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
姜之微一脸疑惑地看着江宴拉动手刹。
江宴自顾自地打开车门，没回答她的问题：“下车。”
车门被自动打开，男人身高腿长，走到她前面，姜之微跟在后面，看到这地方表面是个商场。
但是人烟稀少，真正来逛街的屈指可数，放眼四周，大多都是一等一的壮汉。
完全不像是来逛商场的。
商场的店铺也很稀疏，三三两两的店员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面对来来往往的人都置若罔闻。
因为他们的工资不来自商场的经营收入。
而来自这些雇佣他们装点商场的人。
江宴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几个花臂大哥纷纷驻足，投来的视线中带着几分敬重。
样貌俊朗、西装革履、气场强大的年轻男人。
仅仅是一眼，就知道是不好惹的角色。
所有谁也不敢对出现在这里的陌生男人不尊重。
匆匆收回视线，又注意到跟在男人身后的一个女孩。
眼神中多出一丝惊艳，随即又是唏嘘。
漂亮女孩出现在这里，大多不是好的结果。
在他们来看，这个女孩也不例外。
姜之微无暇顾及太多好奇打量过来的视线，男人就一言不发地稳步走在她的前面。
她加快脚步，绕到男人身边，问：“来这干什么。”
地下二层，声浪滚滚，一浪高过一浪，欢呼声和调笑声此起彼伏，盖过阴暗角落的种种。
江宴甫一踏入，赌场安静一瞬。一个男人忙不迭地跑过来。
满脸堆笑：“江总，您怎么来了？”
随即又扭头吆喝：“来来来，给江总腾个位置。”
男人一心扑在江宴身上，由于身高差，根本没注意到姜宴身后的姜之微。
江宴面色冷淡地走了两步，那个男人这才注意到姜之微，他精明的小眼睛眯起，在两人身上打转。
片刻，一脸恍然大悟，急忙奉承：“江总这是带女朋友来了？快快快，您坐这儿。”
江宴一句话不说，姜之微总不会坐以待毙，她从刚进来就开始打量四周。
乌泱泱的疯狂赌徒、五光十色的哗然，金碧辉煌的现场……
外边其貌不扬的地下二层，竟然是赌徒的销金窟。
她毫不意外，再大的城市，也有这样的窝点。
她好奇的是，这里的老板是谁。
目光向前看去，江宴已经在安排的位置坐了下来，在那个人的吆喝下，冷却一瞬的现场很快便又热闹了起来。
不过转眼之间。
对于赌钱，姜之微反应寡淡，人所有地情绪都被聚焦到赌注上，就像个活生生的机器。
赢的，盆满钵满；输的，倾家荡产。
“江总来一局？”
那人陪着笑，江眼却将目光转向左前方的一桌。
紧紧盯着那个被围在正中接受喝彩的男人。
赌场的负责人提着的一颗心到了喉咙眼。
今天开门没看黄历，让两尊惹不起的大佛撞上了。
“张老板生意很红火嘛。”江宴微微笑着说出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张老板后背却隐隐发凉。
贺西楼沉浸在赌局当中，自始至终没有抬过头，他神色凝重地翻开手中的牌。
又是一道同花顺。
“哇！贺老板好手气！”
赌注被男主推到面前，他看也没看，表情懒散。
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他把夹在指尖的牌倒扣到桌面上，在围观人诧异的目光转头看了一眼。
刹那间时间定格，空气好像都停止流动了，在对上姜之微的目光时，贺西楼瞳孔一震。
眨眼间就从座位上起身，大步向前，目标明确地朝人走去：“你怎么在这里？”
江宴面无表情地抬抬下巴：“你认识？”
姜之微同样平静地摇摇头。
于是，这仨人成了全场的焦点，不少人都在猜这是哪位老板。
贺西楼走到跟前，才注意到姜之微身旁的江宴。
他起初把目光都集中在姜之微身上，她周遭一切人都被忽视掉了。
“你怎么在这里？”他再次无视掉江宴，重复问题。
姜之微没有说话，贺西楼想了一秒恍然大悟：“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吗？”
他一脸散漫笑意，调侃道：“妹妹，我是贺西楼，上次在学校门口给你打过招呼的。”
江宴冷冷地盯着他，眸色深邃，质问：“什么时候。”
贺西楼置若罔闻，观察姜之微的表情变化。
竟然像是真的不认识他！
其实姜之微早就认出来了，她记性不错，也不是脸盲，只要不是双胞胎，认人一人一个准。
不过她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她认识这个人。
很简单，她会伪装。
张老板让人恢复场子里的秩序，该干嘛干嘛去。
至于这里面剑拔弩张的空气，他深吸一口气，打算息事宁人。
他左瞧瞧右看看，终于小心翼翼张开嘴：“那个，两位老板—”
“闭嘴！”
贺西楼神色一冷，呵斥。
江宴也目光不善地扫了他一眼。
张老板讪讪闭上了嘴。
左右一思索，目光缓缓落在这个看上去很安静的女孩身上。
他发现，两个讨论的焦点正是这个漂亮女孩。
赌场里的女人很多，长得漂亮身材毒辣活好嘴甜的更是不再少数。
然而贺西楼看起来是个纨绔子弟，却很少真正去碰女人。
最多只是冲着人眨眨眼睛，逗两下，之后的，就不被允许了。
起初他还很震惊，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不被勾引。
今天在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彻底明白了缘由。
这里面地女人，论样貌，全都比不过这个女孩。
她虽然看上去年纪尚小，但气场不是一般的大。
让人丝毫不敢生出旖旎心思。
两人之间紧绷的弦还在继续。
“贺总挺有闲情逸致的。”江宴表情淡定，没有继续那个话题。
“怎么，我不知道江总竟然这么闲。”
贺西楼也不退让，咄咄逼人。
姜之微倒好，夹在中间，旁观看戏，兴致盎然。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江宴不动声色地瞥了姜之微一眼，“宋家大概快不行了。”
果不其然，贺西楼瞳孔骤缩，就连姜之微都有几分讶然。
“江宴，你少骗我。”贺西楼压根不信。
也不理解他来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好吧，本来是想跟你谈别的事的，现在突然就没兴趣了。”
江宴站起身，在抬脚离开前偏头叫了声姜之微：“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