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队长亲自前来所为何事?”书房中,尉迟南里也没有过分客气,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特么的,他都是将死之人了,何必再同旁人客气。
索性季云婓本身就不讲究这些,也不需要一池南里请他坐,直接一屁股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了。
“将军以后如何打算?”季云斐也不同他绕弯子,直接就问出口了。
尉迟南里笑了笑,只是显得有些惨淡。“丧家之犬谈何打算?老夫不过是留着一条命,看看被百姓们传得神乎其技的抚远郡主手下的卫队是何等的英姿罢了。”
季云飞可不会因为他一时的夸赞,就翘了尾巴。“如今见过了尉迟将军觉得如何?”
“确实如传言所说,英勇无敌,手段莫测。难怪郡主不过短短几月就能打到祁阳福来。”尉迟南里叹了口气,对方比自己这边占了太多优势。
不但手段伶俐,看那些士兵行进举止就知道,训得极好。
季云斐嘴角扯动了一下,真的就只是一下下细微到连尉迟南里都没有发现。
“尉迟将军,您真的决定要与这祁阳府共存亡吗?”季云斐突然出声问尉迟南里。
尉迟南里吃惊的看着他,他并未在季云斐面前表露半分,他是如何猜到了。
“你怎么知道?”
季云斐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卖什么关子,“那匕首插在你后腰的衣服里, 刚才将军坐下时,我看到了轮廓。”
“季队长眼光毒辣。”尉迟南里见对方点破,也不必再藏,很爽快的拔出匕首放在自己右手边的桌子上。
“之前郡主命人打听过将军的事情,受季某直言,这一战,尉迟将军本不该打。您和将军之间,说到底,不过是上下级的关系。他也不过是没有克扣你的粮草,又不曾多送你半分。在在下看来,不过是慷他人之慨。
也就是尉迟将军您见惯了军粮被盘剥,才觉得何将军对您多有照顾。”季云斐早就了解过何将军和尉迟南里之间的事情,如今张口就来。
尉迟南里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隐隐觉得季云斐说的对,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他茫然的抬起一双眼睛看向季云斐,一副CPU被干烧掉的样子。
“这,也不能这么多……”嗫喏了半天,尉迟南里才憋出了一句话。
季云斐问他,“我哪里说的不对,按时按量给士兵提供口粮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却是时候是应该的。”这点没毛病,尉迟南里点点头。
“可是一般都不能准时拿到,而且量也会少了很多,国库供应不上。”实诚的尉迟南里不需要旁人给他理由,很容易的就给对方找到了借口。”
却听季云斐冷哼一声,“国库若是真的没钱,为什么不缩减宫里的一应开支。为什么各种宴会一场接着一场?”
“这……”问题很犀利,尉迟南里回答不来。
他年轻时候也问过很多为什么,血气方刚,为各种不平之事鸣不平。
可是这个世道太艰难,他选择了回避和无视,学会了元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