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大通湖
天宽地沃,花海卷波浪。万千岁月始形成,当年绿树成荫。
大通湖上风清,莲花丛里鱼奔。稻花香飘万里,闲来细听蛙鸣。
如果说八百里洞庭是我的家,那么大通湖就是心中那个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情人。
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一首歌《八百里洞庭我的家》。多少年来一直在耳边萦绕。八百里,心中想着,那洞庭该有多大呀。虽然在电视里看过八百里水泊梁山,虽然知道千里马可以夜行八百,但八百里洞庭,对于我这个生活在小山村里的的看牛伢子来说,小小的胸怀里实在无法想象八百里有多么阔大。少年时候,因读过范仲淹先生的《岳阳楼记》,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说法记忆深刻。所以,在十七岁那年,第一次远行去打工,途经岳阳楼,我第一次有幸站在岳阳楼上,遥望烟波浩渺的洞庭,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衣服内层里缝着母亲给的五块钱,想念着家中患病的父亲和出门时千叮咛万嘱咐的娘,归心似箭。
我站在破败的岳阳楼上,怅然若失。水里到处是垃圾,湖水浑浊不堪。我不知道范仲淹先生在这样的情境下会不会写出千古名篇,千古名句。洞庭湖,在我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心中留下了无限的遗憾。我回家后没多久,我二哥在朋友的召唤下,到洞庭湖里砍芦柴,据说一个月能赚到上百块。听说那儿很热,昆虫很多,因为没有山,整天被太阳暴晒,很热。那时我也很想去,但爸妈说,家里的田要人种,而且二哥更有社会经验。我记得是一个清晨,二哥背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家乡。我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听说是沅江草尾什么的,有蛮远。对于我而言,除了村庄,都是很遥远的地方。一个多月后,二哥晒得黑黑的回来了,二哥去了后,父母很牵挂,我也很牵挂。二哥回来时,家里人问长问短,除去吃饭二哥赚了一百二十块钱,十块的大票子有一小摞。听二哥讲,这次干活是在洞庭湖,那里没有山,一眼望不到边。太阳落下去时,血红血红的。太阳一出来,就会晒在头上,像一个火球。芦柴地里有蚂蝗,还有一些咬人的各种虫子。我当时很奇怪:洞庭湖里不都是水吗?怎么又有芦柴砍?我不懂,但又不敢问,我怕别人笑话,也怕二哥骂我。只听二哥说,在那儿芦柴密密麻麻,一眼望丕到边。就是太阳像挂在头顶,好热。听说那芦柴是用来造纸的。
后来,到《益阳日报》做了记者。那时候的记者还是受人尊重的。去过南县,但那时候没怎么修路,等轮渡总是等到花开花谢。到沅江去采访时,问过同伴,这里一望无边就是洞庭湖吧?同事可能也不懂,未置可否。但我心中不愿意相信,因为既然是湖,至少应该是水吧?后来,离开益阳,到了长沙,天南地北,到处跑,但洞庭湖,便成为心中的一个遥远和美丽的梦。
念念不忘,终成回响。
在走过了许多山山水水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不仅走进了洞庭,而且摸到了洞庭的心脏——来到了有湖湘第一湖之称的大通湖。而且,是在这人间四月,在这仲春时节。
进入大通湖还是上午,路边的树木和花草有些叫不出名,阳光映照下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鱼儿虾儿游来游去。岸边树木发出了新芽,绿草如茵。有一种树叶,黄灿灿的,在风中飞舞,十分惹人怜爱,恨不得停下车来,涉水而过,想起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的句子。微风轻拂,一望无际大片的油菜已开始结仔,可以想象花开时的灿烂,那种花海的波涛浪涌是一道多么独特的风景啊。紫云英开得正盛,一片一片的,花枝招展,鸟儿在欢唱,大地上万物生长。纵横的水渠里潺潺流水仿佛大自然奏出的优美乐章,不知名的虫子在飞来飞去仿佛是闻乐而舞。田野里,铁牛飞奔,一派忙碌的春耕气象。历经岁月沧桑的大通湖,这个洞庭湖中的明珠,依然保留着原始的风貌,又不乏现代气息。她的春天是如此的壮美,使人陶醉。
我们在农林水务局的严主任和农场领导的帮助和带领下,近距离走近大通湖这个鱼米之乡,我们看到的是一曲曲劳动的颂歌。这里的人们的生活,在这些年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独特的各种特产令人目不暇接,一个一个的合作社和特产老板让这片神奇的土地焕发出她独特的光芒。这是流淌着一曲曲劳动的欢歌和各种致富的传奇故事。
我们从千山红到北州子,从河坝到金盆,一路上闻着新鲜的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感受着这片沃土带给人们的神奇的赐予。名满天下的大闸蟹,龙虾,稻米,因此土质和光照,独领风骚。好想躺在厚厚的草地上,唱一首听不清词句的歌。那是对上天的感恩,也是对这些勤劳朴实的人们的赞美吧?在很多时候,时光,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来的,不仅仅是岁月,而是人在大自然前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