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延……”
他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似乎是在喊他。
他循着声音,眼前出现一道光亮,不由自主的往光亮处走去。
众人看着余谨延的双眼微颤,激动不已,连忙上前一步。
等了许久那双十一年没有睁开过的眸子,终于再次睁开。
泪水令众人双眼迷蒙。
余谨延双眸微眯,等适应这亮光后,眼中所看到之处渐渐清晰。
先注意到的便是离他最近的小丫头。
这丫头与我家宝贝仟初长相竟有几分相似,他心中不由想着。
后又转眸向聚在自己身旁的另外几人看去,目光停在一身形挺拔之人身上。
此人气质真是令人折服。
他并不认识此人……
略过此人,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还有妻子,还有自己不认识的一个小公子。
他看到自己父亲的一头白发,不由眉头蹙起。
出声道,“父亲为何成了白发。”
他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发出的声音嘶哑不堪。
但在几人的耳中,这就是最悦耳的声音。
余观满脸泪痕,双手颤动,不由摸向他的脸,激动出声,“我的儿。”
“谨延。”,许芷声音发哽。
余谨延抬手握住自己夫人的手,“别哭。”
余观将余知许与余仟初拉到自己身边,对自己儿子说道,“谨延,这是仟初与知许。”
余谨延双眸直直看向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两个孩子,一时怔住。
那双眸子似是忘记了眨眼。
这是仟初与知许?
他记得自己与蒙面人打斗受了伤,后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昏睡了多久?
他看向自己父亲与妻子,两人明白他的疑惑,心绪复杂,开口说道。
“谨延你睡了十几年。”
“如今他们都已长大成人。”
余谨延有些不敢相信,十几年?他睡了十几年?
余仟初看向自己的父亲出声喊道,“爹爹。”
余知许也跟随其后,向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父亲出声喊道,“父亲。”
余谨延微微颔首,“哎。”
看着眼前都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心中懊恼。
他错过了太多......
余仟初出声询问道,“爹爹可有什么不适?”
余谨延感觉了一下,他尝试着缓缓起身,许芷扶着他坐好。
他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唇角扬起一抹弧度,摇头道,“无碍,爹爹很好,不必担忧。”
余仟初听到父亲这句话,双眸湿意更深了些。
司衍看着这一幕,不由替仟初开心,唇角微微扬起。
余谨延向两人抬手,“来,让爹爹好好看看。”
两人抬手回握余谨延的手,余谨延看着两人,出声道,“是爹爹的不对,没有陪你们长大。”
两人摇头,在他们二人的心中,自己的爹爹能活过来,他们就已经满足。
余谨延又道,“你们二人扶下爹爹。”
余谨延缓缓将双腿放到床边,脚着地,两人手上用劲,去扶自己父亲起身。
余谨延成功起身后,拍了拍自己的女儿跟儿子,两人将手渐渐放开,余谨延自己站稳,向前迈步。
缓缓走了几步后,渐渐习惯适应,走的速度快了不少。
他走向自己的妻子,抬手拂过她的双眸的泪,说道,“别哭,我会心疼。”
许芷抽了抽鼻子,扬起一抹笑容,点头应声,“嗯。”
余谨延又转身走到自己父亲面前,撩起袍角,双膝跪地,俯身行跪拜礼。
“父亲,孩儿不孝。”
余观摸了把自己的脸,迈步俯身,将自己的儿子扶起。
出声道,“你能醒来便好,醒来便好。”
又道,“谨延,来。”
余观迈步走到司衍面前,余谨延暂时有些不明所以,但选择跟上,许芷也迈步跟上。
余观俯身行礼,许芷也是,余谨延心中有了些猜测,跟随两人行礼。
下一瞬便听到自己的父亲开口,“多谢司公子的救命之恩,让我儿重新醒来。”
许芷也开口道,“多谢司公子大恩。”
余谨延一愣,救命之恩?
司衍将三人扶起,“不必放在心上。”
余谨延起身后,双眸看向自己刚刚忽略的玄冰石。
他本以为自己是昏迷不醒十几年,原来是已经死去十几年么。
怪不得自己的父亲会变成一头白发......
余观开口道,“仟初你先与司公子去休息休息吧,刚刚废了不少心神。”
余仟初想了想,开口道,“那父亲,我先带司衍去休息。”
余谨延颔首,余仟初司衍苪安几人离开后,余观四人也离开此楼阁。
许芷带自己儿子知许先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给这父子俩留些单独空间,余观便带余谨延去了自己的院子。
余仟初看向司衍出声道,“恩人,可有什么想让我满足您的条件。”
司衍看向她出声道,“你平安无虞。”
余仟初看向他,“我平安无虞?”
司衍点头,笑道,“嗯。”
说罢便迈步自行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余仟初看向他的背影,眉尾扬起。
身后青玥声音响起,“司公子是不是心悦我们小姐。”
苪安回道,“以我们小姐的魅力,有爱慕之心也没什么奇怪的。”
余仟初转身看向身后两人,苪安与青玥对着她嘿嘿一笑。
她没搭理二人,转身往自己院子走去,留下苪安与青玥对视而笑。
余谨延等到了余观的院落,他开口问出自己的猜测,“父亲,我死过一次了......”
余观看向自己的儿子心疼不已,缓缓点头,开口道,“整整十一年了。”
“当年我收到你的求助信号,带人赶到为时已晚,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你没了气息,许芷伤到根本昏迷不醒,我查不到任何信息,”
“我能做到的便是将你放到玄冰石上,保证你身体不坏,聚齐你的魂魄,还有尽力让许芷醒来。”
“许芷醒来时,已经过去三年时日。”
“根据许芷醒来后提供的信息,查到害你之人是暗阎教之人,只是整整十一年,都没能将敌人找到,替你报仇。”
余谨延心中情绪复杂,沉默许久。
余观没有出声打断他的思绪,给他时间去接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