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和串子听说鹿苑醒了,急匆匆地捧着老鸭汤跑了过来,一把把老鸭汤放进叶十七手中,痛哭流涕地说道,“小六啊,你太不让人省心了,一天天不是消失就是受伤,我就说那个鸿门宴不能去吧,还不是.......”
鹿苑快被麻子的哭喊声吵聋了,手动给他闭麦了,撇了撇嘴说道:“麻子,你能别咋咋呼呼的吗?串子都和你学坏了,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麻子被手捂住嘴巴,只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表示抗议。
鹿苑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我这伤不一下就好了!”亮着手臂给两人看。
串子打抱不平道:“还不是十七给你治好的,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你说不定就见佛主了。”
“那我和十七一来一回不就平了吗。”鹿苑反驳道。
叶十七听了三人之间的对话,宠溺的笑笑,把手中晾凉的老鸭汤捧到鹿苑面前,喂着她喝,串子看到了直呼天地不公,“玟小六,你个大男人好意思让十七喂你喝汤?”
鹿苑很喜欢逗串子玩,做了个猪脸,“略略略,我有人喂怎么了,你找个人去啊!”
麻子和串子直呼辣眼睛后纷纷逃离了病床,又只剩下两人,不知为何气氛变得暧昧了起来,鹿苑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了叶十七递过来的汤勺,“我自己来吧。”
叶十七牢牢握着汤勺,表示着让他来,鹿苑看了一眼叶十七,看到他看着她的眼神很炙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底燃烧,鹿苑吓了一跳,忙收回眼睛。
不会吧不会吧,是个男人也能爱上,叶十七你糊涂啊!!
鹿苑喝着叶十七递过来的老鸭汤,边想着怎么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要是真的把涂山氏族长掰弯了,她可就罪过了!
鹿苑开始试探道:“十七,你从前有喜欢过的姑娘吗?”
“没有。”
“暗恋?”
“没有。”
“婢女?”
“没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叶十七直捣黄龙。
“我喜欢女人!”鹿苑直截了当地回答。
“我也喜欢。”叶十七盯着鹿苑的眼睛,勾起嘴角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嘛,就是要喜欢女人。”鹿苑虚惊一场。
叶十七并未回答,只是点点头,但手中的动作并未停。
“那你这是?”鹿苑指着他的动作,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图。
“喂你喝老鸭汤。”叶十七面无表情地回道。好吧,他没有理解。
鹿苑只好直白一些说道:“男人之间不会像你这样喂我喝老鸭汤。”
叶十七的手顿了顿,继而恢复动作,“我只当你是恩人,之前你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好吧。”只要他不是非分之想就好。
清水镇街尾的酒馆里,悉多毕恭毕敬地对玱玹汇报道:“殿下,相柳身负重伤已返回辰荣军营,跟着的玟小六不知去向,若此时攻打辰荣军,胜算很大。”
玱玹摆弄着他的酒缸,挥手示意,“不急,要等到辰荣军完全失去相柳才是最好的机会,此时进攻,相柳背水一战,我们毫无胜算。”
“是。”
玱玹转念一想,可以从另一处下手,“玟小六查得如何?”
“殿下是怀疑此人吗?可是属下查询此人,身家背景完全清白,二十年前和麻子来到清水镇创办回春堂,至此成为清水镇唯一的医馆,在清水镇的声望也是极高。”悉多如实汇报道,忽而突然想起什么,继续禀报。
“有一事很奇怪,属下也是从清水镇嚼舌根的街坊中得知,二十年前清水镇还有一家医馆,只是玟小六来了之后,那个人便消失了,不知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
玱玹思考了一会,“在清水镇捏造一个假身份很简单,就从这两次的事来看,她就不可能是个完全干净的人,此事你继续往下查。”
“是。”悉多领命后便从后窗一溜烟走了。
过了几日,玱玹借着酒肆开业的由头请鹿苑过去捧场,麻子和串子都劝鹿苑不要去了,鹿苑却说,街坊四邻都去,人多无事。
其实她就想知道玱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开业当天,看热闹的百姓将酒肆周围堵得水泄不通,等到仪式完成,玱玹请着周围的人进屋饮酒,各自喝开了,玱玹也终于可以休息了。
鹿苑坐着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街上人来人往,玱玹拿着两坛好酒坐在了鹿苑的对面。
熟练地给鹿苑倒酒,两人对杯干了之后,玱玹开始了话家常。酒过三巡后,两人都有些微醺,玱玹问道:“听街坊四邻说,玟医师在清水镇已有二十年,那我想和玟医师打听一个人。”
鹿苑眼光一闪,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轩兄弟尽管问,必定知无不言。”鹿苑双手抱拳保证道。
“轩曾经有个外房亲戚,也在清水镇上开医馆,回春堂建立之初,他便离开清水镇了,玟兄弟可知道他?”玱玹不断摩擦着酒杯说道。
“的确有过一个医馆,不过我与医馆里的老者不相识,面都没见过,轩兄弟若不信,可以问问其他资历久的老人。”鹿苑滴水不落的说道。
玱玹眼神幽深地看着鹿苑,转而说道:“那你与山中的相柳是何关系?为何三番两次地救他?”
鹿苑开始装苦情,“天地良心啊,我与那相柳不过是奴隶与奴隶主的关系,次次都被他压榨,救他.....自然不是我自愿的。”
说完为了表示事情的可信度,鹿苑还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衣物,露出后背的奴隶标志,玱玹看了一眼,的确如她所说。
在这个世界里,有奴隶标志的人没有任何自由,生死都与奴隶主有关,而成为奴隶的人都是把生命卖给奴隶主,在这个世界是个没有尊严的存在;没有奴隶主召唤时,可以完全做自己,一旦被召唤便不可违抗,所以玟小六三番两次救下相柳也是情有可原。
看来的确之前是他误解了她,从她这里是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只能等悉多是否有突破,玱玹举起酒杯开始了一笑泯恩仇,“原来如此,是我误会玟兄弟了,干了此杯,表示我的歉意。”
鹿苑笑着摆了摆手,两人继续喝了两大坛子,开始不胜酒力,有些蔫吧了。玱玹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鹿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过是个奴隶,杀了也不为过,省得她次次坏事。
正当玱玹准备动手之际,叶十七赶到了,“轩老板,我是来接小六回家的。”
叶十七在家苦等,见天色已晚,害怕再出什么纰漏,只好找上门来。
玱玹收起了抵在鹿苑腰间的刀,满面笑容地说道:“十七兄弟吧,玟医师喝醉了,我正好想给他送回去呢。”
叶十七把鹿苑背上身,“我来就行,今日多些轩老板的款待。”
两人道过别后,叶十七背着鹿苑回医馆,回去的路上,叶十七叹了口气,“被别人吃干抹净了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