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的伤好了之后,便一直在书案前思索着什么,有时候就连鹿苑叫他吃饭了,他都没应答。
军中这几日也在传西炎王受伤的事,不知道西炎王这一伤,又得把战事拉长到什么时候,军中的战士们都在担忧。
暂时的休整对辰荣军来说是好事,但是如果战线拉得太长,辰荣军就失去了优势,甚至可能会因为军饷等一系列问题造成战士们战斗力下降。
为此,相柳急需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洪江死后,他苦苦支撑着辰荣军。
按照洪江的遗愿,便是带辰荣军回家,回到故土,与家人团聚。
复辟是不可能的了,如果能遇上个明智的君主,给将士们一方故土,让他们有权做自己的主,似乎也不是不可。
鹿苑走到相柳身边,拿来一碗血红色的汤茶,相柳刚想端起就喝,刚放在鼻尖下,便闻到了......
虽然其中的血腥味被茶香掩盖了,但是他常年在战场厮杀,血腥味他是再熟悉不过的。
他把汤碗放下,没有抬头,冷言道:“我吃些毒药补补就好了。”
鹿苑拿起汤碗,“我的血,更补。”
怕他再次拒绝,鹿苑只好装可怜。
“我血都割了,又不能放回去,你若不喝,岂不是浪费了?”
鹿苑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相柳这才把眼神从书案中移上来看着鹿苑。
无奈地说:“你呀,真拿你没办法。”
看他接过汤碗,鹿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看他一口气喝完了,鹿苑顺势接过空碗,试探问道:“公事处理完了?”
相柳伸手捏了一下眉心,疲倦说:“没有,这事怎么都处理不完。”
鹿苑拉起相柳的手,撒娇道:“蛇宝~我想去蛇蛋里。”
相柳仰视着鹿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邪魅说道:“行。”
鹿苑一看他笑得这么诡异,立马说道:“别误会啊.....”
鹿苑话还没说完,就被带到了蛇蛋里。
两人直挺挺地躺在茅草屋的床上,鹿苑一个鲤鱼打挺地坐起身来。
“我话还没说完!”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什么意思?”相柳把手枕在脑后,饶有兴致地看着鹿苑。
鹿苑脑子想着什么,脸开始变红。
“就是...不是睡觉!”
“哦~我也没说要睡觉啊。”相柳一脸正经地回。
看着相柳这般无赖地样子,鹿苑站起身来想要绕过他下床,相柳伸手拉住了她。
鹿苑立马着急地说:“蛇宝蛇宝,我是有事找你商量。”
看着鹿苑一本正经又很害怕他做什么的样子,让相柳停止了动作。
他单手撑在她的身边,温柔道:“什么事?”
鹿苑思考了一会后开口。
“我有一个计策,能让玱玹不动一分一毫,就把辰荣军安顿好。”
相柳挑眉,斯条斯理地说:“能让辰荣军安然回到辰荣国故土?保证玱玹不伤害他们?”
鹿苑用力地点点头。
相柳眼神一转,悄然笑道:“说来听听。”
鹿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相柳,相柳眉头一皱,最后决策道:“主意不错,你相信玱玹的为人?”
“我相信。”鹿苑眼神坚定。
相柳眼里带光,似乎认可了鹿苑的想法。
这一夜,两人都没回到营帐,而是在蛇蛋中观赏景色,累了便在茅草屋中睡着了。
次日清晨,鹿苑醒来时就已经在营帐的床上,四处张望,没有看到相柳的踪影。
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这么快就实行计划吧。
等鹿苑出营帐四处找寻后才确定,他果然去了。
鹿苑在军营门口等着他,天色黑了之后,军营里除了巡逻的人,其余的人早早地就在营帐内休息了。
鹿苑看见相柳扮做洪江的模样从远处走来,鹿苑立马拿出一直抱在手中的斗篷,等他走近了立马围在他的头上。
鹿苑嗔怪道:“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行动力。”
“一切还顺利吗?”
相柳躲在斗篷里,闷声道:“你也不赖,都不敢以真面目来接我。”
相柳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变作景和模样的鹿苑。
“我这不是谨慎行事。”
相柳收回眼神,沉声道:“今日还算平静,不过大多人都见到我了,过不了两日消息便会传到玱玹耳里。”
鹿苑微微点了点头。
过不了多久,相柳看消息已然传到玱玹耳中,于是便以洪江的名字给他发去了战书,约定五日后再战。
玱玹接到战书后,愤恨不已,他势必要手刃洪江。
五日后,战争的局势比上次更加严峻,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更增添了些肃然。
前排,鹿苑、相柳、洪江以及景和整装坐在马背上。
玱玹从西炎军后方赶来,看到坐在白马背上的洪江,眼神多了些恨意。
转而看到鹿苑,他大声喊道:“小夭,你也要和我作对吗?”
鹿苑同样也大声回道:“哥哥,此次我只观战不参与,你们谁战败,于我来说都不好过。”
玱玹知道她对相柳的心意,也不勉强她非要在此时站队,只好嘱咐道:“你自己小心!”
“哥哥,尽力而为。”鹿苑声音嘶哑地喊道,她不想玱玹为此付出所有。
号角吹响,战争开始。
玱玹这次并没有直攻着相柳,而是径直朝洪江去了。
鹿苑坐在九阳的背上,在空中目睹着一切。
心里不断祈祷着,一定要往计划好的方向发展。
果不其然,战了几个回合后,洪江假意受伤,骑着白马驶离战场。
玱玹自然不甘愿放过任何能手刃洪江的机会,连忙追赶了上去。
洪江越跑越远,甚至驶离了战场,就算这样,玱玹也紧追不舍。
洪江侧头往后一看,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突然他拉住缰绳,白马受到惊吓,扬起了马蹄。
洪江顺势腾空而起,后面的玱玹正巧赶到,看到洪江的马受惊了,立马赶了上来。
等走近了时,却发现人不在马背上。
玱玹骑在马上,此处张望着,后知后觉知道中计了,立马想要驱马离开。
化作洪江模样的相柳变回原身,出现在玱玹的身后,阴冷说道:“你出不去了。”
而后用剑抵在他的脖颈处,玱玹瞬间僵硬,这熟悉的声音......
他侧头一看,是相柳,“你不是.......”
“在战场是吗?”
玱玹转回头,相柳用灵力封住了他的四肢。绕到他的身前,冷笑道:“那不过是诓你的幌子。”
玱玹愤愤然地看着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