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苑意识到树丹已经被自己吸收,生气地对相柳说:“这是你辛辛苦苦找到的,为什么给我!”
“你是傻子吗?”
面对鹿苑的吵骂,相柳垂眸,“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鹿苑愣住了,他来这里找树丹,就是为了给我......
“你体内无灵力,没有树丹,无法修习。”相柳站了起来,打算去帮三足乌。
鹿苑扯住相柳的衣袖,“我对你好,爱你,敬你,并不是要求你的回报,你也不必做什么。”
相柳侧头看了一眼鹿苑,内心纠结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些日子以来,他太过随心了,太过感性了,给了她太多的感觉,他痛恨这样的自己。
一番纠结之下,理性最终战胜了感性。
随后带着嘲笑的语气说道:“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吗?若不是你一直跟着我,不找点东西打发了你,还不知道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怎么?你要跟着我一起攻打西炎吗?”
鹿苑站起身来,抬头看着他,不可置信,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你一直讨厌我在你身边?”
“我一人孤独潇洒惯了,谁愿意身边跟着个笨手笨脚又没有灵力的人。”相柳俯身与她平视,眼神里尽是阴冷至极,没有一丝情意。
“你骗人!”
“那在朝云峰.....”鹿苑话还没说完,相柳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轻轻抬起。
带着三分讥笑地道,“不过与你玩的过家家,你也当真了?”
“果然小女孩的感情就是容易骗。”
鹿苑被他掐得有丝喘不过气来,挥手求救,相柳视而不见,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没有丝毫动摇。
直到鹿苑开始慢慢翻白眼,在空中的三足乌体会到主人的危险,立马转身朝着相柳冲过来,阻止他的动作。
三足乌一个火球喷到相柳手上,他在上面奋力厮杀,这两人在闹内讧,他气愤道:“相柳!你在干嘛?”
相柳松开了鹿苑,鹿苑倒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喉咙里的灼烧感没有丝毫缓解。
刚刚相柳的话并没有让她信服,她觉得一切都是他推走她的借口,现在这个要致她死命的熟悉感,让她意识到,或许.....一切就如他所说的那样。
不过是为了玩玩.....
相柳无所谓地说,“没看到吗?当然是要杀了你的主人。”
三足乌气愤地想走上前啄相柳两口,鹿苑张开嘶哑的声音阻止道:“三足乌,别!”
身后的敌人并未打算放过几人,从空中匆匆飞下,讥笑道:“内讧了?哈哈哈哈。”
相柳斜眼给了一记眼杀,“我们的事也敢插嘴,找死!”
随后右手化作利剑,冲上前去和蛊雕做斗争。
鹿苑悲痛地看着一雕一人的打斗场面,心如死灰地对三足乌说道:“你在这帮他吧。”
说完,鹿苑忍痛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朝山下走去。
她还以为自己成功了,这么冰冷的人也被自己感化了。
她还以为就算没有走进他的心里,也能在他的身旁与他并肩作战了。
她还以为.....
是啊,她似乎很少问他愿不愿,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他。
原来他这么难受,这么厌恶自己......
天空中泛起了雨点,鹿苑抬头,雨点尽数落在了脸上。
哭吗?难过到有些不知道怎么哭。
她是不是真的该回去了?
而山顶上的雨更大,相柳的白衣被雨水打湿,黏糊糊地粘在身上,有些狼狈。
在应付蛊雕的同时,三足乌试探道:“你把她气跑了。”
看不出他的情绪,只是冷冷地道:“我知道。”
“她可能真的伤到了。”
“我知道。”
“你能别这样口是心非吗?”
“我知......”
“你能别说‘我知道’了吗?”
三足乌给了蛊雕一个大炮,停下来看着相柳。
“我给的忠告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三足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相柳转过头,继续和蛊雕周旋着,“听进去了。”
“那你还.....”
“你别管!”
三足乌气急败坏,“好,还显得我多管闲事了。”
对蛊雕的进攻比以往都要强烈,相柳似乎要把某种愤怒尽数发泄在蛊雕身上。
一打二的情况下,蛊雕渐渐吃力,身上也多处负伤。
看着情形对自己不利,蛊雕躲进黑云之中逃走了。
三足乌还想追,相柳阻止道:“别追了,你也杀不死他。”
三足乌漠然,对相柳还有些生气,走在他前头不理他。
鹿苑来到山下,看到玱玹带着一队暗卫在山脚下等着她。
她收起悲伤的情绪,稍稍整理了一下狼狈的衣着,硬生生扯出个笑容,“哥,你怎么来了?”
玱玹满脸愤怒,手指顶着鹿苑的头,说道:“你来得,我来不得?”
“若不是我正好有公务路过青丘,都没发现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防风邶那个浪荡子呢?”
玱玹四处张望,只看到了鹿苑一人。
鹿苑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是涂山璟没兜住。
鹿苑灵机一转,“他还在山上修炼灵力呢,让我先回来了。”
鹿苑拉着玱玹的手往后走,向他炫耀着自己的收获。
“哥,我有灵力,以后可以大展拳脚了。”
玱玹大喜,非要拉过鹿苑的手看一看,一探,发现是真的。
便一个劲地询问鹿苑是如何获得的,鹿苑也就随便忽悠了几句,玱玹救相信了。
鹿苑眉眼悄悄往山上看去,相柳已经走到了山脚下,远远地,和她眼神相撞,依旧冷漠。
鹿苑收回眼神,满眼落寞。
转而又和玱玹说说笑笑。
鹿苑不想留在小镇里,撺掇着玱玹立马带她回家了。
马车上,鹿苑最后看了一眼曾经住过的驿站。
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