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条件？”
梁绮震惊，光光是容貌就刷了一半，加上这几个，能刷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吧？
怎么还有条件的？
林云曲点头。
“是呀，在这个基础上选出来的人，就要考虑另外的条件，那就是族中无人作恶，祖父母、外祖父母健在，双方家中少劫难，多喜事，姑娘本人也要多行善事，有个名声好等等，反正考虑的很多，一直比较到选出唯一一个天女为止。”
“为什么要选这个？”梁绮更疑惑了。
怎么跟选妃似的？
选皇后都未必如此吧？
林云曲挑眉，反问：“谁不希望自己福禄满堂，谁不希望自己父母恩爱兄友弟恭，谁不希望自己一生顺遂无病无灾？”
“天女这样的，万人未必能挑出一个，等到她将来成亲生子，夫妻恩爱，子嗣平安长大没有嫌隙，那天女就会变成全福人，是所有相爱的人都想请去说媒证婚的人。”
那时候，她就是什么也不干，都有人上赶着送礼讨好，或者，甚至都不用等到成为全福人，现在就可以。
“天女洒下的花瓣，就是赐下她的祝福，希望得到祝福的人们能和她一样幸福安康，有病者祛病有灾者消灾，无病无灾者，顺遂平安。”
林云曲说完，看向梁绮：“你说，人们追捧的是她这个人，还是她身上所具备一切美好的东西？”
梁绮张着嘴，嗫嚅着，说不出话，心里也酸不起来了。
天女这样的人，她这个无父无母不择手段踩着无数尸身往上爬，最后被虫族掏心而死的人，哪怕投胎十万次百万次，也不及她的千万分之一吧？
别说百姓喜欢她，云曲喜欢她，就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地开始羡慕，甚至有些嫉妒。
天女，天女，真是老天的亲生女儿啊。
这样的人，谁都讨厌不起来的吧？
梁绮的目光从林云曲身上移开，投向已经慢慢离去的天女的身影。
美好生活的祝福，谁不想要呢，反正她梁绮是挺想要的。
林云曲见过天女之后，那股兴奋劲儿就过去了，转头问梁绮：“你困了吗？”
梁绮摇头。
这才几时，白天的时候都睡了一天了，根本就困不起来，半点睡意都没有！
“那我们去逛逛，准备到子时末的时候，说不定还有烟花看。”
“烟花？”
梁绮知道烟花，梁家人过年的时候也放，听说花了上千两的银子，但是她看着，也就放了那么一小会儿。
好看是好看，特别漂亮，就是有点费钱。
就那样“咻~砰！”一下，然后白花花的银子就没了。
梁绮表示肉痛，即使不是花自己的钱。
“对呀，今天收节嘛，小年放一下表示准备过年，年节开始了，到了今天，也得收一下尾嘛，收了节，就要在新的一年开始努力生活啦！”
这些都是张婆子告诉她的。
在现代，年味已经很淡很淡，城里还禁止燃放烟花，感觉过年除了餐桌上的饭菜会丰盛一点，就没别的了。
到处都是商家的过年宣传，可她不觉得那是她想要的年味，像大容这样的，才叫过年嘛。
林云曲觉得这样热闹有人情味的年，真的挺不错，除了某些烦人的亲戚。
梁绮觉得，这个年，林云曲是真的在过年，而自己，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童一样，什么都要林云曲告诉她，过个年，跟上课似的！
光听林云曲给自己科普了！
最热闹的天女巡街已经过去，冲着天女来的人也跟着慢慢散去，为第二日上工养精蓄锐，街上的人不再那么拥挤。
林云曲见道路不那么拥挤之后，就不再牵着梁绮的手，两个人就这么肩并肩慢慢走着，偶尔买点小吃食一起分着吃。
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街尾走到街头，最后两人又跑到了拱桥上。
河里还有花灯在转悠，星星点点。
原先两人放下的花灯，也不知道是哪个了。
林云曲倚在围栏那里，看看河里的灯，再看看安安静静站在自己身边聚精会神看灯的梁绮，感觉心里特满足。
这样的日子可真好啊！
舒服！
这么多年，终于有个人陪自己看烟花了。
林云曲想着，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
梁绮等到她变换了姿势，才悄悄转头去偷看，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早上出发前，林云曲说她没收到过别人送的花灯。
往买灯笼的小摊看了一眼，梁绮低声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好。”林云曲应着，也没问她去干嘛。
反正自己不会乱跑，等人回来就是了。
梁绮站在灯笼摊子前，有些犹豫该买什么样式的。
犹豫许久，最终在老板的真诚建议下，买了一个。
林云曲察觉身边的人回来了，转头一看：“你去买灯了？”
“嗯。”
梁绮将手中的小松鼠灯笼往林云曲跟前一提：“送你。”
林云曲惊讶：“嗯？”
干嘛突然送东西？
她难道不知道花灯不能乱送？
“这个灯，是元宵花灯，还是相仪会的花灯？”林云曲问。
这下轮到梁绮疑惑了：“重要吗？”
她只是想送一个灯而已，只想送给林云曲一个。
梁绮想不明白元宵花灯和相仪会花灯有什么区别，把灯笼杆放入林云曲手中：“你想它是什么灯就是什么灯，反正都是给你的。”
林云曲提着憨态可掬的松鼠灯：“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送我灯？你都已经送我发簪了，又送灯，我都还没送你东西呢。”
说着伸手摸摸汤圆发簪，有些愧疚，感觉自己占人便宜了。
梁绮笑着捏捏她的脸：“送你东西又不是为了让你送回来，我想要的会自己去买。而且，你不是说，你没收到过别人送的灯嘛，现在，你也有人送了。”
她只想看她开心的样子。
林云曲见她这么说，心中好像被什么击中一样，很奇怪的感觉，但她不太清楚那种感觉，就是觉得，好像不赖。
“那，谢谢，小松鼠很可爱。”林云曲想不出来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回事，干脆就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