钱包，也就三十来张，零钱倒是有一些，今天客人给的小费也不少，那就小吃一点吧。
没一会儿，大包小包的，一手一串羊肉串，一手拿着一块糍粑，嘴里还有没咽下的半只章鱼烧。
“嗯？”
在路过一个小巷时，隐约还能听到里面有怒骂声，苏清雅好奇的走了进去。
巷子拐角处，有一个小型的市场，早上还是有许多人买菜的，不过晚上嘛就像这样漆黑不说，还荒无人烟。路灯也只有远处的一点光晕，还时不时闪烁下，氛围感拉满。
“芙蓉街？”
是出水芙蓉的那个芙蓉？
苏清雅吃着串，往声音来源处走去。
“上次说的钱呢。”
“不是都给你们了？”
“这几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几道身影站在一户人家门口，隐约还能看到一道身影蹲在角落。
“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敢不听我们通文馆的话。”
一人狠狠踢了踢角落人身影，嘴里还啐了一口唾沫。
角落的身影抱着头，蜷缩在角落。
“星哥，好像文哥今天在学校给一娘们揍了。”
“谁？敢揍文哥？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明天就带人去堵门，有照片么。”
“有有，我托一个哥们拍的。”
“哎？身材还不错啊，看上也去文文静静的，那几个下人是干什么吃的。”
苏清雅缓缓靠在墙上，嘴上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怎么有股香味？”
一身材高大的男子嗅了嗅鼻，问道。
“好像是羊肉串？”
“屁，分明就是章鱼丸子。”
“不行啊你们，我闻到的是女人身上的体香，虽然很淡，但我肯定一定是个漂亮的大姐姐。”
苏清雅也是奇怪的看向几人，这些人是属狗的？
几人转过身来，突然看向正在上风口吃着串的苏清雅。
“你们继续，不用在意的。”
苏清雅还在倾听几人的大计，明天还想要堵她？话说周六不应该是放假？她路上还听路人提起过。
“星哥，这女人有些眼熟啊，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哎哎，这不是照片上揍文哥那娘们。”
一道身体瘦弱的少年立刻就认出苏清雅来了。
奇怪？这些人这么黑是怎么看见她的？总不能都有夜里视物的本事？
“哦？真的么？老二的视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星哥活动了下魁梧的双臂，抬手就是一张黑符打出，一道凝实的鬼物就出现在苏清雅面前，巷子空气也随之骤降。
这是阴兵？
看着手里拿着长刀，身披盔甲的鬼物，苏清雅不由得想起上午的那阴兵借道。
手里霓裳剑缓缓拔出。
“星哥的一手鬼术是出神入化，这等鬼物快赶上鬼将了吧。”
一旁瘦小的身影看见此等鬼物，连忙阿谀奉承几句。
“那可不。”
星哥也是得意的昂了昂头。
角落里蜷缩的身影因为骤降的温度不禁打起了冷颤，脑袋埋着更深了。
苏清雅也不想浪费时间，既然这几人明天还要找自己的麻烦，不如今天就一并收拾了。
抬手举剑。
“鲸落。”
……
宛若小巷之中泛起一阵涟漪，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
哼着小曲，苏清雅缓步走向角落蜷缩的身影。
“吃么。”
身影缓缓抬头，一张青涩的面容出现在视野之中，他颤抖的接过糍粑，神色暗淡。
“你赶紧走吧，他们是通文馆的人，我们普通人惹不起。”
没等再说下去，一个圆鼓鼓的小糍粑就堵住了他的嘴。
“没事，他们已经永远闭嘴了。”
苏清雅轻笑道。
“你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在哪里么？”
“嗯？不知道，我要回去搜一下。”
面前之人勉强站起身，身体瘦弱，还比苏清雅矮了一截，从这青涩的脸上看，应该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总之谢谢姐姐，我叫刘子剑，不知姐姐叫什么名字。”
“苏清雅。”
青年缓缓跟在苏清雅身后，两人往巷外走去。
“嗯，清雅姐，留个微信好么，我回去查到通文馆的准确地址后好发你。”
