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沙哑和颤抖。
嗯?!!!
闻言,姜钰挑挑眉,措不及防之下,她竟然被这人表白了。
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她先是被这人的痴汉行为闹醒,两人还没有说上两句话,她就被告白了?!!!
这事情的发展怎么有点……不受她控制啊!
只要是,她属实没想到这家伙这会儿竟然这么大胆。
要知道,这家伙虽然兽型威武霸气,人型也高大强壮,其实面对她时怂得很,他连给她送花都是悄悄咪咪进行的,问他还死不承认呢。
“你真想亲我啊?”她对上曜紧张兮兮的眼神,展颜一笑。
在曜被她笑得目眩神迷三迷五道,不知今夕是何夕时,她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想亲我,可以啊。”
“对不起,我不该……啊?!!!”
曜虽然一时头脑发热,鼓起勇气向姜钰告白,但他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他上一秒才做坏事并被姜钰当场抓包,下一秒就向她求偶,结果必不用说,姜钰肯定会狠狠拒绝他的,他就不该在这时候提这事。
所以,他甚至没有听清姜钰的回答,就下意识的先道歉。
但他属实没想到,姜钰竟然说可以。
他可以亲亲!!!
得到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后,他确认般的,立即低下脑袋,对着姜钰的嘴唇,迫不及待的就想要亲下去。
“等等——”
见他这急不可耐亲下来的模样,姜钰连忙伸手抵住了他的脑袋,迎着他急切的目光,笑道,“你着什么急,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
“你……你要说什么?”
闻言,曜看着姜钰笑眯眯的表情,磕磕巴巴道。
他现在有点担心,害怕姜钰下一秒会说什么‘我就是逗逗你’‘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真信了’之类的话。
事实上,他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且不说姜钰已经是个懂事明事理的成年人了,自然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就光说和这人真挚诚恳又充满担忧害怕的眼神对视时,姜钰就不会故意说出给他希望再让他伤心的话。
她从小就被父母抛弃,生活在孤儿院里,同众多和她一样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一起,被院长妈妈一个人艰辛抚养着长大。
孤儿院里的孩子实在是多,加上地处偏僻,且没有任何知名度,全靠每年政府或者其它公益组织的捐款或者其它方面的扶持,才勉强维持着生活。
所以,她虽然没有短吃短穿,但也确实生活拮据。
不止是她,整个孤儿院都是如此,一分钱要当做两分花。
后来,她凭借着自己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一所好大学。
因着她优异的成绩,在刚入校时,学校就给了她不少的补贴以及奖励,说实话,这一大笔钱完全够她潇潇洒洒地过完大学四年了。
但她想到自己尚且还在孤儿院吃大锅饭、捡她的旧衣服穿的弟弟妹妹们,还是利用课余时间,去外面找了两份兼职。
有句话说得好,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她连物质方面尚且没有得到满足,更别说精神方面了。
所以,在读大学的这两年里,她从没有谈过念爱,也从没有考虑过这事。
直到来到了这里,遇到了这人。
讲真,从她来到这里,见到这人的第一面开始,两人之间,就一直是他在付出。
无论是她生理期时这人担忧到彻夜不眠地守在她身边,第二天却还不远万里的去为她抓来补身体的吱吱兽,还是在遇到危险时的拼死相护,以及无论天晴下雨,每天都按时送达的花,都让她做不到不为所动。
这人对她实在是一片赤诚,她也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
不过,以前他们两人毕竟没有生活在同一环境下,语言文化和行为模式都有很大的差异,有些话,她得提前说清楚。
“在我们人族,亲吻属于非常亲密的行为,只有在亲人或者伴侣之间才能做的……”
姜钰认真地看着曜,准备一点一点的给他讲清楚。
她刚说完第一句,就被急切的曜给打断了,“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就是把你当做我的伴侣来看待的。”
不然的话,他平时肯定会离她离得远远的,更不会想着要亲她了。
姜钰又问:“那你知道什么是伴侣嘛?”
闻言,曜使劲点头,也一脸认真道,“姆妈说过的,伴侣就是,把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她,让她每天都开心,还要和她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生崽崽。”
姜钰全程敛着眉,认真听着。
这人不会说花言巧语,甚至不会说漂亮话,但这朴实无华的告白,却正合她心意。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这人从不是嘴上说说。
原先,她想着两人毕竟生活环境不同,相处起来肯定会有很多摩擦,但这一刻,她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这次,她也想勇敢一回。
见姜钰微垂着头,听得认真,神色之间隐隐有着动容,曜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大胆。
最后,他把一对爪爪搭在床沿上,认真地和姜钰对视着,瞪大眼睛,一脸诚恳道,“钰,你做我的伴侣吧,我们一起生崽崽。”
姜钰凝视着这人炽热又赤诚的目光,最后笑着点点头,“好。”
“嗷~”
闻言,曜激动地嗷了一嗓子,当即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曜是真的蹦了三尺高。
所以,下一秒,他的大脑袋就撞到了洞顶,发出‘砰——’的一声。
“你没事吧?”
听到这令人牙酸的碰撞声后,姜钰连忙掀开被子走下床,拉起倒在地上捂着头的曜,“给我看看,有没有磕到?”
曜坐在地上,用爪爪捂着头 ,一脸委屈,“钰,山洞顶真的好硬。”
闻言,姜钰哭笑不得,“你这不是纯纯废话嘛,山洞是石头做的,能不硬?谁让你做事毛毛躁躁的,活该!”
不过,说是这么说,她还是心疼地抱住了曜的脑袋,对着他撞痛的地方,一会儿呼呼一会儿轻柔按摩。
这家伙本来脑子就不灵光,要是撞坏了,那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