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楼。
“两位公子,看上哪些姑娘了,我可以叫她们过来”,侍女吟吟笑道。
王云两人静坐休息厅,打赏侍女十枚红玉,淡淡道:“徐雀来了马上通知我,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侍女欢喜退却。
候了许久,仍未见到白林乔装的红衣少年到来,王云心疑,将“仙女册”无聊的甩在沙发上。
君越道:“王师,他真的会来吗,我看那老前辈不像这种人”。
王云好笑道:“你以为他是哪种人?那个老鬼风流成性,你这读书人不会明白的”。
君越不置可否,道:“王师,晌午了,要不我出去打包两份午餐,我们边吃边等”。
王云揉揉额头,梦中相遇徐雀的时间点早就过了,可他为什么还不来?
越等越没底,越等越心虚;王云离开休息厅,往宫楼外面行去。
侍女追逐上来,礼貌询问自己有没有什么没做好?
王云道:“徐雀没来吗?”
“还没有诶”。
又打赏她十枚红玉,与同伴扬长而去。
春风芬芳,鸟语花香,真是个美好的艳阳天。
王云两人步于耀眼阳光笼罩的长街,正准备前往干净卫生的店面享用午餐,街道另一方向却传来声轻笑。
“恩人,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跟我们走,师叔请吃饭”。
这声音温柔动听,望去,那边有四个年轻人,乃秦淮、林峰、楚文、孙兰。
“你们......”王云目瞪口呆,直接傻了眼。
楚文笑道:“王老弟,没想到你身体这么棒,愣是在里边呆了一个时辰才出来,我们都打算进来寻你了”。
君越古怪问同伴:“又认识?”
王云摸了摸鼻子,来不及回答;孙兰与三名师兄弟已走了过来,笑道:“恩人,别愣着了,可不能让他们久等”。
被拉着行走,王云花了足足十秒才回过神来,惊愕道:“你们怎么会在这,你们不是在剑宗么?”
林峰笑道:“先不谈这些,王老弟,里边究竟好不好玩,我们都很好奇”。
君越辩解道:“王师进去是为了找人,没有乱来”。
“找谁?”
“一个叫徐雀的老鬼”。
秦淮笑道:“他正在酒楼和师叔闲聊,道心坚毅无比,才不会光顾这些销魂地方”。
王云古怪道:“他什么时候去了酒楼,不是应该在仙女楼吗?”
孙兰笑道:“他本来也要进去,但中途被师叔截走了”。
边走边聊,来到“无双栈”的一间奢华厢房内。
一张巨大的圆木桌,桌上摆满了美味珍馐,桌旁围坐着十二名剑宗修者,此外还有徐雀、王云、君越以及刘灵。
阴翳老者姓夕,他居然与“白林界主”颇有交情,彼此谈笑甚欢。白林界主感慨自己遭奸人算计,沦落至此,往事他不愿多言,众人也不便询问。
宴会觥筹交错,长辈们谈笑许久,话题才逐渐转移到王云身上。
夕领袖淡笑问:“小鬼,你师尊何在,你是东灵陆的人,怎会逃匿在此?”
王云道:“前辈不是明知故问吗,齐老师把我藏到西灵陆,还不是为了躲你们,结果你还是找到我了”。
刘灵连忙插言:“前辈,这段时间他结交的人其实都不认识他,他反而认识别人。很多事情他好像预先就知道一样,你说怪不怪”。
王云道:“你居然认识这些剑宗修者,我也觉得怪”。
刘灵得意笑道:“我和古女是好朋友,很多年前就认识”。
几个长辈并不感到意外,徐雀饮了杯酒,笑道:“不奇怪。可能是有精通卜术的强者帮他预知了未来,也可能是他自己研修过卜术之道”。
王云的表情浮现一缕惊色。
徐雀一笑:“看来我没猜错”。
领袖尉迟雪笑道:“王云小朋友,不妨说来听听”。
这些前辈都算得上世间真正的强者,且剑宗领袖行事正派,还是兰儿姐的师长,想必不会算计自己。
王云看看好奇的伙伴们,缓缓说出往事:“来到寂静山岭的第一夜,我在石头上做了一个怪梦......”
讲了很久,骄阳落去,繁星满天。
王云好不容易讲完梦中的事情,当然,并没有述说灵芸的悲惨家事以及契约书、十年约定、十二尊傀儡。
厢房内的年轻听众们俱沉默,三个前辈也面面相觑,大家都没有质疑王云说谎。
夕领袖皱着眉头,轻声念叨:“天机,《命运策》,二百年阳寿,乾坤府......”
气氛沉闷许久,孙兰诚恳问:“师叔,你可知道些什么?”
