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出来查看,只见一位老妪无力地瘫坐在门口,身后的房屋也布满了时间的痕迹。
“奶奶…你好…”林月白小心翼翼地上前打了声招呼。
“啊…小姑娘,是你啊…我记得你…”
“我丈夫他…死了…”
“他去沙漠挖矿,却被抓去当了士兵,最后死于战火…”那老妇人颤颤巍巍地拿过手边的木棒,撑起自己的身子。
“年纪大了…不利索了…”一边费劲地推开屋门,一边从房内拿出一封书信。
“这是他们敌人的恐吓信…”
“他们说,我的丈夫被他们俘虏了…”
“如果三日之内送不来一万两金子,他们就撕票…”
老妪有气无力地说着。
“姑娘,可以麻烦你帮个忙吗…”老妪佝偻着身子,拄着木棒,双手双脚直打哆嗦。眼神可怜兮兮地望向林月白。
“好的,奶奶,什么忙,您说吧…”林月白心情也十分沉重。
“这朵石花,是我年轻的时候雕好的,送给了我丈夫…能不能请你帮帮忙…帮我从那边带回来…呜呜呜…”老妪颤巍巍地递过一朵石头花。
“这是他们让我送金子的地方…姑娘…你可以帮忙找找我丈夫的信物吗…”说着,那妇人又递过一张地图。
“好的,奶奶,我去试试。”林月白接过那石花和地图。
老妪只是眼含热泪,止不住的颤抖,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屋子前头瘫坐着,不再言语
“阿黎弟弟…”林月白来到肖黎身边,将石花和地图递了过去。
“嘿哟,该我出马了?”肖黎接过两物看了看。
“对的,阿黎弟弟…拜托拜托…”
“帮帮老奶奶找找这个石花…”林月白紧紧拉着肖黎的衣角。
“…我试试吧,年代太久了,房子都快腐没了,这石头花估计也难保。”
“但是沙漠里面炎热干燥,说不定还在。”肖黎看了看地图,确定了大致方位。
“走吧,我已经找到大概位置了。”肖黎眯着眼睛对着地图比划了起来。
“好呀,阿黎弟弟,出发吧!”轻轻挽上肖黎,两人便往沙漠中走去。
在超强感知力的辅助下,两人很快就到了交赃款的目的地。
“让我找找…这附近有没有俘虏营地什么的…”肖黎将感知力扩大了几圈。
“这边。”拉过林月白,肖黎向特定方向走去。
几天之后,行至一处,他突然蹲下身子,在沙子里刨了起来。
“看看这个。”只见肖黎刨出来一个腐锈的镣铐。
“唔…看样子战俘营就在附近了…”林月白学着肖黎的样子,沉吟一声。
“……”肖黎见状,努力憋笑。
“哎呀…阿黎弟弟!可不能笑姐姐!”林月白轻轻捶着肖黎。
“要不你往下挖挖?”肖黎笑出了声。
“好呀,让我看看…”
只见林月白俯下身子,身着薄纱裙, 在无垠的沙漠中优雅地挖着沙子。她的动作轻盈而灵巧,身姿曼妙,宛如一片扬起的鸟羽。沙子从她手中滑落,形成一道道流沙。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突然挖出一块破损的骨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古老光芒。
少女停下了手 中的动作,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思索。
“诶哟,师姐的胆子变大了,这都没被吓着。”肖黎笑道。
“那是当然,我可不是以前的姐姐了!哼!”她骄傲的挺起饶有曲线的娇躯。
“这是一片埋骨地,我们身下都是战俘的骨头。”只见肖黎意念一动,灵力生风,吹散了这层沙子,露出脚下森森白骨。
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一些微弱的痕 迹,那是埋葬过的沙石,这里曾经是古代俘虏的安息之所。
然而,这些坟墓已经被时间和风沙的无情侵蚀摧毁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些残破的碎片,不再有任何可辨认的形态。
它们仿佛是被风沙吞噬的无声叹息, 宛如沉默而无法述说的故事。
“他们生前就被打碎了骨头,再草草埋葬,过着这么多年了,已经辨认不清了。”肖黎叹了口气。
“那…石头花…”林月白出声。
“不在这里,这片骨片里面没有乱石岗的石头痕迹。”
“多半是拉战场上面挡刀去了,在古代可没有优待战俘这么一说。”肖黎道。
“啊…这么惨啊…那…那走吧…哦,先等等…”林月白将那片骨片重新埋好,二人拖来一块沙石立碑,处理妥善后,就离开了此地。
翻过沙丘,那是一片广袤的沙原。在沙漠中,风沙的侵蚀下留下了上古战场的残骸,一幅凄凉而古老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在无垠的黄沙之中,散落着刀枪剑戟的碎片,它们曾经是英勇战士手中的利器,如今却被时间和风沙摧毁得面目全非。这些碎片铺满了地面, 散发出浓厚的历史气息。
除了武器的残片,还有阵亡战士的骨头碎片散布在遗迹中。这些骨头碎片见证着那场残酷的战斗,它们在风沙的冲刷下逐渐露出地表, 仿佛诉说着那些勇敢士兵的痛苦和牺牲。
这些骨头碎片黯淡无光,它们成为了这 片沙漠中寂寞而无声的见证者。
遗迹中还有一些残垣断壁,是曾经坚固的建筑物的残骸。 墙体已经破败不堪,砖石散落一地,只剩下几根支离破碎的柱子依稀可辨。
这些残垣断壁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战火 与摧毁,它们见证了那场上古战争的残酷和 毁灭力量。
整个遗迹充满了荒凉和寂静,沙漠的风吹过, 发出阵阵低沉的呼啸声。阳光透过飞沙的缝隙洒在上古战场的废墟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增添了一份凄美和神秘色彩。
紧闭双眼,感知力大放,包裹战场,仔细地在那片骨片和武器碎片中搜寻着来自沙漠之外乱石岗的石之花。
“……”林月白刚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就乖乖地等在肖黎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全神贯注的样子。
“找到了。”肖黎猛然睁眼,便走向一处,将上层的碎片剥开,露出了与黄沙颜色迥异的深色石头。
将那残骸轻轻捻出来,林月白也利索地翻出老妇交给他们的石头雕花对比着。
那原本光滑的石头表面被风沙刮蚀得布满了细微的痕迹和凹凸不平的沙痕。 只能通过大概轮廓和石头颜色辨认,几乎无法看出原有的雕花图案。
“既然找到了,就快点回去吧!”林月白神色激动。
又是几日,回到小屋,那老妇憔悴了许多。
“咳咳咳…姑娘…你回来了…”那老妇缩在墙角,和肖黎所见枯骨姿势一模一样。
“师姐,她快去世了。”肖黎出声提醒。
“奶奶,是这个吗?”林月白归还雕花和那破损的雕花。
“对,对…”那老妇湿了眼眶,却无泪流出,颤巍巍地伸手去接。语气有气无力,奄奄一息。
她的泪已经流干了。
“谢谢你,小姑娘…我…没有遗憾了…”在那枯槁的手指触碰到雕花的一瞬间,那老妇竟化作点点光华消散在眼前。
在林月白错愕的眼神下,那屋子也变成了肖黎眼中破败的模样。
“看来…我脱离幻境了…”林月白心情沉重。
“放心,老奶奶解脱了,连骨架都消失了,应该不会再像沙漠里面那样循环了。”肖黎笑笑。
“嗯,阿黎弟弟,我们走吧,我们的旅行还没结束呢。”林月白眯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