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癫,暮挽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脑子里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若不是她妾室的身份闹开了不太好,暮挽定然得动手。
但轻云楼人多眼杂,长廊在长廊这里出了什么事,保不齐第二日京城全都知道了,到时候侯夫人就得找她算账了。
顾风晚抿唇,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高大的身影挡住别人的视线,压迫性的目光落在李昼这张脸上。
“放开。”
李昼硬着头皮,“不放!”
话音落,顾风晚冷笑了一声,吓得李昼下意识一抖。
顾风晚继续告诉他。
“那你就在这里别动,我让人去请你父亲或者兄长过来一趟,请老太师当面见证一下你抢夺民女,我也好以老太师为人证,一起走一遭府衙。”
李昼下意识松开了手,脸色差的很,死死瞪着顾风晚半夜之后,朝着自己的一群兄弟怒吼一声。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暮挽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总算是知道了这人就是太师傅嫡出幼子李昼,那日太师傅的事情历历在目,猜到了这人荒唐,没想到还窝囊。
真是挑不出什么看得过去的地方,连侯爷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顾风晚沉默着拉住了暮挽的手,一路送她前去段娇娇的屋里,在她门前狠狠扣了几下。
而段娇娇一开门对上顾风晚,一脸笑容僵住,立马让开了道,看着二人一起进入,小厮悄悄过来说了刚刚的状况,简直是心惊肉跳。
关上门之后,段娇娇正要道歉,就听男人冷冷发话。
“别废话,动作快些,天色不晚了,我要带暮挽回去了。”
段娇娇立马带着暮挽换衣服去了,进了里面房间只有二人,她忍不住戳戳暮挽,有些害怕顾风晚这般男人。
“你是否真的招架的住?你家这侯爷着实恐怖了一些。”
暮挽无所谓摇摇头,“你有什么话要对我私下说,快些,一会我们就要走了。”
段娇娇之所以要她独自过来,就是有些话一直憋着,把声音压的一低再低,在她耳侧窃窃私语。
“你可千万不能有了孩子,房事千万要注意,想办法拒绝了他最好,否则来日你很难脱身!一旦有了孩子,你就真的掉入深渊了!”
看着暮挽和她的侯爷恩恩爱爱,段娇娇觉得确实不错,可这事仔细一想,就侯府那个情况,她一个妾室怎么可能好过。
暮挽动作停住,也不知道要怎么描述顾风晚喝药那事,憋了半天没说出来,只让段娇娇放心就好,她心里自有分寸。
这大美女还特地悄悄递来一些药,再三嘱咐,暮挽怎么拒绝都不行,到最后顾风晚拧眉看了一眼那边,声音有些躁。
“不必让她吃,我每日都在吃。”
段娇娇脚一滑,吓得整个人跪在了地上,不光是被这位顾侯吓到了,还被他言语内容吓到了!!
哪有男人吃药的!!段娇娇阅人无数,到现在都从未遇见过一个。
暮挽已经换好衣服,揪着段娇娇一起出去的时候调侃她。
“你若是愿意,那人愿意把命都给你呢!你只要稍微回个头勾勾手,他还不得眼巴巴捧着偌大江湖势力凑过来。”
顾风晚闻言,倒是好奇了些许。
这个段娇娇的身份不太简单,言语谈吐就能听得出来,很难想象和江湖之人还有什么牵扯。
只是一提到这事,段娇娇很明显不太高兴,那男人真是让人恶心,时至今日,依然一提到他就想翻白眼。
暮挽也不怕揭她的伤疤,毕竟段娇娇已经口口声声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再也不是过去那个纯情小女孩,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站着守着的那个小生,暮挽缓缓道。
“段娇娇刚来轻云楼的时候年纪不大,对这个地方有些抗拒,曾经信了男人的话被人贩子拐走了,当时救她的人是江左少主梅意。”
后来,事情的发展水到渠成,段娇娇和梅少主互许终身,但就在之后没多久,他不知为何喝了什么药,竟然和贴身的女侍卫上了一张床。
若是真被人陷害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段娇娇捉奸的时候,梅意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而是对那个自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保护他的女子有些好感,一时失控。
那碗药只是推波助澜,让梅意心猿意马罢了,他心底始终有这位青梅竹马一席之地。
那日之后,段娇娇义无反顾离开,连夜快马加鞭回到了京城,回归轻云楼,而朱三爷身在明德门,高坐马上,挡下江左追来的所有人,暮挽年纪尚小,目睹了全程。
她认为天下男子多是这般负心薄幸,最终想开,自己开心就好,纳了不少男子入自己房中,久而久之就被谣言传成了头牌。
一席话落,顾风晚沉默半晌没说出话。
暮挽喝了口茶,倒是有些心虚,因为一开始她也以为天下男人都是负心薄幸,一开始对上三爷就没打算交付真心。
可他捧着一颗真心到了眼前,才让暮挽明白,原来对待男人不能一概而论,天底下好男人虽然凤毛麟角,但总归还是有的。
段娇娇重重叹气,心情很差,勉强扯出笑意。
“你们若是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得到,随时吩咐,哪怕让我回到梅意身边都无所谓了,反正早就不喜欢,就当看他笑话了。”
顾风晚点点头,想到了公主先前在商都曾经说过的话,眼前这位应该就是那位“心爱女子”,只是那和段娇娇口述矛盾点甚多。
暮挽看出他欲言又止,示意他不必吞吞吐吐,顾风晚这才问出疑虑。
“我先前见过江左小师妹,她也托我代为打听,但却说那心爱女子多年之前是被武林敌对之人拐走的,故意藏在复杂的京城里,听小师妹所说,少主本人应当会去拜托朱三爷查此事。”
段娇娇对天翻了个大白眼,冷笑了好几声,听着梅意所说之言,真是觉得可笑又离谱。
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怎么还能做到曲解事实?到头来好像他是个什么痴情好男人一样,一如既往令人作呕。
顾风晚看她反应也明白了,朱三爷应当压根没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