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安很疼,也知道自己伤的很重,但她因为空间的存在,还有些底气。
于是,她强忍着疼,劝爹爹,“爹,别担心,我不疼。咱家伤药好用,一定不会留疤的。”
安老大夫想发火,但到底没说什么。
这伤是在脸上,谁能保证不落疤啊!
但怡安一片孝心,他又不舍得责骂。
戚将军等人也是唏嘘不已,怪不得简大成这么宠闺女。这丫头也真是孝顺,都这样的时候了,还没忘了安慰父亲。
放到别的姑娘身上,怕是早就哭的死去活来,生怕面容毁了。
安老大夫忙个不停,很快把怡安的伤重新上药包扎,又给邹桓也处置完了。
“我去熬药,先给三个孩子弄点吃的,记得妞妞不能吃酱油之类颜色重的,容易让伤疤颜色深,更不好去掉了。”
安老大夫匆忙去抓药熬药,简大成就要把三个伤号都挪回后勤营。
戚将军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蛮人又来骚扰,被他们碰上了?”
“不是,”简大成摇头,“好似是两个探子冒充猎户,找邹桓和金胜搭话,两个小子识破就打起来了。幸好妞妞惦记哥哥,闹着要去迎一迎,否则两个小子今日真要没命了!”
京都的探子?
戚将军死死皱了眉头,猜测到底是哪方的人手,盯上两个孩子要问些什么。
简大成又道,“两个探子,死了一个,另外一个活着。我打算让李师傅询问几句,有了消息,再来禀报将军。”
“好,好,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就尽管开口。”戚将军也没再多说。
将心比心,若是他闺女被毁容了,这个时候,也没心情做任何事。
很快,亲兵们抬着金胜,扶着邹桓,回了后勤营。
简大成亲自背着闺女,真是一步一泣血啊。
他心里自责的恨不能一头撞死,怡安疼得厉害,但感受到爹爹的心思,还是坚持劝说。
她趴在爹爹耳边,说道,“爹,你知道我有些神奇本事。我真的不怕受伤,不会留疤。最慢一年,最快三个月就会恢复。”
“当真?”简大成听女儿说的恳切,脑子里轰隆隆的响声终于安静下来。
“真的,爹。你想想,伤药好用,我年纪也小,就算有点小伤疤,长大也就平了。我还能敷粉,抹胭脂,肯定不会有影响。”
怡安搂了爹爹的脖子,“就是我要在营地住两日,否则这样回去,奶奶该吓昏过去了。”
“好,爹让大江回去说一声,营地忙,你奶奶不会怀疑。”
父女俩说着话的功夫,就到了后勤营。
先前走的急,大江没跟得上。
这会儿,大江小江和木源聚在一起,还在纳闷呢。
“先生突然就带人走了,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是啊,姑娘也跟去了,难道是去看豆腐坊了?”小江惦记,问道,“锅里的汤都炖干了,我压了火,也不知道先生和姑娘什么时候回来。”
木源心里隐约有些预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烦躁的出门看看,正好就遇到了亲兵们抬着伤号回来。
当时,他就惊讶的奔了过去!
“这是出了什么事?”
“先进屋,姑娘和桓哥儿都伤了!”亲兵们也是心情不好,明明他们都在场,居然让姑娘受伤了。
虽然先生没说什么,但他们也心里不好受啊,实在太窝火了!
很快,众人都进了屋子。
怡安被包成粽子一样的脑袋,果然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闻讯赶来的赵山高和徐强,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特别是徐强,拿怡安当亲闺女一样,没有怡安,他和喜鹊可没有如今的好日子。
“这是怎么了?哪个杀千刀的伤了妞妞?”
赵山高也是问道,“这是伤到脸了?安大夫看过了吗,会不会留疤?”
简大成简单说了两句,然后喊了大江,“回家去给妞妞拿衣衫用物,就说营地这边拢账太忙,留妞妞住两日。另外,把牛嬷嬷和秋分一起带来。”
“是,先生。”大江领命,赶了马车就回去三里镇了。
老太太正跟刀大婶一起晾晒秋菜,虽然冬日时候家里也不缺菜吃,但勤俭持家,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
突然见到大江回来,怡安却没有影子,老太太就问道,“妞妞呢,去山货铺子了?”
“老夫人,姑娘没回来!先生那边太忙了,秋粮入库呢,先生留姑娘帮忙记账!姑娘要在营里住两日,忙过劲就回来了。”
大江笑嘻嘻应道,“我回来给姑娘取两件衣衫用物,顺道有包子也拿两笼屉。”
老太太果然没怀疑,赶紧张罗起来。
“营地里这么忙吗?我还以为忙差不多了!妞妞给他爹打打下手也好,她爹还能轻松一些。整个后勤营地,那么多活计,都靠他一个人怎么成?”
话是这么说,但老太太还是很骄傲的。
刀大婶子跟着一起忙活,笑道,“这是咱家先生有能耐呢,旁人都不成,只有先生能处置,所以才这么累。”
两人边说笑边把东西装好,老太太突然看到牛嬷嬷,就问大江,“要不要多带两个人照顾妞妞,她一个小姑娘在军营里,怕是不方便吧。”
大江正犯愁怎么开口呢,听得这话,立刻笑道,“还是老夫人想的周全,我们都笨手笨脚,伺候姑娘确实不成。带两个人过去,给姑娘做个伴也好。”
老太太立刻喊了牛嬷嬷和春分,吩咐了两句,两人立刻拾掇了一个小包裹就上了马车。
待得马车出了庄子,就直奔军营去了。
春分眼见路过家里包子铺,大江都没有停车,就趴在前边小窗问道。
“大江,是不是忘记拿包子了?”
大江一甩鞭子,加紧赶路,随口应道,“营地那边着急呢!方才瞒着老夫人,不能多说。你们心里最好有数,姑娘和桓哥儿、金胜都受伤了,很重!接你们过去,是为了伺候姑娘养伤!”
“什么?”春分和牛嬷嬷都惊了一跳,“姑娘不是在营地吗,到底怎么受伤的?”
大江心里焦躁,无心多说,“你们到营地就知道了,总之这件事太大了,一定瞒着家里,否则老太太再病倒,就真是热闹了。”
春分和牛嬷嬷对视一眼,也没有再问,但心里都高高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