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昏便走向那房间,推门而入,见满屋的书架上,却空荡荡,也没多少本书。
他走进去瞧看,见书架上仅存的,都是些疑案解剖、百骨解析、血道秘笈等等书籍。
“你这师傅怎么说,也是一代名医,怎么样也得有本‘天灵百草’这样的医学基础书籍吧。”
“师傅说,那些狗屁不通,都一把火烧掉了。”
“那些可都是历经千年留下的名著,怎么就狗屁不通呢?”
“医学又不是玄学,怎么就越远古就越值得赞颂呢。”
凌昏不由走到余之乐身前,问道:“这些是你师傅教你,还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余之乐冷冷一哼,道:“他就是治不好他的相好,才怀疑的。至于我,也觉得那些旧书堆说的都是狗屁不通。什么夜明砂能清肝明目,吃个蝙蝠大便就能飞吗。”
凌昏虽对医学见解浅显,但想来流传千古的传统,定然有它独到之处。
他也不闹,既然这里没有可以查看的书籍,便决定再出小岛买些书籍,同时也找寻些调味的作料。
于是,他便要走出庄园,正仗剑飞起却见有数人朝着他们庄园而来。
凌昏瞧去,见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带着两名仆从前来,手中还拎着礼物。
那管家见到凌昏,便连忙奔了过来道:“这位俊生,是杜先生的高徒吗?”
凌昏摇摇头,指着里面的男童,道:“他才是。”
那管家便弃了凌昏,走到余之乐身旁,道:“这位少爷,能否向杜先生通传下,我们是南益镇金辉团练使的管家。我们大人的千金最近怪病缠身,可否请杜先生到府上一趟,为小姐治病。”
凌昏在旁看着,以为那男童会直接拒绝,却不想余之乐瞧了眼两名仆从抬起高高的礼物,便答应了。
只听余之乐道:“只是我师傅最近在闭关,需要待多几日才能前去。你们若是着急,我可以随你们先去看看情况。”
那管家不由细细看了余之乐,脸露犹豫。
余之乐冷冷一哼,道:“你小姐若是急症,拖一时就危险一分,恐怕没等我师傅出关,她就一命呜呼。我虽年幼,但自五岁起就跟随在师傅身旁,现在也有八年有余,有什么疾病没有看过。”
那管家听得这话,才连连点头道:“好,好,那请小先生现在就随我登船回府。”
余之乐站起身来,那脸上神色皆是少年人不应有的老成沉稳。
“你们先在船上等我,我收拾些器具就去找你们。”
待得那管家三人离去,余之乐又对凌昏道:“喂,你随我一起去吧。”
凌昏一愣,道:“我为什么要随你去?再说,你师傅不是有三不治的原则吗。”
“笨蛋,那是他的原则,又不是我,再不接些单子,都无米下锅了。你要是随我去,我就教你些医术的基础,肯定比你去学那些旧书堆要强得多。”
凌昏略作沉吟,便答应下来。
于是二人,便一同来到海滩边,与那管家三人一同登船。
船朝北一直行驶,约莫大半个时辰,便上了岸。
之后跟随那管家三人,便来到临近海岸的一座村镇。
一直到得大户庄园前,凌昏便便那门上贴着迎亲张贴的红花。
那位管家奔入门内,过不多时便带着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出来。
那中年人见只有一个少年和一个孩子,便朝管家问道:“那位神医呢?”
管家支支吾吾,也不敢开口。
倒是余之乐从容答道:“我师傅闭关,若是要尽快救人,就不要再拖延时间。”
这中年人乃是附近镇子的团练使名叫金辉,他倒有些见历,只是短短迟疑一会,便让管家迎着凌昏二人进门。
很快,二人便被带到一间房前,凌昏看去见那房门前也贴着红花。
那金辉此时才道:“里面是我女儿,她不日就要成亲,既然你们是神医的徒弟,希望你们能尽快医治好,我必定重赏。”
余之乐便推门而入,然后朝凌昏看了一眼。
凌昏便也随他进到门内,只见房间内摆着梳妆台,一旁还有一台木制的织布机。
在一旁的床边,站着一位大夫,还有一位穿着金线描边长锦衣的中年的妇人正替躺着的女孩擦拭虚汗。
余之乐负着手,细细看了四周一眼,便来到床前,对那妇人道:“你们先出去,我要替她看病。”
那妇人见是两个孩子,眉头一皱,道:“就你们两个?”
便在这时,那床上的少女身躯不由自主颤抖起来,眼睛直翻白眼。
那妇人见此,连忙抱住少女呼道:“嫣儿,你又怎么啦。”
余之乐走到床前,便从袖子里掏出银针,然后朝一旁的大夫呼道:“喂,去取浓度高的白酒来。”
那大夫面露不愠,也不回话。
门外的金辉见此,便对管家呼喝道:“赶紧去。”
接着,余之乐又朝凌昏道:“你抓住她。”
凌昏眉头一挑,也没开口,就走到床前。
他瞧了一眼这白净的少女,也不敢鲁莽,便将真气凝到右手,就轻轻按住少女的额头。
那少女虽忍不住颤抖,却也限制住了动弹。
过不一会,那管家便将酒瓶取来。
余之乐将酒倒在银针上,便抓住少女右手食指戳了一下。
过不多时,那少女便逐渐恢复平静了。
那妇人这才安心许多,连声感谢凌昏他们。
余之乐又道:“出去吧,把门窗关好,在外面不能有动静。”
门外的金辉便也朝那妇人道:“夫人,你出来吧,不要妨碍他们看病。”
妇人听得这话,才起身与那大夫退了出,顺便也把门窗关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