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群人的反应比沈眠想象地还要快,她还未来得及冲出去,地上已显现了法阵!
法阵中出现几根藤条状的东西死死缠着沈眠,与此同时,沈眠的身形逐渐在阵法中显现。
这是什么阵法!
改明儿让晏良研究一下。
暗处埋伏的几人也跳了出来,两个灵宗三个灵将一个不少。
还真是看得起她和狗无极。
沈眠被牢牢束缚着,讪笑着看着五个人:“误会……误会……”
“你就是派来要害我们少主的?”为首的人一脸鄙夷,“一个毛头小子?”
“冤枉啊,我连你们少主是谁都不知道!几位壮士,是我家的魔兽不小心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我都赔,还有刚才放火的损失,我也赔,损失算清楚了再查清楚我不是来害人的应该就能走了吧……”
为首的人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觉得你这个模样,有和我们谈条件的资格吗?”
沈眠被困着,艰难地抬了抬头,少年明亮的眼眸落入几人眼中,眸中并无被困的焦急,只有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她忽然咧嘴笑了笑。
五人顿感不妙,就见她手指翻转,几道灵力打在阵法的几处地方,阵法忽然传来清脆的碎裂声响。
束缚住她的藤条消失殆尽,只有残留的光芒证明了阵法的存在。
五人同时出手,不留情面的招式向沈眠招呼过去,那些招式的威力甚至能直接要了沈眠的命。
柴房陷出一个大坑,灰尘散尽之时,原地却没了那人的踪迹。
“人呢!”
“怎么一点血迹也没有?”
“她不可能躲过所有攻击啊!”
“找!”
几人成功慌了,纷纷动身朝外面走去。
就在他们走出房门后,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现在我有资格和你们谈条件了吗?”
几人一脸警惕地转身,就见沈眠毫发无伤地出现在原本的地方,神态随意,一手轻轻绞着自己的头发。
沈眠此刻倒也没表面那么随意,她轻轻触碰着耳朵上的防御法器,若是他们再忽然出手,她又没来得及进空间,法器就会被触发。
方才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她躲得很惊险,灵宗的攻击比她想的还要快,不是之前五长老那个半吊子能比的。
“你们也看到了,我有逃走的法子,但是我没走。”沈眠摊手,叹了口气,“我真的只是想把我家那个捣乱的魔兽带走,然后赔偿一下它造成的损失而已。”
几人已不知不觉呈包围姿势上前,面露警惕:“谁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骗过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你逃走了。”
“难道又是什么隐身的手段?”
沈眠反问:“隐身的手段能躲过你们几个的攻击?我一个小小的灵师,还真没这么大本事,况且我那魔兽除了偷吃点东西,也没做什么吧?不管它吃了什么,我都愿意赔偿。”
为首的人冷哼:“它吃的可是我们少主的药膳,都是天材地宝,专门的炼药师炼制而成,你拿什么赔!”
沈眠微笑着,内心在滴血:“三十瓶六阶极品丹药,还有我自己收集的一些灵药,包括但不限于乌舌兰,地炎胆,天刑草,紫火花……不知道这些够不够补偿那药膳?”
他们却没听到后面一大串灵药名,也不知道那些灵药的价值,只紧紧盯着沈眠:“连万象拍卖行都没有六阶极品丹药,你哪里来的?”
“这个你们就别管了,总之我拿的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道:“若是你能找到那位能炼制极品丹药的炼丹师,就不必赔偿,若是不能,恕我们无法放你走。”
沈眠推托着:“那位炼丹师可不好请呐——”
看来是真的认识了!
五人眼前一亮,为首的人拱手道:“这位公子,我们少主危在旦夕,急需炼丹师,还请随我去见我们大人。”
沈眠状似叹息:“我不过是来找我的魔兽,怎的摊上了这样的事,罢了罢了,我就随你去说清楚。”
主卧里,段煜听明白来龙去脉,又让炼丹师见了沈眠拿来的六阶极品丹药,连忙把沈眠请了进来。
他站在外屋,额头布满了细汗,眉宇间满是焦急。
“这位公子,若你今夜能请那位炼丹师来救治我家少主,从此你和那位炼丹师大人都是青云山庄的座上宾,还请你救救我家少主!”
青云山庄?有点耳熟。
沈眠看向段煜,一身白袍无风自起,束发带在方才战斗中被挑破,此时青丝飘扬,加上那精致清隽的面容,倒像一个俊俏的小仙童。
她微微叹了口气:“不瞒你说,那位炼丹师是我师父,可他老人家早就离开了青阳城,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段煜脸色苍白:“这可如何是好?”
沈眠:“我虽然不精通医术,但也见识过我师父救治几个疑难杂症,倒可以看上一看。”
毕竟,以她方才打听到的这位少主的病情,可是有些耳熟啊。
段煜没有说话,看着沈眠的眼神带上几分警惕。
屋内又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和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
“段大人,少主又嗑黑血了!”
段煜脸色一变再变,然后看向沈眠道:“那就请公子一试。”
沈眠走向内屋,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头道:“若我能救你家少主,还请把我家魔兽的笼子打开。”
“那是自然。”
刚进屋里,药味越发浓厚,除此之外,还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血腥味。
一个身影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天蚕被。
段煜快步走到床边,目光担忧地看着床上的人,沈眠同时也感觉到他隐隐瞥向自己的视线。
目光从他微微攥紧的手指上轻飘飘掠过,她自顾自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请少主伸出手,把脉。”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露了出来,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青脉格外显眼,看上去轻轻一碰就能折断似的。
与此同时,她也看清了那位少主的模样,一袭青衣,面容苍白,一双眸子却冷静平和地望着她,宛如青松落雪,疏离冷清,见她要为他看诊,眉眼弯了弯,刹那间落雪消融,像山间清风抚过心间。
是个样貌极好看的病秧子。
沈眠心情好了些,收敛心神耐心把着脉。
段煜双手紧握,不知道该干什么,又不敢走开,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像是一心想救孩子却因缺乏知识无法插手,只能在一旁干看着着急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