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吾哥哥,冷!”
不仅是火墩感觉到了,辛吾也发现,当站起来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明显能感觉到有一阵阵凉风吹来,在不停带走宝贵的体温,反倒不如呆在水里温暖,于是就把火墩拉近自己,贴住身体,两人一起复又蹲回水里,仅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用水体保温。
“他们都在哪儿呢?宝山哥呢?”
火墩也开始关心其他人的生死安危了,尤其包括之前还在和他较劲、寻宝“火石兄弟”组合的石宝山。被水打湿的头发,终于不那么毛茸茸的炸着了,而是蓄足厚厚的水份,紧紧贴住了他的脑袋,里面被体温加热着,变成了一个正在缓缓蒸发着热气的厚帽子似的,保护着小脑袋瓜子,不停思考着新问题。
辛吾把手在水里张开,仔细体会着水流的方向,又把手拿出水面,伸在空气中,感受着微风吹拂的方向,欣喜地发现:风向与水流的方向是一致的!
也就是说,能够追着风来的方向,找到出口!
此时,能够指引他们前进的唯一指向标,就是这水流和空气流的走向了,辛吾决定试一把,总比干泡在这里坐以待毙的瞎等好。
深一脚、浅一脚的,两人摸黑追着风来的方向,在水中蹚了很长一段距离,水位也渐渐地下降了,脚下所踩的,为淤泥与什么粘乎乎的生物有机物的混合物质,发出一阵阵难以忍受的恶臭,要不是上面还有相对清新的风在不停流动,交换着这里面的空气,两人都要被这种味道熏得晕过去。
个头略低的火墩离地面近,受这种气体的伤害也更严重,虽然他一直在努力坚持着,但终于被抑制不住胃液上升的力量冲破了“坚忍”,“哇”得一口吐了出来,给这
辛吾赶紧把火墩抱离了地面,让他的头趴在自己的一侧肩头上,也不管那还没有吐完的脏东西,是不是再次顺着他光滑的上身皮肤往下流,好在腰间的那个布腰带打得还算结实,被水浸泡过后,就更加难以打开了,这么大一番的折腾,也没有掉下去,总算还给他保留着一点在黑暗中其实根本无所谓的“体面”。
“吐出来就好了,没关系啊!”
辛吾温柔地一手抱着火墩,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这个可怜的小朋友。
再往前走了一段,也不知道多长的时间过去了,辛吾感到脚下的淤泥类的软软的地面消失了,脚下的路面,有些地面变得有些硌脚,还有一些地面却像是经过人工进行过精心平铺过似的,无比平滑,但边缘一定都是曲线、弧线的,没有直线。
“哎哟!”
火墩被抱起来高出辛吾头顶的大脑袋,在黑暗中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撞到了,小家伙不由叫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来揉揉,没出血吧!?”
辛吾赶紧后退一步,放下了火墩,仔细摸索探察着他的头。还好,有那么厚的一层头发“自带头盔”的保护,也只不过是被轻轻碰了一下,终究是惊吓大于实质的伤害,小家伙头上没有受伤。
“没有,就是不知道碰到啥了,这里面太黑了,要是有点光就好了。”
火墩小声嘟哝着,自己也揉了揉脑袋上刚刚被碰到的部位。
“是像这样的吗?”
回话的,并不是辛吾,随着这一声回应,一点点蓝光从前面晃着晃着,向他们走来了,越飘越近。
“宝山哥哥!”
尽管石宝山故意压着嗓子学大人的声音,还是被火墩一下子听了出来。
“光,你要的的光,我给你带来了!”
随着这些并不耀眼、但在黑暗中透着“克莱因蓝”光效下的洞内氛围,在这么纯粹的蓝光光源下,那一张张光滑、稚嫩的小脸,变得格外像从“英雄”蓝黑墨水瓶里刚泡了个澡,站起来的活体雕塑。
“还有我呢?看看,我头上是什么?”
说这话的小“雕塑”,脖子很长,骄傲地伸了过来,想要把头顶上的那团“蓝光”凑近到火墩的眼前位置。
“马申申!呵呵,你再伸,也没我高!”
火墩这牵了一路小手的同排小伙伴,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于是,他伸手去轻轻地碰。
“哎哟,别使劲,疼!”
直到这个时候,火墩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奇怪的“蓝火苗”,而是马申申头顶上,被撞肿了以后,肿起的一个包,只不过,这个包上,被覆盖了一层什么特殊的材料,就发出了蓝荧荧的光,像是给他自己的头顶,加了一盏蓝色小灯似的。
“哈哈!你们的头,都肿成这样啊,还给我们带来‘光’呢!一看就好疼,呵呵呵……”
在这么狼狈的时候,火墩还能笑出来,也实在是心大。
“对啊!谁给你们擦的这,又是什么荧光粉啊?”
辛吾就觉得这蓝色有点眼熟,但一时还想不出来,是在哪里见过。
“辛吾哥哥,你看看这个!”
石宝山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了一直捆扎得相当扎实的布包式腰带,从里面取出了几块散发着同样蓝光的东西,。
“原来是它们!”
辛吾想起来了,这些宝石,正是他在想给孩子们解决下山后的餐食用度问题时,让石宝山返回洞窟中,从壁画墙上抠下来的那几块蓝宝石,没想到,在这黑漆嘛咚的地下,会这么漂亮,还能发出这么纯粹、漂亮的“克莱因蓝”光!
“但是,你们这头上,怎么会有这种蓝色呢?”
辛吾想象不出来,在这么痛的美丽面前,这几个孩子头上的“荧光灯”泡,是怎么给“加工”出来的。
“你们还有谁在一起?刚才经历了什么?还有看到其他人吗?”
在辛吾面前重聚了的“蓝光”雕塑儿童团团员们,有人顶着蓝光,有人没有,大家七嘴八舌,一起抢着说话,让这劫后余生的小别重聚充满了喜悦。
“别急别急,我先来点点人哈!”
复空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