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心中,人族是神秘的,所以每次姜钰提起她的族人,或者讲她族中发生的一些趣事的时候,大家不管在干什么,都会竖起耳朵仔细听。
总之,提起这个话题后,大家就停不下嘴了,纷纷说起人族的神奇之处,就连肉香味都影响不到她们了。
最先开口的是培迪,她望着天边白软的云,万分憧憬道:“虽然人族距离我们很遥远,但有时间了,我一定要去人族的居住地看看,在我死之前。”
“虽然我也很想去看,但是吧……”
凯莉遗憾地叹息一声,然后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总觉得,人族一直保持神秘感,从不让外人知晓,就是不想被其它种族的人打扰,我们这样贸然前去,非常不礼貌。”
“而且啊,就算不考虑别的,可能等我们千里迢迢地前去后,却发现人族的洞穴早就被其他种族的兽人,或者是未开灵智的野兽群给占领了。”
她们可还记得,族长当初把姜钰捡回来的时候,可是说过了,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族人了。
无主的地盘本就有限,所以那些没有人居住的山洞,很快就会被其他种族或者群居动物所占领,进行资源的再次利用。
这是自然法则,所有人都得遵守,她们也没有办法。
姜钰边撒种子边听大家猜测,偶尔笑笑不说话。
毕竟,事实的真相是:她是从21世纪穿越来的,无论大家怎么猜怎么想,都是错的。
不过,大家虽然你一言我一句地聊得欢快,但手上的活也并没有耽搁。
在小麦即将播种完的时候,曜带着狩猎队,扛着猎物回来了。
姜钰抬头看去,发现他们今天带回来的猎物种类十分单一,全是野猪。
十三个狩猎队的成员,加上曜,一共抗回来了四头野猪,两头大的,两头小的。
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的是,四个野猪中只有一头受了点擦伤,其它三个都还是好好的。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一回到部落,曜就把自己背上驮着的那头、有着轻伤的野猪拱到地上。
他两个爪子使劲按着不断挣扎拱蛹的野猪,然后大声喊来跟在他身后、空着手的霍尔、杰里和尤安三人,“你们三个过来帮我把它按住,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等三人二话不说上前把不断挣扎扭动嚎叫的野猪死死按在地上后,曜立马松开爪子,然后在姜钰她们不解的眼神中,飞一般地略过她们,向河边跑去。
“曜这是怎么了?”
看着整个背影都透着心塞郁闷的曜,姜钰奇道。
尤安知道其中原委,就当起了解说人,“我们发现这四头野猪的时候,原本是想像以往那样,把它们咬死再拖回来的。”
姜钰也是知道这点的。
本来活捉猎物这事就很难,要是抓到手后,还给猎物留活口,它很容易在路途中伺机报复或者总妄想着逃跑。
特别是野猪这种大型猎物,如果抓到手后不处死的话,一路挣扎不停并大声嚎叫的它,肯定会给驮着它奔跑的兽人增加压力。
所以,为了保险行事,大家通常都是把猎物当场解决了再拖回来的。
姜钰问说话只说半截、并且完全没抓到重点的尤安:“所以呢?为什么这次没有把它们咬死再拖回来?”
尤安挠挠头,继续解释:“钰你前一阵不是说开春后要建立养殖场嘛,族长就说最好是抓活的猎物回去,所以我们在发现这四头野猪后,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悄悄地跟在它们后面,等待时机。”
“若是猎物的死活不论,他们肯定就直接跑上去和野猪硬刚了,一旦想要抓活的,就得多费些劲儿了。”
“这四头野猪应该是一家的,我们跟在它们后面,走了很远都找不到一个好时机。终于,在路过一个泥坑,最大的那头野猪跑到泥坑里打滚后,我们才找到了好机会。”
“等等——”
姜钰哭笑不得地打断一讲起来就滔滔不绝的尤安,“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曜怎么了,你讲了半天,曜甚至都没有出场,你这是完全没有抓到重点啊!”
尤安也是一个年轻的、狩猎队的男兽人。
姜钰平时和他接触得不多,但就是那为数不多的几次对话,却让姜钰对他印象非常深刻。
当然,她对他印象深刻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她发现了一个华点,那就是——尤安说话总抓不住重点。
每次问他问题,他都回答得很认真,甚至长篇大论地向你解释,但他总是抓不住重点,讲得越久,话题就越偏。
他每次长篇大论后,话题都会偏到连姥姥都认不出的地步。
偏偏他还很热心肠,每次大家有什么不懂的,他都会主动给他解释。
其实大家都清楚尤安这个抓不住重点的缺点,但他表现得这么热情积极,总不好辜负打击他。
所以,在尤安的长篇大论后,每次被他热情帮助的那个人,最后都会叫苦不迭。
最开始的时候姜钰没有经验,也默默叫苦了两次,但后来,接触了几回后,她倒也摸索出了解决的办法。
这办法非常简单粗暴,那就是在尤安偏离话题的时候打断他,然后自己主动把话题给拉回来。
“哦哦哦,对对,我们是要说族长的。”
经过姜钰提醒后,尤安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偏了。
他顿了顿,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接着讲。
“趁着野猪放松心神打滚的时候,我们直接冲上去,打它个措手不及。站在坑边放哨的三只野猪倒是好抓,但那只在泥坑里打滚的野猪浑身都滑溜溜的,我们抓不住,就只能族长亲自下场了。”
“结果野猪是逮到了,但族长在和它纠缠的过程中,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坑里的泥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