刚走出漆黑的巷子，刘子剑缓缓鼓起勇气，开口道。
“微信？那是什么，能吃么？”
苏清雅歪着头，玉指抚着脸颊看向刘子剑。
“微信啊……一个聊天的软件。”
刘子剑看着呆萌呆萌的苏清雅，一时间语塞，都23世纪了，还有人不知道微信？这是从九老山来的仙女？
“清雅姐，我帮你创建一个吧。”
刘子剑看到苏清雅手里的腕表后，心想自己不就是姐姐的第一个好友了？
接过腕表，一通操作。
“清雅姐，要设置个什么密码？”
“密码？”
“算了，那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就是你来这个世界的日子。”
刘子剑怕她不理解生日二字，还稍加解释道。
“昨天？”
苏清雅细想了一下，应该是昨天下午的事。
“那我就用姐姐名字和生日做密码了，至于头像嘛。”
刘子剑后退几步，给思索中的苏清雅拍了一张大头照。
“这样就好了，第一个好友就是我，有什么事可以拍一拍我。”
将腕表还给苏清雅，还简单教了一些软件的使用流程。
“是这样拍么？”
苏清雅抬手拍了拍刘子剑的脑袋，问道。
“疼，疼，不是拍我，是双击我的微信头像，哎算了，打语音视频电话也行。”
刘子剑只感觉天旋地转，通文馆的那几位对他造成的伤害，还不如她拍的这两下。
“刘键仙？不是叫刘子剑么？”
苏清雅看着上面的网名，奇怪的问道？
“这个嘛，网络上都是虚拟的，一般不用自己的真实名字，甚至是真是性别，你也可以换个不错的网名。”
刘子剑解释道。
“对于网络嘛，我还是颇有研究的，对于什么程序编码，密码破译还是手到擒来，自诩网络第一剑，人称小键仙。”
似乎是提到自己擅长之处，刘子剑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一改之前的颓废样。
“对了，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突然想起快干瘪的钱包，苏清雅连忙问出这干扰她一天的问题。
“这个嘛。”
打量了苏清雅半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保镖。”
……
苏清雅上去就给他额头一个暴栗。
“好疼，我开玩笑的，以姐的绝世容颜，开个直播就好，吊打众多开美颜的小网红。”
“直播？那是干什么的？”
“说的好听就是一呼百应的领头羊，数万人甚至更多的精神领袖，每天都有粉丝等着你开播。”
“那难听的呢？”
“网络乞丐。”
“……”
苏清雅上去就是一个暴栗。
“清雅姐，你可不要小看这直播，有很多屌丝就喜欢看各种知心大姐姐，这种人的钱最好骗了，一点甜头就各种打赏……”
刘子剑滔滔不绝的给苏清雅说着直播赚钱的容易程度，还打算分析其中的利弊。
“那你喜欢看么？”
“这个嘛，偶尔陶冶下情操……”
好说歹说，也算是说动苏清雅。
“姐，你那有电脑么？”
“电脑？”
得，刘子剑也懒得解释，翻出一张电脑的图像给她看。
“这是手机，画面里面的黑匣子就是电脑。”
苏清雅凑近一看，好像和她桌上的那个玩意有些像。
“好像有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苏清雅，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刘子剑脸颊泛红，一时间失了神。
“在听我说话么？”
“啊，啊？”
刘子剑回过神，连忙回应道。
“这样，你先回去打个微信视频，按照我的指示就好，一下子就弄好了。”
“那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苏清雅看时候也不早了，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开。
“回去记得发消息给我。”
“嗯。”
看着远去的倩影，刘子剑久久无神。
……
“小姐您回来了。”
天字楼下一执事微笑着弯了弯腰，继续道。
“后天晚上六点的宴会记得需要您出席下。”
“嗯。”
后天晚上啊，苏清雅思索一番，发现她还是挺忙的。
“那到时候提前半小时到这里，会有专车接送。”
“嗯。”