夕领袖道:“风长老曾有个至交,名为卜爻,卜爻先生著有一本预言类瑰宝,名为《命运策》,他的徒弟也确实是“天机”,执掌乾坤府。不过,我不能确定梦中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王云忧虑问:“前辈,那个人有没有歹心”?
夕领袖深思道:“如果他真是卜爻先生的徒弟,应该不会有歹心,如果不是,就很难说了。今后我去趟乾坤府,问一下是不是他”。
叶颖是王云的老乡,担忧道:“师叔,王云这段时间不会遇到危险吧?”
夕领袖道:“他现在还没有修炼成灵将,他师尊又那么厉害,现阶段应该不会有危及生命的灾劫”。
小伙伴们放下心来。
徐雀笑问道:“小娃娃,你当时为什么要问他那个问题,你有喜欢的人了?”
王云曾在梦中问过三个问题,第一个就是:我想知道谁会和我走一辈子?
当时得到的答案是:你可能会孤独终老。
王云沉默不答,倒是刘灵笑呵呵开口,将他喜欢水云国的郑瑶,以及假冒师兄许懿找情敌算账等事情交代了出来。
言毕,除兰儿和与她关系好的几个女生外,众人欢笑不止,宴会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秦淮笑道:“许懿反而成了你的师兄?”
林峰调侃道:“王老弟,你也太老实了,女朋友怎么会被别人抢去?你真应该向我楚兄弟学学:管她是不是名花有主,厚着脸皮也要追”。
王云脸色沉闷且红,众伙伴和前辈调侃了许久,笑声才渐渐停止。
“你们怎么会来西灵陆,有什么事吗?”
古女道:“家族圣会快开始了,我们受邀去参会”。
王云了然。
古女邀道:“你要不跟我们一起去,参加庆典还可以接受圣水洗礼”。
“我没时间,还得想办法把“黑暗森林”灭了,要不三位前辈帮个忙?”
夕领袖道:“这点小事交给你就行了,年轻人好好努力”。
吃食片刻,谈天论地。
徐雀饮得微醺,居然又来调侃王云,笑道:“那个人预测你会孤独终老,你觉得可不可信?”
王云不悦道:“肯定不可信嘛,还用问!”
“我看未必,你小子去“仙女楼”耍了那么久,岂肯收心?”
王云脸色因酒气泛红。
君越帮腔道:“我与王师只是在里边坐了一会儿,没有胡来”。
徐雀笑道:“叫他王老弟就行了,何必称他王师?”
“他教我剑术”。
尉迟雪笑道:“学得怎么样了?”
君越摇首:“许多技巧还无法掌握,悟性比不上在座的诸位”。
王云怔了两秒,意识到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举荐道:“这位仁兄品行端正,即使根骨不佳、天赋不足,也值得栽培,诸位前辈不妨收为徒弟”。
君越尚未开辟“体垩空间”成为修行者,身上没有半点灵力气息;夕领袖明显瞧不上此人,道:“你教他就足够了,或者举荐给你师尊”。
王云吹捧笑道:“这其实是位高手,虽然根骨不太好”。
众长辈并不相信。
二十分钟后,吃饱饮足,宴会散。
众人转场一间高雅茶楼,品茗弈棋;王云无意久坐,独自离开房间,闲逛夜市。
......
富丽繁荣的商业街,一如白天热闹红火。
王云在街头闷走,轻吹晚风,看看街上的贵族公侯,他们衣饰华美,护卫成群。
走得累了,便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歇息,听风赏月。
不知何时,一个美丽女子坐在身边,温柔笑语:“恩人,我好久没和你单独说话了”。
王云呵呵笑。
“上一次你为什么不辞而别,都不来见我最后一面?”
忆起探访“悟剑山”这件往事,王云歉然道:“我和封老伯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
孙兰嘴角微扬:“悟剑山有很多有趣的地方,你们没来,好可惜”。
“是啊”,王云轻叹,他也想去剑宗圣地看看名满天下的桃花林。
闲坐许久,孙兰美目泛笑:“陪我走走?”
两人起身,在幽美的街上闲逛畅聊。
......
“八方客”茶楼,秦淮这些人闲待许久,孙师妹也未归来。
林峰好笑道:“不知他们跑哪约会去了,这么晚了都还不回来”。
冥君道:“快凌晨了,孙师妹会不会有危险?”
秦淮笑道:“你想说什么?”
洪飞插言道:“冥师兄想去打搅别人的好事”?
冥君不置可否,笑道:“我们坐在这里干等也很无聊,你们去不去,反正我要出去逛一圈”。
小辈们作别师长,沿着孙兰离去的方向,游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