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又是一季凛冬。
风雪飘洒。
离开药庄已经两月有余，卫子铭二人走走停停，终于出了望龙角范围。
远远望去，一座城池屹立在风雪中。
武安城，比陵南城大了数倍，如同一道天堑。
随着二人不断临近，行人纷纷侧目，实在是那背着石屋的压迫感太强了。
“这是两个狠人啊”
众人都躲的远远的，生怕触怒对方。
如此一幕看的卫子铭直摇头，他本想打听消息的话硬生生地咽下肚子。
最终找了间客栈，将石屋放在后院，他才再次出门。
果然如他所想，对于仙人的事迹，都是只听传说而不知具体，不过却都指向皇城，据说乾国皇城有修行之人存在。
休整两日后，二人再次出发。
冒着风雪，一路向北。
一年后。
卫子铭二人已经途经数座城池，更是离开了单州，进入会稽州境内。
卫子铭感觉到了一丝疲惫，不过石虎却依旧孔武有力，而石虎越是如此，卫子铭心中的愧疚就会越深，石虎貌似永远不知疲累般，他好似失去了人的感官。
看着天色渐黑，卫子铭选好位置，让石虎将石屋放下，他们要在野外过夜，这是一年来常有之事。
篝火升起，开始烤肉。
月色渐起，卫子铭习惯性地仰起头，运转望月法门。
随着丝丝月华入体，清凉的感觉袭遍全身，他忍不住打起寒颤。
约一刻钟后，卫子铭长出口气，缓缓收功。
不过下一刻他却瞳孔骤缩。
一个邋遢的老乞丐坐在篝火旁，吃着他的烤肉，关键是石虎没有丝毫动静。
一般在夜间都有石虎守夜，他很放心，可是如今被人摸到跟前，他的第一反应是石虎出事了。
“你是何人，对石虎做了什么？”
卫子铭沉声问道，并且手指摸向腰带，随时准备抽出银针。
“小娃娃年纪轻轻，却这般狠辣，将人活生生炼成傀儡，这般魔道行径就不怕除魔卫？”
卫子铭心惊，不过随后大喜。
“你是修仙者？”
“是，也不是。”
卫子铭听后直接双膝跪地。
“求前辈救救石虎。”
这下可给老者整不会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有意为之？”
“前辈明鉴，石虎就如同我的亲人般，如果提前知晓药傀的残忍，我绝对不会对其使用的。”
当下卫子铭便将如何偶然得到药傀炼制之法，又如何进行炼制一并告知老者，当然他的话七分真三分假。
老者听后也是无语，不过心中又充满好奇。
“啧啧，你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竟然敢炼制傀儡，而且还被你搞出这么一个半成品来，着实不可思议。”
手中抓着鸡腿，围着卫子铭一连转了几圈后，老者再次开口。
“不过虽然成功了，可却因没有你的神魂接引，从而让其意识被困体内，导致其神魂越来越弱，如果再不加以引导，最多一年其便会成为死物。”
“求前辈救救他。”
卫子铭再次开口，他也感觉出来，石虎越来越木讷了。
“放心吧，既然你不是故意，又吃了你的烤鸡，我自会帮你，不过你毕竟只是凡人，神魂不固，接引傀儡神魂会对你产生不小的损伤，你可还愿意。”
“我愿意”
听到卫子铭的话，老者微微点头，然后让他坐在石虎对面。
一指点向卫子铭的额头。
刺痛感袭来，卫子铭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要炸裂开来，浑身更是不停地抽搐。
他感觉不出痛感源自身体的哪个部位，只是感觉到无比地痛。
似是一瞬，又好像过了永恒。
当痛感减弱之际，他疲惫地睁开眼睛，发现石虎晕倒在地，而老者依旧吃着肉，不过另一只手中却多了一个酒葫芦。
“前辈，石虎他如何了？”
卫子铭忍着疼痛艰难开口。
“放心吧，他没事了，不过日后会受到你的钳制，也就是说他永远不会背叛你。”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间接地证明他具备灵根，而且日后开脉境修行将事半功倍。”
卫子铭听的心喜，也顾不得自身状况，机会难得。
“前辈能否仔细说一说。”
老者咧嘴一笑。
“怎么，你也想修行？”
“前辈有所不知，我从南方边界而来，苦行一年有余，就是去皇城追寻仙道的。”
听到卫子铭的话，老者一阵唏嘘，仿佛陷入回忆般，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地往口中灌这酒。
许久之后，老者回过神来，看向卫子铭。
“凡人一心求道，可却不知其艰险。”
“也罢，我便传你采气之法，如果你身有灵根，侥幸采气成功，可持此令牌去皇城除魔司，届时自会有人带你入乾宗。”
说着老者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本书和一块令牌，一同扔给卫子铭。
卫子铭接过后赶忙拜谢，等他起身之后，老者已经不见踪迹。
至于老者所说的除魔司，乾宗究竟是何等存在，他一概不知，只是将其话牢牢记住。
再次对着虚空遥遥一礼，卫子铭将石虎拖进屋子，然后再也控制不住瘫软在地。
黑暗中，老者虚空而立，望着卫子铭许久。
“希望是一段善缘吧。”
“这小子之前吸收月华的功法倒是颇为神奇，只是不知有何功效？”
……
一声长叹后，老者不见踪影，只留回音幽幽。
“酒醒还醉醉还醒，
一笑人间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