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量脑细胞的牺牲下,姜舒敏终于笃定,她确确实实带上了赤鸳,于是扔下一地的狼藉就去找刘桂水。
可绕着院子找了好几圈也没看见她,问了好几个队员不是说没见着,就是说刚还看到了呢,但这会没看到……
“丫头,你在找小刘啊?她刚出去了。”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姜舒敏转过身,看见是一个胡须花白,头上包着汗巾的队员。她拱了拱手,“章叔,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章叔在院墙篱笆上磕了磕烟斗,又吹了吹残留的烟灰。“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啊。”
“阿敏姐,你咋咯?”阿珑从医务间出来,她观察姜舒敏好一会了。
见是阿珑,姜舒敏拉过她到一旁角落处,“你们救我时有没有看到一把这么长的剑,装在一个长条的布袋里?”她展开双臂比划着。
阿珑眼神迷离起来,努力回想了一下摇着头,“没有。”
“你再想想?当时你在场吗?”姜舒敏不死心。
阿珑点点头,眼神坚定,声线也跟着提高了,“我当然在,每次打小鬼子我都在呢!”虽然她在后方。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姜舒敏委下身子,靠着墙蹲了下来。
“阿敏姐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阿珑蹲在她对面。
沈默片刻,姜舒敏情绪低落的点了点头。后又立即站起,“阿珑,你还记得发现我的地方吗?”
阿珑嗯了一声。也站起了身,“你要去找啊?”
姜舒敏颔首。
“那行,我陪你去,不过要等队长回来了,跟她请完假才能走。”
姜舒敏沉默了一下,对着她点头。“嗯,那你们是从哪个方向发现我的?”
阿珑拧起眉头,明明都答应她要陪她去,还问这个干吗,但还是扬头观察了一圈周围指出一个方向,“那边吧,不过说好了我陪你去,队长晚饭前肯定就回来了”
姜舒敏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放心吧!”
“那好,我先去忙了!”阿珑有些迟疑,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姜舒敏进了屋子才放心的回了医疗间。
屋子内,姜舒敏关上门,黑溜溜的眼珠子来回转着,她还是决定自己走上一遭,环视屋子一圈后,目光落到了后面的窗户上。
一转眼,姜舒敏就来到了山脚下的,是顺着阿珑指的方向走的,不过也只是一个大概的方位,具体位置不详。
她抬起右手,闭上双眼在空中写写画画一番,再睁眼时已是目光明亮,嘴角微扬。
行至山路的一个拐弯处,前方隐约传来交谈声,姜舒敏停下侧耳认真听了起来,随即拧紧了眉头,因为除了听见一通叽里呱啦的声音外,别的什么都没听懂,她心里隐隐不安起来,转身三两步飞身上了山坎,再利用枯黄的杂草隐藏好身子。
她刚藏好,就听见对方声音越来越近,她透过杂草看去,只见四个人出现在下面山路上,他们中有一人穿着普通百姓的衣物,其他三个皆穿一身黄色。头戴圆帽、两块长布遮住双耳,背着一杆长枪。
姜舒敏双眼微微放大,蹙了蹙眉,心想难道这就是桂水他们说的日本鬼子?待几人走远后她才起身继续往赤鸳剑的方向赶去。
半山腰的一处民房里,一声声绝望的惨叫声回荡在山谷,简陋的屋子里几个日本兵正在施予兽行,他们那变态的淫笑和女人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地上襁褓中的婴儿已哭得声音嘶哑,门外和院子里各躺着一具尸体,他们双目圆瞪,死相凄惨…
“啊!八嘎~”
伏在女人身上的鬼子发出一声惨叫后,怒骂一声,他伸手摸了摸被咬掉一块肉的耳垂,钻心的疼痛和手里的鲜血让他愤怒不已,他提起裤子狠狠向女人踩去,女人嘴角挂着血,惨叫着在地上打起滚来,待不知道多少脚过后,鬼子有些累了才停下来。
一番折磨,地上的女人已经没力气再大声哀嚎,只是痛苦的呻吟着。
看鬼子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她眼里淬着毒,朝那个被咬的鬼子吐去一口血。
鬼子见状愤怒更甚,操起立在旁边的步枪准备用刺刀捅死她,但在举起的那一刻又改变了主意。他看向还在地上大哭不止的婴儿,嘴角一歪,勾起一抹邪笑,然后放下枪朝啼哭的婴儿走去。
女人也随着他的动作惊恐起来,“啊~不要……”
话未落音,鬼子已经将刺刀扎进了婴儿的身体,哭声也戛然而止了。
女人瞪大了双眼一时接受不了,她的瞳孔布满了血丝,短暂停顿后发出一阵更加凄厉的哀嚎,“啊……俺的娃,俺的娃啊……”
她挣扎着手脚并用的爬向婴儿尸体,嘴里不断呼唤着孩子,声嘶力竭,任谁听了都无不动容,声泪俱下。
而几个鬼子看她这般模样,发出阵阵欢呼,笑得肆意,嘴里又是一阵叽里呱啦。
在女人快要够着婴儿尸体的时候,两个鬼子上前就抓起她的双脚往后拖,女人哀嚎的挥舞着双手,那个扎死婴儿的鬼子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挥起步枪将婴儿尸体用枪尖的刺刀挑了起来。
一时间变态的狂笑声,混杂着凄厉绝望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砰!”破旧的院子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倒,扬起了无数尘土,几个鬼子闻声举枪躲于障碍物后。
待尘土散去后,看见来人是一个长相靓丽的女子,穿着一身青布长袄,挎着一个花布包,一头长发用素贊束起。
“哟西~花姑娘……”鬼子们纷纷起身,互视一眼,盯着眼前的女子露出变态猥琐的淫笑。
而姜舒敏的视角下,尘土散去后,院子里的惨状让她震惊不已,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没想到原来人也是可以这等残忍,甚至比厉鬼还有凶恶。
她盯着站起身的几个鬼子,认出来就是刚才在山脚下碰到的那几个,心里怒火中烧,眼里升起杀意。
几个鬼子见姜舒敏没有武器,也就没把她当回事,提着步枪就过来准备大展拳脚一番,觉得刚才那个女人的滋味不咋滴。
女人趁这会功夫疯了一般的爬向婴儿,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不停抚摸着婴儿的头,“娃,俺的娃,俺的娃不怕,娘在这儿呢……娘…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