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参加完馨悦和丰隆的生日宴后,都各自分道扬镳了。
玱玹和鹿苑最后才乘着云辇回神农山。
鹿苑虽初来乍到,但这里的一切都被玱玹打理得很好,很像在朝云峰时的感觉。
鹿苑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早上无聊时练习箭术,下午大多炼制毒药,每日都过得十分充实。
鹿苑来到神农山半个月后,某日在大街上遇到了防风邶,鹿苑开心极了,而后知道防风邶是专门为她而来,内心的满足瞬间达到了巅峰。
此后,每隔两日,她都会去找防风邶游玩,修习箭术,有时贪玩了便会去泽州游玩。
防风邶对大荒的吃食、好玩的东西大多了如指掌,对泽州也很熟。
两人就这么结伴地享受着简单快乐的生活,什么都不用想。
鹿苑现在有了灵力,自从得了逐日之弓后也没来的及磨合,对它的运用还不够自如。
防风邶发现留意了这些问题,带着鹿苑游玩的这段日子里,也会抽时间带她到空旷之地练箭。
鹿苑拿起逐日之弓,用着以前防风邶教她的办法,沉心静气,用巧劲拉弓,准度依旧很高。
防风邶看鹿苑的箭术没有因为近日的松懈而退步,欣慰地鼓了鼓掌。
“你现在的箭术已经很好了,从前你没灵力,只能投机取巧,其实这样很伤手腕,如今你已有了灵力,拉箭放箭时可以适当注入灵力,带来的伤害也会更大。”
他手把手地教她如何运用灵力发箭,一两回后,防风邶撤下手,站在身后对鹿苑说:“你自己试试看。”
鹿苑两脚站稳,与肩齐平,对着远处的靶桩,凝神卸力,而后注入灵力,放出箭矢,正中靶心。
几回下来,鹿苑已经能很好地掌握灵力与箭的融合。
练习结束后,鹿苑瘫坐在一旁的树干上,累并快乐着,她很喜欢和他这样充实而又简单地相处着。
鹿苑还有一事不解,问道:“我的三足乌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说他不会不要我了吧?”
防风邶大声地笑了两声:“哈哈哈,坐骑在无事时会自动进入主人的识海中休整,一般的坐骑可能还不能主动进入,但像三足乌这种级别的坐骑,可以在你的识海里来去自如。”
“原来如此,怪不得在鹿吴山时他能这么快就出来。”
“那我现在能呼唤他出来嘛?”鹿苑好奇地说。
防风邶深知三足乌的性子,怕是不易,但他还是看好戏般地说道:“你可以试试。”
鹿苑满怀期待地发声,“三足乌,出来!”
静默了两秒,鹿苑眼珠子四处打转,四周空荡荡,并没有看到三足乌的影子。
鹿苑失落地看向防风邶,他再也憋不住笑意,大胆嘲笑起来,“看样子他不愿意出来。”
她不服气,努了努嘴,“那你把毛球叫出来,看看他出不出来?”
防风邶无奈一笑,还是照做,一瞬间毛球就从他的身后飞了出来。
看到鹿苑,毛球开心地在空中扑棱着翅膀打转,嘴里叽叽喳喳地叫着。
鹿苑被萌化了,宠溺地摸摸毛球的头,不忿道:“毛球太乖了,我和你换吧?”
她扭过头提议道,防风邶宠溺一笑,走到鹿苑身旁,低声说道:“可别让三足乌听到了,他也会伤心的。”
鹿苑一听,他在调侃自己,老脸一红,转过身气呼呼地坐在树根上看着他。
鹿苑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行踪,玱玹知道鹿苑常常和防风邶一起游玩,却什么也没过问。
鹿苑也害怕他问,防风邶和相柳长得极像,于玱玹来说,不过就是一副面具的差别。所以她怕玱玹会问些关于防风邶和相柳的问题。
但玱玹似乎心中有数,知道两人关系亲密,却也从未提过防风邶和相柳的相似之处,也许玱玹私下调查过,只要玱玹不伤害相柳、不主动问话,鹿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起初,涂山璟和玱玹还有些公事要办,经常来往于青丘和神农山,那时候防风意映也常跟着。
由于神农山和她能聊得来的除了鹿苑别无他人,所以只要她一来必定粘着鹿苑。
但鹿苑对她很是防备,上次假山偷听事件,她还是心有余悸,总有预感防风意映和涂山篌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防风意映总是找借口想要留宿在鹿苑的闺房中,鹿苑都会以各种理由拒绝。
自从涂山璟和自家奶奶说退婚事宜,并在青丘宣布此事后,近两年都是涂山璟独来。
鹿苑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如何了,只知道大荒中流传着涂山璟忘恩负义,不配做涂山氏族长的传言越演越烈。
关于防风意映的痴情故事也流传了出来:防风意映当年不顾颜面,家人的反对,孤身一人穿着嫁衣来到青丘任劳任怨地等了涂山璟多年,却没想到等到一个负心汉.....
诸如此类的故事也越来越多,涂山氏中虽大有人反对涂山璟,却不敢真的让他卸任,毕竟他的才华和能力是大荒内有目共睹的,只好用流言让他的名声更臭些。
就因这些事,涂山璟的奶奶多番劝解,甚至以命相逼。
涂山璟不堪其扰,只好躲到神农山上。
玱玹倒是乐意他来,毕竟军师在手,什么困难都不怕了。
可没过多久,防风意映也跟着来了,涂山璟让她回去,她却打着奶奶的名号威胁着璟。
涂山璟只好作罢,尽量避免与她同席同屋。
这日,鹿苑刚和防风邶在集市上采购结束,悠悠然地回来了,进了堂屋,便发现防风意映泪眼婆娑地跌坐在地上。
鹿苑已然走到跟前,不好装作没看见,只好蹲下身子询问一番。
“意映,你怎么了?怎么就你一人?”
防风意映依旧掩面,手捂着脚,我见犹怜地说:“刚刚璟说来找你,我想着许久未见你了,就也跟着来了,璟生气,推了我一把,脚不知道怎么地就扭坏了....”
鹿苑看了一眼,的确肿得老高,她看了眼四周,平日守门的侍女也不知道去哪了。
鹿苑不敢放松警惕,宁愿耗费灵力给她医治,也不回里屋给她拿药。
她的头上已经开始有着细密的汗珠,但防风意映的脚还是无法消肿,鹿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想了想还是需要用药。
“意映,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找药。”鹿苑说着快速地跑回屋里,在她的百宝药箱里找药。
防风意映看她进去了,脸上的帕子之下,嘴角邪魅一笑。
你不让我进去,我自是有办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