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小五已经顺利的落脚了抚远县?”
夏风徐徐一个荷花池畔的书房里,景朝大皇子宇宁恒一边手下抄写着经文,一边问自己的幕僚徐先生。
徐先生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手中打着一把折扇,微微摇晃的应声道。
“我们的人一路传消息回来,离抚远县最近的一个据点在永安县,已经给被人连根拔了,联系不上了。”
“这顾家的小丫头倒是有些手段,能从本皇子这些皇弟手下逃出生天。倒是本皇子小瞧了他们。”宇宁恒笑的很是温和,眼中却闪过一丝阴戾。
徐先生手中的折扇顿了一顿,接着又摇晃了起来,“那些老家伙都动了手,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可到底还是露了些破绽。”
“ 呵!”宇宁恒低笑了一声,“只要没有新人掺和进来,那些老家伙本就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你以为他就不知道吗?
从放小五出皇城开始,那些老东西会动手,想必也是在他的算计中的。”
“只要他们做的不出格,他根本就不会追究。说到底对于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他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
说不定哪天,他看我们这些成年的不顺眼了,扶持小五上位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多年了,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倒是小五,出生便有里国旧臣的关注,若是真容他长大了,怕是个不小的障碍。”
徐先生也笑了起来,“即便是主子大度,不去同这个五皇子计较,几位皇子怕是也容不下他活着。”
“都是自家兄弟,没得要动手打打杀杀,坏了彼此和父皇的情分。”
宇宁恒抄完一页经书,放下了手中的笔,却见抄完的经文中有几个字笔锋有些偏移,通篇看来竟然有些突兀的坏了格局。
他兴致缺缺的将抄好的经文团起扔在了地上。
“派人留心着吧,不必多做什么手脚。
尧山郡本就偏远,现在又成了小五的封地,永安县的据点没了便没了,不必再重新建立了。”
“主子通透,自然有那急不可耐的人会去解决那个五皇子,万不可脏了主子的手。”
徐先生十分赞同的点头,正是大皇子这样不骄不躁,才是适合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
与此同时,一个红衣少年打马停在了宜王府门口。
门口守着的侍卫见主子归来,十分殷勤的跑上前来。
红衣少年手中的马鞭一甩,就扔到了一个侍卫手中。
一个利落的翻身下马,疾步就朝王府内走去。
另一个侍卫十分恭敬的上前牵起主子的爱马,将马送回马厩。
红衣少年一进王府的大门,一个留着一撇小胡子的管家就上前来禀报,“主子,飞书带消息来了。”
红衣少年的眉头一拧,挥着手让管家退下了。
自己则快步来到了书房,在一个书架边打开了机关。
书架向两边滑开,露出一条长长的通道来。
红衣少年顺着通道往里走,不过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一间昏暗的密室的门外。
门的一边墙上挂着一张狰狞的猛鬼面具,少年随手将它摘下戴在自己脸上,随后推开了密室的门。
一个黑衣男子静悄悄的站在密室的一角,正在等着他的主人归来。
少年走到密室的书案边坐下,那黑衣男子连忙跟他见礼,“飞书见过主子。”
“那边情况如何?”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飞书单膝跪地,将自己得到的情报一一汇报给了自己的主子。
“顾小姐和五皇子安全的到了尧山郡,但是他们选择了一个最靠近草原的荒城落脚。
那个县城去年被蛮子屠了城,整个县城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本来有两个人追到了抚远县城,结果还没等我们动手。
那抚远县城就多出来好多个人。
那两个负责追踪的手下,原想花点银钱,让那边的土匪帮我们办事。
结果不知怎么的就失去了联络。
等我得到消息再派人过去的时候,顾小姐和五皇子身边已经多了很多人。
不光是他那个侍卫统领张七难对付的很,现在那顾小姐手下还有一群不知从哪来的有些功底的侍卫。
之前您也给我们下过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如今那边消息传回来,下一步要如何还请主子吩咐。”
红衣少年只听得浑身气血翻涌,忍不住又砸了一个杯子。
“不过是叫你们抓两个人回来,竟然连这也做不到。难道本皇子养的这些暗卫都是废物不成。
张七一个侍卫都能护着那丫头跟小杂种一路从皇都跑到边城去,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飞书忍受着自己主子的人身攻击,心里有一千一万个委屈,却不敢开口说。
要知道顾星安和五皇子出发的时候,不仅队伍里有好几个侍卫和奶娘,还有那些里国的旧臣暗中相助。
即便是几位皇子联手追杀,再那样拼死相护的护卫面前,他们都已经折损了很多人了。
“主子息怒,是属下无能。”
“你先退下吧,派人盯好了他们的情况,一有动静就及时来报。”
红衣少年一挥衣袖转身离开,只留下了苦着脸的飞书在原地急的跺脚。
要知道从尧山郡那边即使是日夜兼程的跑马回来,也要将近两个半到三个月,他要如何做到主子说的及时来报呢?
即便是他现在报给主子的情况,也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抚远县城的消息了。
飞书懊恼地从暗室的另一扇门退了出去,主子既然已经要求了。看样子他要在那里培养飞鸽传书了。
不管主子的要求如何任性,当下属的除了尽力去做,没有别的选择。
与三皇子宇宁熙的暴躁不同,二皇子宇宁哲的书房内有人在高谈阔论。
讨论的也正是抚远郡主同五皇子的事情。
虽然对于他们能够平安到达抚远县城,大家都表示很惊奇。
可是没有人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毕竟若是五皇子死在了路上,那个位置的争夺便从此少了一个人。
这是所有皇子都乐见其成的。
如今他们却平安的到了抚远县城,不管五皇子是否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对于他的兄弟们来说,都是一个潜在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