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你怎么回事?”洛栩兴师问罪般看着他,“今天你可是送了不少东西,转性了?”
“灵者八阶就成功偷遍四大世家,这本事不够我拉拢他吗?”晏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漫不经心道。
“是很厉害,但是拍卖行的抽成和齐绥的符箓足够表示我们的真诚了吧?”洛栩伸了个懒腰,
“别的不说,那传音尺的材料多难找你也不是不知道,目前我也就做了四个……前不久你问我要的这第四个传音尺,是早就想好要给他了?”
“洛栩说的对。”齐绥走了过来,“如果你想,可以有很多传消息的方法,不一定要用传音尺。”
“难道除了偷术,他还有其他过人的地方?”洛栩托腮思考。
齐绥补充:“还有易容术和变音术。”
“没错!”洛栩大声道,“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他夸张地比划着:“从少年到老头,差别也太大了!”
“行了,先回去。”晏良话语中透着疲惫,“忙了一晚上了。”
几人回到客栈,晏良率先换下夜行衣沐浴一番,等洛栩二人到他房间,就见他身着简单的月白直襟长袍舒适地靠在软榻上,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着,同银丝带交织在一起。
“行了,”洛栩随意拿了个凳子坐下,“说说看吧,为什么这么重视她。”
齐绥跟着在小桌前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其一,自然是他的偷术和易容术。”晏良手里又攥着白玉骨扇把玩,“其二,是他送来的极品丹药。”
洛栩微微张大了嘴:“极品丹药?没听你说过这事。”
“只是一些一阶二阶丹药,等级不高,贵在品质。”
“那么,他背后还有一个天赋极高的炼丹师?”齐绥开口。
三人都知道,能炼出极品丹药的人,绝不会止步于玄阶丹药。
“也许并不是他背后之人……谁说的准呢,总之,你们也知道,我们知道的能炼出极品丹药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晏良语气中带着认真,“一个能炼出极品丹药的炼丹师,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拉近关系。”
“其三……”晏良顿了顿,琢磨了下措辞,“你们还记得,我第一次去沈家遇见他时,曾说过他突然不见了吗?”
“记得啊!”洛栩答得迅速,“当时不是说,他肯定用了齐绥的瞬行符吗?”
“有什么问题?”齐绥问道。
晏良忽然下了榻,缓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亮的天色沉思。
“不是……你别说一半吊人胃口啊!”洛栩见他迟迟不开口,催促道。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想想,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他转过头,神色莫辨,“符箓的催动需要灵力,只要使用符箓,我一定会察觉到明显的灵力波动,但我细细想来,那次好似并没有察觉到灵力波动。”
“……就好像是凭空消失的一般。”晏良缓缓补充。
这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良久,洛栩打破了平静:“如果不是使用符箓,那还能是什么?阵法?空间?别人给他瞬移走的?”
“不是阵法。”晏良肯定地开口。
“行吧,既然你都开口了……那会是什么呢?”洛栩纠结得脸皱成了一团。
齐绥补充:“没听说过能装活物的空间。”
“被人带走也有可能,但能这样悄无声息把人转移,要什么实力才能做到?”洛栩道,“跨越虚空?制造空间通道?”
“没听说过能装活物的空间,不一定就不存在。”晏良沉思。
“唉……行了,知道你为什么对他这么热情了,这样一个浑身是秘密的人,确实需要拉拢。”洛栩无奈开口。
晏良笑着道:“知道就好,我从来不做赔钱的买卖。”
齐绥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早该知道的,没人能让你吃亏。”
晏良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看来在齐绥眼里,自己奸商的形象是改变不了了。
“行了,都回去休息吧……我们还能休息到明天,沈家恐怕寝食难安了吧。”晏良不怀好意地笑笑。
二人齐刷刷表示赞同。
……
沈家
沈峰被解救后被迫压着怒火同宴会上的众人阿谀奉承一番,送客离开后才将怒火发出。
是夜,整个沈家都知道沈家主大发雷霆,上至身边管家下至三等奴仆,或多或少地受了牵连,纷纷谨言慎行,生怕一个出错被逮住由头重罚。
是夜,沈家主连夜加强了整个沈家的防御,连从前基本不关注的西院也破天荒派了人值守。
“昏迷”后悠悠转醒的二皇子傅成凌对先前落水一事一问三不知,只道自己似乎被人暗算失去意识,并要求沈家主彻查。
但二皇子为了沈家的面子,“好心”主动要求不要兴师动众,对外只道失足落水,并拒绝沈家主的留宿,趁着夜色赶回府邸。
禁地一事事关重大,令沈峰心力交瘁,相比之下反倒忽略了沈纤悦落水一事,但此事仍闹出一阵风波。
沈纤悦院中。
院外,一众丫鬟奴仆瑟瑟发抖地跪在院外,屋里灯火通明,传来激烈的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听见自家三小姐大发雷霆的吼叫,众人头越发低了,连呼吸都不禁放轻。
屋里,离得最近的映月受殃及也最重,方才一个白玉的茶杯被重重地甩来,正好砸在她额头上,但她跪的端正,连动也不动,任由那茶杯打在头上,鲜血顺着额头流至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