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掏出那一沓符箓,发现大部分都是爆破符,于是拿出厚厚的爆破符,飞身撤退的同时不管三七二十一甩在它的头上。
“砰砰砰——”
爆破符炸开的声响同金甲虎的惨叫混杂在一起,沈眠也被这爆破的余波震飞在树上,哇得吐出一口鲜血。
灰尘滚滚,待她勉强看清情况,金甲虎头上的麟甲已脱落许多,一只眼睛血肉模糊,另一只同样带了伤,正愤怒地寻找那个让它落到这个地步的人类。
沈眠此刻已躲在了树上。
她高高举起碎渊,趁金甲虎还没反应过来飞身跳出!
落在它头上一段距离时,对准它完好的另一只眼睛重重刺下!
剑身深入它的眼睛,痛苦的吼叫震得她耳膜疼,它疯狂地甩动着头,沈眠这次成功被它甩飞。
她倒在地上滚了几圈,金甲虎两只眼睛都看不见,此刻正凭着感觉横冲直撞。
就在她以为躲起来就行时,金甲虎却像能感知到她的位置时直直冲她奔来!
什么情况?
沈眠勉强撑起身体躲闪,但不管她躲在哪里,金甲虎都像能看见她似的准确地找到她的位置。
不过几次重重撞击在树上,让它显得虚弱许多。
沈眠一边找掩护的地方一边撤退,鲜血在口中翻涌,五脏六腑疼得像是移了位。
她隐隐有所猜测,于是在拨开一处树丛看到后面的大河时,惊喜地跳了下去。
河水冰冷,冷得她打了个寒颤,身上的伤口在河水浸润下隐隐作痛,她牙齿有些打颤。
河水湍急,她很快被卷着流走,但原本一直听得到的金甲虎的吼声渐渐变小,直至再也听不见。
果然如此。
沈眠意识有些昏沉,只想着:肯定有人在她身上洒了能吸引魔兽的药粉。
哪个刁民想害朕!
她强撑着向岸边游去,失血过多让她浑浑噩噩,有些无力,此刻她无法思考太多,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费尽力气上了岸,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到了岸边,沈眠脱力地倒在地上,连同暮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来迷雾森林前她就同暮炎说好,不到生死关头,绝对不躲进空间寻求庇护。
现在脱离危险,她也没有再进空间的打算。
事实上,她真的无法思考了。
……
营地。
老吴痛苦地倒在地上捂住胸口,额头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墨尧几人虽然担心,却也束手无措。
“怎么还没回来?”洪涛焦急地问道。
“把他打晕了不就行,省的醒着痛苦。”晏良手拈一块糕点,轻飘飘地道。
此刻他已换了身干净的外袍,坐在离几人不远处的树下,与狼狈的几人格格不入。
洪涛捏紧了拳头,忍住了向晏良发火的冲动,毕竟晏良不是他们团的人,他也没资格要求晏良着急。
不远处,一道身影颤颤巍巍地跑了过来,路上还险些摔了一跤。
身影正是陈阳。
见陈阳回来,墨尧几人眼前一亮,顿时围了上去:“七叶花呢?在哪里?”
“怎么只有你一个?”晏良皱了皱眉,“无晦呢?”
“七叶花没找到。”陈阳哆嗦着,眸中含着泪,声音颤抖,“无晦不见了!”
“什么?”
“什么意思?”
“你再说一遍?”
几人七嘴八舌道。
晏良的脸已经黑了下去。
陈阳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和他分开找七叶花,我在那边找了很久没有找到,隐约听到魔兽的动静,朝他那边走看到一只五阶金甲虎,我吓得躲了起来,等金甲虎走之后又去察看,只看到周围都是打斗的痕迹,和……和很多血。”
“我把周围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他,那地方可能是金甲虎的领地,我没多待,就先匆匆忙忙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墨尧愣住,喃喃道。
“他怎么会闯进金甲虎的领地?金甲虎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除非他闯进金甲虎领地之后还主动挑衅——”洪涛后半段话被晏良的眼神震住,噎了回去。
“金甲虎那么大动静你听不见?他们打完了你才听到?”晏良面无表情,却看得人心中发寒。
“我……我一开始以为是哪个倒霉蛋惹了金甲虎,我也打不过,就没敢靠近,后来发现那动静和无晦去的方向离得比较近,我才急忙赶了过去……”陈阳眸中满是自责,
“都怪我,要不是我胆子小没及时去看,说不定可以带他一起跑……我虽然打不过,但跑得快啊……都怪我……”
“你跑的确实挺快。”晏良意味不明地道了句。
“好了,这又不是你的错——”肌肉大汉田昊看不过去,“别自责了,就算你去了,也不一定能带着他全身而退。”
“是啊,晏少主,这也不能怪陈阳吧。”洪涛没忍住对晏良道。
虽然得了安慰,陈阳看起来依旧魂不守舍,沉默地低着头走到树下。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墨尧道,“先给老吴喂解毒丹。”
“闹了半天,还是要吃解毒丹。”洪涛有些埋怨道,“早知道这样,就不整这出了。”
晏良却径直走到树下踢了陈阳一脚:“滚起来,去找他。”
“天都快黑了,去哪里找?”洪涛又道,“天黑之后只会更加危险,就算晏少主你担心他,陈阳也需要休息。”
“你说的有道理,”晏良不气反笑,他忽然一把抓住陈阳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抵在树上,对着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他脸都歪了,嘴角溢出鲜血。
他却依旧低着头道:“是我的错,少主你要打便打。”
其他几人都没想到晏良会突然发难,墨尧连忙走上前试图劝阻:“晏少主你冷静冷静,这事也不能全怪小阳,他实力不高,对上金甲虎也没什么胜算。”
“这和陈阳有什么关系!”洪涛大声道,“就算你是晏少主,也不能这么黑白不分吧!”
晏良看着歪着头的陈阳,凑近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最好祈祷他没事。”
陈阳却浑身一震,茫然地抬头看着他,只对上一双笑意不达眼底的眸子,刺得他眼睛有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