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曲笑够了，捧着肚子细细缓气。
恍惚间感觉脚上的触感过于柔软，不由得疑惑地撑起身子去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林云曲只感觉脑子“轰”地一下，好像有根弦瞬间崩裂，紧接着脸上、脖子上、身上酥麻一片，又觉得烫得要命。
林云曲下意识想抽脚，哪知一动，又蹭了一下。
脚底间好似着火一般的触感，烫得林云曲整个人身子发僵，连说话都开始磕磕巴巴。
“那、那个，你、你能不、能不能放开手？”
梁绮这时也回过神来了，顶着个大红脸手忙脚乱把林云曲的双脚给扔出去。
两个猴屁股就这么闪烁着眼神，好半晌都没敢对视上。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林云曲最先受不住这焦灼的气氛，率先开了口。
“那个，咳！还是等等吧。”
她虽然有无数的贼心，可她却也一点准备都没做好。
梁绮那么好，脸蛋是好看的，皮肤柔嫩光滑如白瓷一般，手若青葱，身段婀娜。
而她……
手脚都是粗糙的，皮肤也不好，这么早跟梁绮在一起，就算梁绮不介意，她也自卑。
自卑就算了，可自己这粗糙的手，林云曲都怕自己的手放上梁绮的背上的时候，梁绮的皮肤能被她擦出血！
那种体验有多差，在小时候奶奶给她挠痒痒她就体验过了。
奶奶看她后背痒，伸手给她……都不用挠。
那粗糙的大掌，半翻皮的厚茧，擦在后背上跟拿钢丝球搓澡似的。
林云曲一点都不想让梁绮在原本美好的事情上，被迫体验那糟糕的感受。
林云曲想，等自己稍稍赚点钱了，稍稍把自己保养起来，不能说多精致，至少不能动不动让梁绮受伤。
梁绮这时候也缓过来了，深深看了林云曲一眼，将林云曲的脚搬过来放自己腿上继续慢慢按揉着。
“我知道，我就是想、想跟你亲近一点……”
哪怕只是多一点点，她也很满足了。
林云曲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梁绮恢复认真专注的脸，心中有股莫名的冲动。
缩回双脚，整个人扑到梁绮身上，直接把人扑倒，耳鬓厮磨。
林云曲双唇紧贴着梁绮的耳朵，低声：“可以亲……”
刚说完，就听见自己耳边传来一声明显的吞咽声。
梁绮心中火热，呼吸急促起来：“你自己说的。”
不可以反悔。
林云曲将自己披散凌乱的头发拢到一边，为梁绮的反应感到十分满意：“我说的。”
……
林记螺蛳粉的生意过了开张三天的活动期，之后的客流肉眼可见地变少。
不过也不至于亏本。
店里的基本日常工作，掌柜带着伙计姑娘们处理得井井有条。
林云曲每天过去巡视一圈，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回到梁家继续琢磨自己的新菜单。
梁绮此时也得了空，没事的时候就整日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林云曲身后。
方虹有时候来蹭饭，话都没能和林云曲说上几句。
除了说不上话的方虹觉得有点不服气之外，一切看着很正常很平静。
只是林云曲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明明没有什么特别影响心情的事情，但是在干活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走神。
厨房的活计，从她能颠锅开始，就很少出现事故。
可自从林记开张后，不过月余，她在厨房里面就已经失手摔了好几个碗，原本能闭着眼走的路，也能让她平地摔。
就连手上也添了几道疤。
伤口不大，但深。
刚开始的两道只是见点血，一两天就能结痂。
结果后面每次都比前一次严重。
给木瓜擦丝的时候，明明已经很注意，还是把手给擦掉了一条一寸长的肉丝。
当时梁绮就在她身边，看着鲜血滴答掉落在地上，兵荒马乱给伤口包扎好，就说什么都不让她进厨房了。
好不容易过了一周，没皮的伤口终于结了一层薄薄的膜，跟梁绮再三保证不让伤口沾水，能不自己动手就坚决不动手之后，才如愿重新踏入厨房。
林云曲捏捏手上的伤，深吸一口气，开始指挥禾小小洗菜，自己开始生火烧水。
炉里的火势慢慢大起来，可以添加大块的木材了。
林云曲手往旁边的柴火堆里抓去。
“嘶！”
林云曲猛地缩回手，视线落在刺痛的指尖上，圆润的指尖已经开始渗出血珠。
禾小小听见声音，立刻紧张地跑过来：“姑娘怎么了？”
待看见林云曲指尖的血珠，倒吸一口气，急道：“怎么又受伤了？”
林云曲皱着眉把血珠甩到草木灰里：“没事，小伤。”
目光往刚刚自己伸手的方向看过去，往常一直又放在橱柜底下的柴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刀口朝上放在柴堆缝隙里。
“把柴刀收好。”林云曲说。
要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就受伤，林云曲也没了心情，起身离开厨房。
禾小小一愣：“柴刀？”
柴刀这两天根本就没人用啊，这两天就自己在厨房里……
禾小小往柴堆里面看，果真看到了割伤林云曲的那把柴刀，而橱柜下，空空如也。
禾小小脑袋空白一瞬，紧接着心慌起来，腿软手麻，眼前发黑，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冷静下来。
想想刚刚林云曲什么都没说，禾小小暗暗安慰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收了柴刀，这才急急忙忙跑去找来药箱，说什么都要给林云曲把手指头给包起来。
林云曲靠在椅背上，完全不想说话，任由着她去了。
良久，在禾小小以为她就要睡过去的时候，才开口。
“小小，我这段时间是不是特别倒霉？”
禾小小心疼地看着她：“何止倒霉，这简直是倒了大霉了！”
林云曲叹气：“我也觉得太倒霉了，我以前一年到头都未必生一次病，这段时间，受的伤，比前几年加起来的都要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这几年过得太顺了，命运要给她来点刺激的？
禾小小却以为林云曲在内涵自己柴刀的事情，连忙解释：“姑娘，那个柴刀，不是奴婢放的，虽然奴婢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