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人被我打伤一定会找地方疗伤,我们只要在附近三十里找,定然能将她找出来。”
“不必,她活不了多久,大事要紧。”
“是,公子。”
醉琉璃看了杨凌一眼,南洋巫术她说了一些皮毛,但眼前这个人却依旧云淡风轻。
马车过了山坳,已经是午夜,想要找个落脚的地方不是很容易,城镇都关门闭户,大晚上的没人愿意开门。
杨凌也只好让李元霸与阿莲在一处空旷的地方生火,将就着过一夜,等到明天一早再走。
当众人和衣而卧的时候,醉琉璃悄悄的动了,她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下杨凌与李元霸。
从贴身的衣物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来,里面装的是最狠迷迭香,只要闻上一闻,再厉害的人也会中招。
在放完迷迭香后,醉琉璃才让自己稍稍放松一些,看着三人已经熟睡,她不确定迷迭香能迷住杨凌等人多久,她要尽快离开一下。
这里距离刚刚李元霸伤人的山坳没多远,大约有个五六里的路,醉琉璃在夜色中化作一道暗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山坳处赶去。
醉琉璃刚消失在夜色中,杨凌与李元霸几乎同时坐了起来,迷迭香对他们已经没作用,不过是将计就计。
“将她放在马车里!”
李元霸上手将阿莲抱起来放了回去,阿莲不过是个普通人,一个月的时间也练不成绝世高手。
两人也朝着醉琉璃消失的方向而去,李元霸在醉琉璃身上暗暗放了一道真气,这是陆地神仙才有的手段。
其实以李元霸与杨凌两人陆地神仙的境界,联手之下很难有人会是他们的对手。
但这里毕竟是西大陆,难免不会有与杨凌一样的人。
两人速度很快,醉琉璃还是很谨慎的,一路上留下的印记微乎其微。
在一处山村中,这里满是血气,村子里的村民已经没了动静,全部死在了血泊之中。
醉琉璃就在这里面,一间还算完整的小教堂中,还有李元霸打伤的那个人。
确实是个女人,与醉琉璃的长相有些神似,只是年纪要大一些。
女人伤得很重,嘴角还挂着血迹,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血气。
醉琉璃跪在她面前,说道:“你为何要杀了村里的人?”
“哼,他们遇到我只能死,一群贱民罢了。”女人很高傲,而且是那种透着骨子的冷傲。
“你受伤了?是要用他们的血来为你疗伤?”醉琉璃问道。
“既然你都知道何必再问,那两个人的身份还没确定嘛?如果你舍不得出手,我来帮你做。”
“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杀了他们?”醉琉璃的眼中已经有了泪。
“从小到大,你都会乖乖听话,遇到他们,你居然开始质疑我说的。”
女人很生气,一巴掌打在了醉琉璃的脸上,醉琉璃没躲,任由巴掌落下。
“逆徒,逆徒!男人有什么好的,他们都该死,大烈人更该死。”
女人很愤怒,像是一头暴怒的母狮,对大烈和男人这两个字眼有着巨大的气愤。
“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才肯罢手?”醉琉璃收起眼泪问道。
“杀了他们两人,我带你离开,我们再也不过问天下事。”女人突然温柔起来,捧着刚刚被她打过的脸说道。
醉琉璃止不住的摇头,每次她都是这样说,死在她们手中的人却一直都有。
杨凌与李元霸两人在两个不同的方位,为的就是怕里面的人能逃脱。
只是他们隐藏了气息,醉琉璃也没能察觉到。
“好,我答应你,这次以后,你我之间不必再来往。”醉琉璃站起身来欲要离开。
“我可是你娘,你怎么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他们杀了江流,江流是你的父亲,这改变不了,他们是你的杀父仇人。”
很难想象江流那个走路都费劲的胖子,会与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有关系,而且这个女人似乎对他还死心塌地。
“父亲?若不是你阻拦,我早就杀了他了,当初他闯进我房间的时候,可曾想过他是我父亲?”醉琉璃很激动,甚至是歇斯里地,藏在心里的屈辱完全迸发了出来。
“那不是他的错,是我让他修炼的南阳巫术,才导致他走火入魔的。”
“但如今你还在袒护他,那个畜生!”醉琉璃不怒反笑道,眼中满是绝望。
在自己亲生母亲眼里,女儿清白竟然比不过她心里的男人。
不过母亲也是可悲的,口口声声要杀尽天下男人,却又对江流念念不忘。
接下来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醉琉璃想起迷迭香的作用,才准备离开。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在给谁办事?南唐亲王府?还是教廷的人?”
在临出门的时候,醉琉璃终于问出了缠绕她心中许久的那个问题。
“这个我没办法告诉你,你知道得越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恢复理智的母女又像是变成了陌生人,她身上的伤应该已经不致命,以一个村子里的人死为代价,只是为了疗伤。
这才是杨凌想要规范江湖的最主要原因,侠以武犯禁不假,但怕的是有些人自持武力,像这个女人一样,对如同百姓生死予夺。
醉琉璃并没离开,而是如临大敌的看着挡在她身前的李元霸,也瞬间明白了过来。
杨凌也不再隐藏从暗中走了出来,女人很惊骇的看着两人。
“你没有迷晕他们?”女人冷声斥责道。
醉琉璃没有回应她,反而是杨凌开口,“她确实用了迷迭香,只是那种东西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
“你们煞费苦心的让她来找我,是想知道谁在背后对你们动手吧?”女人也看穿了杨凌的心思问道。
“南阳巫术传人,蒋氏一族的后人,算起来你应该算是蒋氏第九代,蔣新月,南洋巫术中最有天赋的人。”
醉琉璃心中一阵苦笑,她还在沿路苦心隐瞒,人家其实早就知道,一言就道破了母亲的身份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