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梅点点头：“知道啊，我娘炼过，不过失败了，虫子味道不纯正。我也炼过，用自己的血炼，不过后面血液供应不上，我就把它弄死了。你来之前，这个人的血迹被送过来过，味道很淡，所以我有点不确定。”
乌四娘：“……”
所以，玩蛊的，就我一个没炼过那玩意儿？
就不该问！
林云曲对这个蛊挺好奇：“那这个血蛊，和其他蛊有什么区别嘛？”
容小梅想也不想：“当然有啊，每种蛊的作用都不一样，一般蛊就一只，把人弄死了就出来，回到主人身边。子母蛊，就是母蛊宿主控制子蛊宿主，一般一对一，比如你中的金线蛊。而血蛊，却是一只母蛊控制多个子蛊，极其难练，只以人血为食。”
乌四娘接话：“一般一个人全身的血液只能练出一对血蛊，也就是一母一子两只。要孕育出一母多子，血液是要源源不断的。按照你们调查出来的那个名单，如果每个人的尸体都被拿去练血蛊，那……”
梁明宏心惊：“那岂不是那个背后主谋可以以一己之力控制将近两百人？”
乌四娘点头：“没意外的话，是这样。”
林云曲倒吸冷气。
“按照周止大哥的消息，那个邪教头头亲近之人不多，那岂不是将近百人都是无辜百姓？这样的话，官府收网之时，这些人怎么办？那个邪教头头拿这些人当人质怎么办？”
乌四娘丢开手中的衣服，从贺三手中拿过湿手帕擦手。
“血蛊主要是控制人，不难解，母蛊死了就好，至于中了子蛊的人，到时候熬点汤药分出去，拉个几天就好了，这都熬不住的，要怪只怪自己太贪心。”
要不想着不劳而获，也不会信这种邪教。
“可有药方？”梁明宏问。
乌四娘点头：“有，等会儿写给你。”
梁明宏：“那母蛊？”
乌四娘秀眉微蹙：“你们弄点母蛊宿主的东西过来，最好是血，有了这些东西，就好办。”
到时候，关门，放小公主！
梁明宏一个头两个大，
“算了，我往谢家走一趟吧，这些东西就麻烦四娘了。”
周止已经撤出来了，乾灵教已经没有梁家人可用了，他也不想再让自己人去冒险。
这种事，还是让别人来吧。
他该尽的义务他尽，人家信不信，他就管不着了。
左右他女……媳……额，反正林云曲没事了，他梁家也就没什么损失了。
其他人，能救一个算一个，要是不能救，那他也无能为力。
周止身上没染上虫子，梁明宏走后，按照乌四娘的吩咐把第三小供奉的衣服处理干净，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乌四娘不喜欢被人打扰，处理了事情就又窝回自己的院子里，闭门谢客。
林云曲拉着梁绮回到院子里，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这是？愁眉苦脸的？”
梁绮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捏捏她逐渐圆润的脸颊。
林云曲嘟着嘴：“他们好讨厌啊！这么多无辜的人……”
梁绮摸摸她脑袋：“好啦，别操心这个了，要是不贪，也不至于这样，要怪就怪他们自己愚昧吧。”
“可里面，还有孩子。”
大人是罪有应得，可是小孩子，他们能知道这些嘛？
还不是家长带进去的。
家长做的孽，凭什么要小孩子来承受后果呢？
“你知道吗？我妈，就是我母亲，曾经帮助过一个特殊的孩子。”
梁绮垂眸：“你说。”
“他爷爷奶奶特别信教，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那对老夫妻特别信，信到盲目，他们坚信人生来有罪，活着要做的事情就是赎罪。”
“信到连孙子的身体前途都不要了，拉着三四岁的孩子一起开始所谓的赎罪。”
“因为他们坚信自己有罪，有罪的人是不能享受生活的，所以他们缩衣节食，带着孩子一起，每天没事就跪在神像前祷告，不让孩子上学。”
“孩子那么小，饿得皮包骨头，受不住了就开始偷东西吃，被发现就会挨老夫妻的打骂。一直到他九岁那年，他和流浪猫抢好心人喂的香肠，被好心人发现并送到我母亲上班的地方。”
“可是，因为他爷爷奶奶的影响太深，叔叔阿姨给他吃饱之后，他觉得自己的罪孽更加深重了，没多久，就又把自己饿晕过去，要不是叔叔阿姨特别关注，他就死了。”
“救回来之后，他又得了厌食症，抑郁症，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体也不行。他信的教是不允许他自杀的，就这样，一直煎熬着，直到他十六岁那年，饿死了。”
林云曲特别不想回忆这些惨事，可是每次发生什么事，只要里面有孩子被牵连，她就会想起曾经的那些孩子。
完全控制不住。
梁绮听着，气恼的同时又无奈，看着林云曲因此情绪低落，有些心疼。
“这些家长确实不负责任。”
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孩子牵扯进来，梁绮想。
林云曲点点头：“是啊，不负责任的太多了。”
不仅不负责任的多，没人性的也多。
有些人为求钱财，连自己孩子都卖呢。
或者拿去给人试药……
母亲的五六本厚厚的日记，她也不过才翻开其中之一。
仅仅是其中之一，每一页，都是那些女人和孩子的血泪。
那一本，她只看了三分之一就看不下去了。
林云曲环着梁绮的腰平复了一会儿，抬头。
“我有个想法。”
“你说。”
“我想做个宣传图册，专门宣传邪教危害方面的，在乾灵教被清剿之后，立刻张贴出去……也不对，把它卖给官府，既能做好事，也能赚钱，你看怎么样？”
梁绮点头：“这个可以，你已经有思路了？”
林云曲微微一笑：“有一点。”
大学的时候，安全教育课她正好做过这个课题。
“既然有了头绪，那就去做吧。”
……
自从那日呕血后，李合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
加之第三小供奉的死，李合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赶紧凑齐献祭材料，怕是赶不及了。
就在李合想着重新新招替代品的时候，心口处的蛊虫出现了异动。
稍微感受了一下位置，李合脸上缓缓升起一抹古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