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站满了人的执刃大殿,此时除了三位长老、执刃与新上任的少主,其他人都早已离开。
宫远徵还未进到徵宫,正在花圃里摘着花瓣的淳于意,就已经听到了独属于他的铃铛声。
铃铛声越来越近,碰撞的声音也越来越乱,宫远徵一脸喜色地走了过来,见她在摘花,连忙凑近。
“怎么突然这么高兴,捡到银子了?”
宫远徵弯下腰,将她快要垂在地上的发尾一把捞起,就着这个别扭姿势,得意洋洋道:“哥哥今后就是少主了!”
淳于意摘花瓣的动作顿了顿,实在是想不出来,宫尚角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有些不满地道:
“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没见你这么开心过。”
她不在意兄控,但这也太兄控了些。
夫人比不上哥哥的地位,这会让人很有挫败感的好不好,到底谁才是他未来的另一半啊。
宫远徵眼皮猛地一跳,求生欲让他下意识开口:“怎么会呢,能跟姐姐在一起,就是我这辈子最值得开心的事情。”
将手中花瓣都扔进了小篮子里,沾满了花汁的手伸到他面前,“以后我不来摘了,手都脏死了。”
宫远徵乐得她转移话题,从怀中摸出一张手帕来,握住她的手,轻轻地给她擦拭着,“这种事让下人做就是了。”
淳于意点头,她对亲手做事与叫下人做事,都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这次动手,不过是因为想玩玩花。
将花篮递给了下人,嘱咐拿去做些鲜花饼,这才与宫远徵手牵着手往回走,“前些天的事情都解决了吧?”
宫远徵得意道:“徵宫角宫联手,没有什么事情是无法解决的,让宫唤羽总是披着一张羊皮,这下得教训了吧。”
淳于意暗自摇头,这还是个孩子呢。
“你好像很不喜宫唤羽。”
“他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我幼时失了父亲,整个宫门,也就只有角哥哥真心将我当弟弟。”
他时至今日对当初发生的事情依旧记得清楚。
年幼的他还不知什么是亲人离世,穿着丧服跪在棺材前面,不会哭也不会笑,满脸都是懵懂。
父亲下葬不久后,他便成了偌大徵宫中唯一的一位主子,因为他一直没有哭,下人都说他狼心狗肺。
他从小在毒道上天赋异禀,还未曾真正入门时,仅凭着亲自品尝就能配出不少毒药来。
别的孩子不是被爹娘护着,就是去学堂读书,只有他,时时与各种毒草为伴,所以那些孩子,总管他叫小毒物。
“年幼的宫子羽很是单纯,还不懂小毒物是不好的称呼,便也这么叫我,宫唤羽在一边从没制止过他。”
“所以我这才很是不喜欢这兄弟两。”
淳于意歪头:“也是那个时候,你才开始跟角公子的关系那么好吗?”
宫远徵那双时常带着倨傲的双眸,此刻的神色却是无比柔软,“当时只有我与哥哥失了至亲长辈,我们互相陪伴多年,比起羽宫那对兄弟,我与哥哥之间可是更亲近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