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修行者畅快掘坑,工作效率更高,不一会儿,便将坑中的兵器洗劫一空,分别存放在十枚储物戒指中。
准备离开祠堂时,见村民们堵在门口,中年男人厉声骂道:“再不滚开,你们的脑袋都要搬家!”
此声裹挟着强悍的灵力,滚滚如雷,众村民惶恐不安,抱头鼠窜而逃;大门出口不再拥堵。
两位修行者离开祠堂,飞至高空,将十枚储藏着诸多兵器法宝的戒指,恭敬交给师尊。
老人心神沉入这些戒指内部,检查兵器法宝的数量与品阶,确认准确完好之后,才又吩咐两名弟子进村,将祠堂内美若天仙的傀儡也一并收取。
这两尊傀儡由于核心阵法已经损坏,故不能驱动;但藏剑楼可以另外聘请“傀儡师”构筑简易的核心阵法,稍加维修,虽不能恢复傀儡原本的强大战力,但让她们拥有灵士阶别的功能,服侍男人们的生活起居,倒是颇为美妙。
进入祠堂的两位修行者终于对美丽人偶下手了,他们将人偶扛在肩上,欢欢喜喜往天上飞去。众男性村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心头痛如刀切,却又无力改变什么,只能任由这些强盗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一件件宝贝搜刮抢走。
天空中的人群互相谈笑,似在畅享“丰收”的喜悦,却久久没有飞去。
到了最后,每个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化,似乎因分赃不均而产生了争执纠葛。
为首老人冷眼旁观许久,开口道:“傀儡貌美如仙,媲美大陆上的圣女,你们血气方刚,几乎都想拥有。可是傀儡只有两尊,又该怎么分配”?
黑衣青年道:“师尊,我们收取的兵器法宝有很多,而傀儡数量有限,何不先分配兵器法宝?倘若法宝分配不均,再用傀儡作为补偿,大家一定都会乐意”。
老人摇首道:“如果先分配兵器法宝,最后你们仍然觉得不公平,拿着这些兵器互相乱砍的话,又该怎么办?在没有商议出完美方案之前,这些兵器还是放在为师这,也便于主持秩序”。
世间不乏因分赃不均而自相残杀的事例,众人不愿同门之间反目,于是皆愿听从师尊的吩咐。
老人认真道:“两尊傀儡,哪些人最想得到?”
众弟子均是热血男儿,纷纷高举右手。大地上的村民们则傻傻望着这一幕,心中怨恨不已。
老人点选中年男人,问道:“讲一讲理由”。
中年男人道:“兵器法宝虽多,几乎每个人都能分配五六件,但我只需要一件攻击武器、一件防御铠甲就足够了。这两尊傀儡如仙女般惑人心魄,颇为难得,我需要一尊畅享欢愉”。
老人笑道:“你的意思是如果给你一尊傀儡,你宁愿少分配一些法宝?”
中年男人点点头。
目光缓缓扫了一遍,其余弟子也是这个想法。
老人苦笑道:“总得有人取舍,有没有人愿意多分一些兵器?”
沉默片刻,黑衣青年率先退出争执。
师兄们皆对青年投去感激的目光。
老人赞许道:“不错。还有没有人愿意?”
众人不语,皆不肯效仿温和的师弟。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那么必须要寻一个竞比方法,以此决出两个名额”。
弟子们道:“竞比什么?”
老人笑道:“你们愿意比武,还是比文?”
“我们自幼学习剑术道法,只擅武艺。不过大师兄以及二师兄是灵王修士,其余的师兄弟则是灵尊;若要比试武学,两位灵王师兄自然是最强的......”
灵尊弟子们觉得不公,立即表达不满。
大师兄则道:“我与二师弟跟随师尊最久,修为也最强,自然是有资格分配傀儡的”。
二师兄也道:“我与大师兄跟随师尊多年,劳苦功高,一人分一只傀儡,实不为过”。
灵尊弟子们明显不悦,有人冷笑道:“照你这么说,师尊也是灵王,且教导我们多年,这两尊傀儡理应分给师尊才是”。
两位师兄顿时语塞。
老人闻言苦笑道:“我年事已衰,没有你们这么好的精气神了,对这些事早已不感兴趣”。
思量半晌,决议道:“两位灵王徒儿修为最强,功劳最高,便有资格争取一尊傀儡;其余的徒儿共有十人,则共同争取另一尊傀儡的享有权”。
“两人争取一尊,每人拥有二分之一的几率;十人争取一尊,每人有十分之一的几率,这个方法还算比较公平”。
众弟子同意。
黑衣青年已不参与此事,开玩笑道:“既然是考验运气,何不采用抓纸条的办法?”
