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路上时,突然被渡鸦谷的其他人追杀,他本来能够自行逃走的,可是为了救蘑菇女孩而被重伤,导致再不是追杀者的对手,最后她灵机一动,拉着覃方就跳下了一旁崖下的沉妖潭,在落入潭中之前结了个孢子包裹住他全身,防止潭中的噬妖兽啃噬他的妖魂。
“沉妖潭?用来惩罚那些犯了错的妖的吗?”姜舒敏疑惑的问。
蘑菇女孩眼神一顿,闪过些许异样,随即机械的点了点头。
“相传这沉妖潭,是专用于处罚那些对伴侣不忠的妖,由族内长老将出墙的一方施以禁锢,然后由其伴侣将之沉入潭中,尸骨无存、神形俱灭!在妖界,也算得上是一种极刑了。”一旁沉默半晌舟尘解释起来,他拂了拂衣袖,前倾起上半身,目光落在蘑菇女孩身上。
蘑菇女孩对上他的目光,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错。又补充道;“这沉妖潭也不是一开始就有,据说是数万年前突然出现的。潭中有一种噬妖兽,肉眼不可见,但无论什么妖掉进里面,只需顷刻间便会被啃食殆尽。”
“啊……这不就跟浸猪笼一样嘛?”姜舒敏听得瞠目结舌,这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啊,原来这妖界的妖搞破鞋,也是会被沉塘的!
舟尘点点头,“同理。区别的是,一个被鱼虾食之留有骨和魂,一个被噬妖兽啃尽,无剩其他。”
“那蘑菇,你怎么完好无缺,你不也是妖吗?”姜舒敏诧异的盯着蘑菇女孩。
舟尘也微微蹙眉,目光冷了下来,刚听她说的时候,他心里就在想这个问题。
蘑菇女孩感受到他俩的目光不善,连忙从石床上跳了起来,
“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还有我不叫什么蘑菇,我叫丘潋,是一株六千七百多年的人参菇,隶属五加科,不是什么真菌类。我不是说过我是仙子来着嘛,所以从小就不怕那潭中什么噬妖兽。”
姜舒敏和舟尘射向她的目光更冷了,丘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情愿的撇了撇嘴,“好嘛,告诉你们就是了!”
原来在她几百岁的时候,有一天跟几个小伙伴一起玩耍,不小心误入了沉妖潭禁地,其中一个小伙伴用树枝玩水,不小心掉进了潭里,她跟其他两个小伙伴去救,结果都纷纷落入了潭中。
奇怪的是,其他几个小伙伴很快就哀嚎着沉下潭去,而她则没感到任何痛楚,只是被这惊恐的一幕吓得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混元山脚的河边上。
至此以后丘潋再也没有去过沉妖潭附近,直到这次和覃方一起被追杀,被迫从崖上跳下才又故地重游。
听完丘潋的阐述,姜舒敏摇头咋舌,舟尘则一手托着腮思考,对她的话将信将疑。
“那你们发生了什么?这位仙君受伤不轻啊!”丘潋看了眼舟尘。
姜舒敏闻言谄媚的笑了起来,上前拉住丘潋的手。“可不是嘛,丘潋仙子,所以你看他需要吃几根参须才能痊愈啊?”
丘潋皱起眉头想了想,“怎么遭也得三四根吧,不过以仙君的本事,其实不吃也是可以的,养些时日就好了。”
“那要养多久?”
“三四百年吧!”丘潋认真的回答。
“啥子?三四百年?这么长时间么!”姜舒敏很是惊讶,说话的音量也不由得提高了,她以为最多也就养个两三个月,没想到对方却说三四百年,这就是认知差异吗?人界论天月,妖怪论百年?
“当然,仙君他伤的不仅是仙体,还有仙魂。话说这仙体好治,仙魂是却难疗。”丘潋无比认真的给姜舒敏科普。
姜舒敏听罢,低下头,挤出几滴眼泪来。
“你怎么啦?”丘潋歪着头看她。
姜舒敏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丘潋,“丘潋仙子,那你说仙君他…除了养个几百年以外,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丘潋被她那梨花带雨的泪,浇得是我见犹怜,伸手帮她拭去脸颊的泪水。“当然有啊,不行我就给他拔两根须,他就能少养个二百年。”
姜舒敏听着掏出手绢,捂着脸呜咽着。“只能两根吗?”
丘潋听她哭得更大声了,跺着脚道。“最多只能两根,覃方还没醒呢!”
“那…好吧!”姜舒敏用手帕挡着脸,偷偷对舟尘眨巴着眼睛。
舟尘无语的瞪了她一眼,随即起身。“丘潋姑娘不必如此,本殿家里有许多灵丹妙药,待回去择选服之便好。”
“无妨,你且先用着吧!”说着她拔下两根头发递给舟尘。
“真的不用。”舟尘再次推托。
姜舒敏一把拿过已化成参须的发丝,转过身一根偷偷掖进了手帕里,一根塞进了舟尘的嘴里。
因为是背对着丘潋,所以她没看见姜舒敏的小动作,只看见了她把参须塞进了舟尘的嘴里。
看见舟尘那窘迫的样子,丘潋还没忍住笑了出来,心想,原来她跟仙君是一对儿啊!
而姜舒敏的小动作被舟尘尽收眼底,他刚要发话嘴里就被她塞进来一根参须,然后使劲的按了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参须入口即化,舟尘调动了下灵力,觉得身体好了许多,便朝着丘潋行了一礼,“多谢丘潋姑娘赐药,来日有用得着本殿的地方,可随时用此物召我,我便会第一时间赶来。”他伸手化出一只纸鹤。
“那多谢仙君了。”丘潋两眼冒光,赶紧伸出手,看到纸鹤飞到她手心隐去了形。又补充道:
“仙君这段时间还是少用灵力为好。”
姜舒敏见丘潋得了这么好的东西,羡慕不已,也凑在舟尘面前一脸期待。
“你有何事?”舟尘看着姜舒敏一直冲他眨巴着两只大眼睛,觉得莫名其妙。
“我的呢?”姜舒敏见他如此不上道,只好挑明了要。
舟尘才明白过来她所指何物,脸立马黑了下来,“哼!你是怎么好意思的?别挡着本殿的道了。”
说着他挥手扒拉开站在他跟前的姜舒敏,挥挥衣袖背着手走了过去。
“喂……你……”姜舒敏小脸气得通红。
“本殿如何??”他回过头瞥她,语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