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257年前,某个秋天的某个晚上,月光如洗。莫名其妙的,老天爷无意中打了一个喷嚏。
这个喷嚏虽然不是很猛,但把月光给喷没了,转眼一片膝黑,在人间狂风骤起,刮掉了一个老人的屋顶。这个老人家是一个名人,是个文学老青年。现在查不出他当时是怎么喜欢上文学的,是不是和我一样只是找一个进身之阶呢?未未可知。但他的诗大大的有名,以至于一千多年后的今天人们还对他的诗津津乐道。
他的名字叫杜甫,字子美。虽然他的诗写得很好,但稿费换了酒钱就没有饭钱,更别说交首付买房子啦。那时候没有微信,更没有打赏功能,寒冷的冬天里,还要磨墨,那点可怜的稿费,还要买纸,买笔,买砚。那时又没有电视节目,又不能去参加什么真人秀,代理什么药,什么酒,什么保健品的。(当然,即使是有老杜那个文人倔脾气也不会去参加的。真是个倔老头!)于是乎,结果是他这么大一个名人只能住在一个简陋的茅屋里。
那天老杜煮了锅粥,睡前喝了一碗,晚上便有些睡不着。正是这样,才捡得一条命。
那晚,秋风起,那些公子哥儿们正在品肥蟹尝美酒,谈风月,当然少不了谈诗作文。但当时最大的诗人之一老杜,在秋风下忍着饥饿,担心着自己的房子遭殃。果然,那晚秋风一来,风便吹掉了他的屋顶。冷雨打湿了他的衣被,望着自己被一阵秋风毁掉的家园,他老泪纵横,雨中作乐,写了一首诗:
名曰:《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八月秋高风怒号,
卷我屋上三重茅。
……要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但杜老歌是个道德高尚的人,自己被淋湿了一身,在秋雨里瑟瑟发抖,还心存悲悯,心怀美好希望。
安得广厦千万间,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风雨不动安如山。
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
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只要天下人有房子住,我的屋破了,冻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对老头子还念念不忘。
一千多年以后,大江南北,城里乡间,到处是高楼大厦,哪里只有千万间呢?看来,老杜这个老头子的梦想成真了。不仅风吹不垮连地震也震不垮的房子象山间的笋子一样长起来,何止千间万间亿间?
房子从地上长到了天上,但房子仍然是很多人的痛与烦恼。不知从何时起,人们还是会为了这房子烦恼。一谈起房子,就会头疼,就会烦恼,甚至骂娘。房子招谁惹谁了?没有。
曾经一个在长沙工作了多年的朋友感慨:一眼望去,尽是高楼大厦,可没有一间是我的。我只是住在别人的城市里。说得有点心酸。没有当年老杜的才气,但感慨完全不一样。
房子,房子,狗日的房子!
有一次在与一个朋友闲谈中,他谈到了关于幸福的概念:
有一个窝,有几个谈得来的朋友,有一个伴,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有一点点钱。
在他的概念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一个窝。
燕子的窝在梁上,鸟儿的巢在树上,人类的窝是什么?人类的窝就是房子。
活在这个世界上,追求幸福几乎是每一个人的目标,虽然幸福的观念和程度有所不同,但追求幸福是我们每个人的梦想。于是把拥有一(套)间房子成为人生的第一个幸福目标。如何修豪宅别墅,那是富人们的事,如何安居乐业,那是大多数普通人的事儿。
普通人,你,我,他。我们都是普通人。每月就那么多点儿薪水,不能偷不能抢,要有个窝可真不容易。何况房价的上涨速度比潮水还快。我就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无论是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民族,还是一个省,一个县,一个家,大部分人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才会有真正的和谐。
可是,很多人就为这个窝奋斗了一生,苦恼了一生。伤了儿女感情,坏了夫妻恩爱,降低了幸福的指数。
不久前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中国老太太和一个外国老太太在临死的时候老发表了一番感慨。外国老太太说:奋斗了一生,总算把房贷还完了。而中国老太却说,努力了一辈子,总算把房子建好了,可以安息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两种生活观念。但我要说的是,不管是外国老太太还是中国老太太,他们都是被房子给闹的。
房子的事咋就那么难呢?一千多年过去了,还是有那么多的人为房子所困扰。虽然房子越建越多, 空着的和没房住的却依然如过江之鲫。
有人说了,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
这话说得好。
建房子也应该像其他行业的经营者一样,用平和的心态,获取正当的利润。而不是像买彩票一样,总是期望一夜暴富。当然,如果像潘石屹先生那样,自己成为了富人之后,恨不得天下人都买自己建的天价房子,还狂喊房价要涨,我们也只好由他。房子该不该涨,那是市场决定的,不是几个房产商自己决定的。这个世界正剧要演,闹剧也同样要人演。而老百姓只要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就愿足矣。那么,我们也期待房子的事以后聊起来会越来越开心,越来越轻松吧?真的很期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