老人笑道:“这样又显得太草率了。徐长山上次来山里,其实是想寻一株灵芝宝药,却不料被人打至重伤,奄奄将死。这山中既然生有珍贵药材,你们可进山搜寻,三个时辰为期,谁先采得珍药,谁就获得一尊傀儡”。
弟子们问:“采什么药?”
老人笑答:“这些村民曾言:村外东方有赤虎,护一株灵芝奇药已有百年;西方有绿蛇,护一株人参奇药已有百年。既然如此,两位灵王徒儿可前往村外东方寻找灵芝;其余十位灵尊徒儿可前往村外西方,采摘人参”。
分派完毕,徒儿们降于浩瀚森林,四散寻找灵药,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林海深处了。
夜幕落,月光黯淡,天云汹涌。
三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老人与黑衣青年感觉无聊,便又降落村中歇息闲耍。
众村民藏匿各个家宅或地窖里,村落之间,只有几个胆大村民远远观看。
老人笑问黑衣青年:“徐康啊,你觉得青水村还有没有宝贝?”
徐康笑道:“那些兵器和傀儡是村人从外面搬回来的,虽然钱三娃临死前没有告诉我们确切消息,但这村里的村民一定知道内幕,或许还能挖出更大的藏宝库”。
老人满意点头,却又苦恼道:“徒弟太多,各怀心意,如果宝贝分配出去有人觉得不公平,就会在外界散播流言,说“藏剑楼”此行搜了很多绝世宝藏等等,到时候,保不准会引起一些绝世强者注意,我藏剑楼将永无宁日......”
徐康沉默良久,低声道:“师尊意下如何?”
“你年纪最小,资质最好,但常常遭到师兄排挤。为师知道你最勤奋,这些年也一直尽心培养你,但不知道你对为师是否忠心?”
“我这条命是师尊捡回来的,自然对师尊忠心耿耿”。
老人淡笑道:“是不是忠心,不是光嘴上说说就行的,还需用行动证明”。
“师尊有什么打算?”
“你是聪明人,为师也不瞒你,我想借此机会,除掉一些背叛我的人”。
徐康良久才缓过神来,道:“为什么?”
“宝藏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消息一旦走漏,引起世间强者注意,将后患无穷。我们一共十四人,未必个个齐心,傀儡分配不均的话,一定会出现叛徒”。
“你可愿意助为师一臂之力?事成之后,两尊傀儡,你我正好一人一尊,然后各自远走高飞,隐姓埋名,互不相犯”。
徐康无言以对。
老人冷笑道:“这些宝藏并不属于我们,我们强行据为己有,已是强盗行径。既然做了强盗,何不再狠一点,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不留马脚?”
徐康沉默良久,道:“师尊这般娴熟,一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给你说说也无妨,“藏剑楼”最初就是靠杀人越货起的势。想必你也发现了这一点,国内有无数个门派,但没有几个门派像我们这样,连宗主级别的元老都会接些“替人报仇”的买卖”。
徐康暗暗咂舌。
老人允许对方考虑,三分钟后,问道:“怎么样?”
“我与师兄虽然不和,但着实下不了手。如果不答应,你一定会杀了我?”
“这是自然。你也不用想着投靠你的师兄,他们的行事风格你很清楚,最后肯定不会留你活口”。
徐康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低沉道:“你为了封口,最后也一定不会让我活着”!
老人摇头淡笑:“合作之前,我会表达我的诚意,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什么诚意?”
“自然是不会杀你,并且还会分你一份丰厚宝藏的诚意。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看看你是否有能耐跟我合作”。
狡猾的老贼伸手指触于青年额头,探查许久,满意道:“七品灵尊,战力还算不错,可以合作”。
徐康戒备道:“你又有什么诚意?”
老人取出一份高级“遁术道符”,又取出一件妖阶防御铠甲、一柄仙阶下品长剑,将三份宝物交给徐康。
“这件铠甲足够助你抵挡我的攻击,这枚道符可以助你在短时间内遁至万里之外。你得了这两件宝物,即使我出尔反尔,你也可以全身逃脱,然后在世上散布消息,吸引强者围杀我......”
两人终究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