苏清雅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整个人才放松了下了。
放好热水，准备先舒缓一下身体，滴滴的声音就从腕表中传来。
“清雅姐，你到家了么？”
看着上面的消息，苏清雅也回了条语音。
“刚到家，准备先洗漱一下换身衣服。”
“那也是，先不打扰了，等会记得招呼一声，我先给姐姐打探打探通文馆的消息。”
苏清雅取出腕表，褪去衣物，缓缓躺进浴缸，洗涤一身疲劳。
今天确实有些劳累，不知是不是受这片天地的影响，原本如铁人一般的苏清雅也有些招架不住，一放松就忍不住小憩起来。
……
淅沥淅沥。
漫天血水不断落在地上，陷入红壤之中。
一灰衣女子站在这如炼狱一般的环境中，周围躺着无数生灵的尸体，每一具都有数十米之高，伤口狰狞，血流不止。
“虽然这是十八层炼狱，如此屠杀这里的生灵，哪怕是地府之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半只翅膀的生灵死死盯着眼前的灰衣女子，如虎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有没有看到长得像狗六只脚的生灵？”
灰衣女子平静的看向染血的天地。
“呵呵，那位大人又岂是你着魔女可以染指的？”
很显然，这折翼的老虎并不识相，嘴里还不断放着狠话。
“无趣，地府就这么大，挨个找也不是太麻烦，那你提前去陪它。”
灰衣女子抬手，八把黑色的飞剑直冲折翼虎。
“吼。”
无论其如何闪躲，飞剑都能精准的刺进它的肉体，不仅如此，每一击还带走它一部分生机。
直至生命消逝才没有跑出灰衣女子的视线。
……
“嘀嘀嘀。”
腕表传来阵阵声响，直接将苏清雅拉回现实。
“十点半了啊。”
水温不知何时已经凉了，有些艰难的爬起身，拿过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渍。
刚刚的梦是？
算了，眼下还是先想着如何搞钱吧，她还想去鸿宾楼尝尝味道。
换了身灰色的长裙，带回腕表给刘子剑回了条语音。
“刚刚好像睡着了。”
“没事，清雅姐要是困了就明天上在弄。”
“现在好多了。”
“那就先注册下。”
在一番指导下，总算是安装好刘子剑发来的直播软件。
“这个软件是我刚做好，大体和其他平台的差不多，钱也会直接发进你的微信钱包里。”
“对了，IP地址给你掩盖住了，至于宣传你就不用担心，有人进来你打招呼就好，聊聊天，卖卖萌就好了。”
“噢噢。”
虽然不是很理解，苏清雅感觉还是很厉害的样子。
“姐，准备好了就点开始直播，我也在直播间里，顺便在查查那个通文馆。”
刘子剑最后还发了一个加油的表情包。
苏清雅抬手用鼠标点了下开始直播的按钮，画面一转，她的容颜就出现在屏幕上。
好奇特的软件，就像镜子一样，苏清雅对着屏幕稍稍整理了下发梢。
欢迎闲云野鹤进入直播间。
欢迎麻辣兔兔进去直播间。
欢迎亿万少女的梦进入直播间。
欢迎……
苏清雅开始双手合十歪着头一个一个欢迎，然而念了几个就有些看不过来了，索性就不念了。
“不对呀，我进的不是小苍老师的直播间么，怎么跳到魔女大人的直播间了？”
“我刚刚还在看美食博主，突然弹出一个广告就空降到这。”
“我还离谱些，我本来都点开小视频了，雅子的写真集，直接就空间到这里了。”
……
苏清雅看着满屏的弹幕，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子剑是怎么把他们骗进来的？
“主播怎么不说话？是我耳机坏了？”
“主播，你美颜开了几级呀，这张脸感觉都不输我家冰冰了。”
“我怎么感觉这个主播呆萌呆萌的，一看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还魔女大人，现在都流行这个？”
“你们好，欢迎来到魔女大人的直播间。”
想了想，苏清雅还是打算讲两句，也不至于对着屏幕尴尬。
“主播有什么才艺么？唱个歌，跳个舞什么的。”
刘键仙的发言道。
“唱歌不太会，跳舞也不是很会，你们看舞剑行不行。”
苏清雅看着这个熟悉的ID，想了想，似乎自己也只会舞舞剑，都不知道播什么好，要不明天去通文馆放几个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