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季云斐带着人便和冯大官人那边的三十多人一起启程了。
夏天的太阳,不过早上七八点,就已经晒的空气十分闷热了。
冯大官人坐着马车当先而行,马车边围着许多肌肉虬结的汉子,一看就是常在外面跑的,样子十分不好惹。
因为并不赶时间,中午便在一片树林边上起锅做饭,吃饱了以后又休息了好一会才重新启程。
走了不过一个时辰,经过一个山谷的时候。
突然前面呼呼啦啦的跑出来了二十几个人。
那些人脖子里戴着粗粗的金项链,头上扎着翠绿色的发带。
人手一把长刀,衣服上是大片大片的红配绿色的花朵。
只见当先一个汉子一手叉腰,一手将长刀拄在地上。
冯大官人的护卫一见有人挡住了去路,便将马车停了下来。
冷笑着看着前面那些穿着古怪的人。
那个汉子大喊一声,“dei!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过这条路,留下买路财。"
护卫也不是第1次跟着冯大官人出门,自然也是见过很多劫道的人。
可是哪个劫道的人会在脖子里挂这么粗的金项链?
甚至都不是头目脖子上挂着,而像是什么标志一般人手脖子里挂一根?
这么富有,还当什么土匪?有病吧。
”在下通通县冯大官人的护卫长,诸位如果不趁手,我等愿意奉上白银100两,望各位兄弟通融我们过去。“
护卫也不是个傻的,若是能用100两换自己平安通过,谁愿意拼命。
这也算是半个道上的规矩,一般的土匪为了长远的利益。
有的就会选择收下银子,放商队过去。
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求财,没必要真的动干戈。
那个汉子回头似乎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便十分认真的同护卫喊道。
”不行,你们随随便便就能拿出100两来身上一定有更多钱。我们这么多兄弟出来一趟,按小时算工钱,一人十两银子一个小时,起码也得一千两。
你以为跟你们似的不值钱呢!我们可是每个时辰二十两上下的人。”
护卫虽然听不懂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大致的他还是明白了。
对方嫌弃钱少,还想要一千两。
护卫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就冯大官人那爱财的性格。
若不是怕死,他根本不舍得拿出100两来。
要他出1000两,根本就是在要他命。
他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果然不出所料,冯大官人一听对方狮子大开口要1000两银子。
就直接掀起了马车车窗的帘子,对着对面的汉子大喊。
“你们是哪个山头的,竟然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不知道这通通县附近我姓冯的是有靠山的吗?
你们好大的胆子!”
汉子两脚岔开,双手叠放在面前插在土里的大刀上,中气十足的回答冯大官人。
“我们是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门下,若不乖乖就范,莫要怪我们不客气。”
冯大官人茫然地看向护卫,似乎在询问花果山是在哪里,齐天大圣又是谁?
现在哪个山头的土匪这么猖狂,居然敢自称大圣。
护卫也是两眼迷茫的看回自己的主子,他也不过三四天没有出城,通通县附近,何时出了这样的势力,他们竟然毫无所觉?
“你们可知我背后的人是谁?得罪了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虽然不知道对面究竟是个什么来路,但这也完全不妨碍冯大官人放狠话。
“你倒是说说看你背后的是谁?我们既然落草为寇,就不会怕你们这些达官贵人。”那汉字丝毫没有被威胁到的意思。
冯大官人有些慌了,他自然知道自己身后的是鲁国公府,但这是他身份里隐藏的最深的一环,他怎么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来。
“我,我自然是通通县聂县令的人,若是你们敢动我,聂县令一定会派人剿灭你们的。”
“哈,真是好可怕!你当我们不知道通通线一共有多少守备力量?怕是还没有你的护卫队人多吧!你觉得这样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威胁到我们吗?”
大汉不屑地抠抠鼻子,嘲讽的意味十足。
“我们队伍里还有抚远县的商队,抚远县的护卫队你们总知道吧?剿灭了多少土匪。你们就不怕动了他们,抚远县会派人来?”
冯大官人眼珠子一转,既然他扯不上鲁国公府的大旗,那借鉴抚远县城卫队的势也是可以的。
反正黑猫白猫,逮到老鼠就是好猫。
没想到那大汉的样子更不屑了,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
“抚远县城卫队是所有土匪的对头,老子还正愁找不了他们的麻烦呢。你拿这个威胁我,你是不是傻?
废话少说,1000两银子便放你过去。”
冯大官人瞬间揪紧了自己的衣裳,1000两银子那怎么行?
对面不过二十几人,他的护卫有30多人。
再加上季云斐他们队伍里还有十多人,怎么看他们也是有赢面的?
这么想着,他这才忽然注意到,前面都出现土匪了。
为什么季云斐的队伍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狐疑地转过头望向身后的马车。
却见身后跟着的马车和护卫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一定是那姓季的太过胆小,趁他不注意,那些土匪又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就带着人跑了。
他不知道的事,在不远处的小山包上。
季云斐和顾星安正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山谷口发生的一切。
跟着他们的玩家已经换了装束,给自己的脸蒙上了面巾,准备同自己的小伙伴来个里应外合。
不管冯大官人现在如何暴躁,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交钱,要么拼命。
这两条路他一条也不想选,可是现实容不得他不做选择。
他再次摸了摸自己衣襟里放着的荷包,咬了咬牙对护卫长说。
“我们有三十几个人,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你是国公爷派给我的人,我相信这些宵小,你们应付起来不在话下。
说着便放下了马车车窗的窗帘,隔绝了一切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