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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人为作乱(1 / 1)


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一望无垠。

空气中裹挟着弥天的寒意,冷风掠过空无一人的长街,银灰色云雾中难得投射出的日光,暖意也被降得凉了。

柳云清一行人抵达之时,正逢雪虐风饕,家家户户紧锁大门,足不出户。

唯有州官开启大门,一家老小在门口等候多时,柳云清见到他们时,无一人不是红着鼻子冻得哆嗦。

暴雪凛然,愈演愈烈。

这等天气,怨鬼气息随风而逝,不好寻觅,只得在此先住下,待风雪平静后再探。

梅花枝头上挂着层层雪,枝桠被压得极低。

柳云清打落枝上的落雪,枝头摇晃露出红艳的梅花,朝气蓬勃。

她百无聊赖地看向不远处乐不可支揉着雪团子的李思桉。

修真界四季如春,听闻李思桉是从民间被白舟道君看中带回来的,想来她肯定很怀念三季,见白雪心花怒放也是情理之中。

“师姐,快来!”李思桉手握雪团子,甜美地笑容绽开,扬手喊道。

柳云清摇头示意自己远远瞧着就好,结果李思桉嘟起嘴嘟囔了句她听不见的话就自个儿玩去了。

此时碾过雪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她抬眼望去,是州官的弟弟,姜二公子,姜源。

州官姜维安看上去精明且坚毅,而姜源却有着柔和的相貌及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

“姜二公子。”柳云清道。

姜源低头行礼道:“仙人,我秉兄长之令,前来询问仙人有何不舒适的地方需要我等改善。”

柳云清连忙摆手道:“没有,物什很是齐全,辛苦姜二公子了。”

姜源面露歉意道:“兄长今日因怨鬼之事忙碌十分,无法招待各位仙人,请海涵。”

柳云清说:“不会,州官在百忙之中还心系我等已然很是感激。”

姜源缓缓露出微笑,他示意身后的随从上前,“这是涪阳州有名的糕点,还请仙人不要嫌弃。”

随从将手中的食盒打开,精美样式不一的糕点展现在她的眼前,随从将糕点一一让柳云清过目之后又合上,站在柳云清的身后。

还未等柳云清道谢,姜源再次作揖真诚道:“倘若有何需要,或是下人有怠慢之处,可随时到敝处正门寻我。”

“好,多谢姜二公子。”柳云清应道。

姜源抬手示意随从,柳云清口中的慢走一词不知是否该脱口时,姜源一行人已经渐渐远去。

而此时李思桉一手一个糕点从她身旁探出,遗憾道:“姜二公子,仪表堂堂,就是可惜了。”

柳云清没有应声,她远远看向拐角处的姜二公子,寒风拂过,吹起他空荡的衣裾。

他的双手交叠在身前,任由随从将他推动。调转方向向前时,木轮抵住石子,将二公子狠狠摇晃,他紧张地抓住两边扶手支撑自己。

一行随从担忧地向前搀扶,其中一人像是随从的头头,狠狠地破口大骂推椅的随从,那推椅随从面露歉意低头像是不断道歉。

待安稳之后,姜源伸手牵拉随从头头的衣角,制止住他的大骂,随后轻轻拍了拍推椅随从放置在推手上的手,安抚他。

青年面容俊秀,举止儒雅,坐在轮椅上浅笑模样像是一道春风。

柳云清心中感慨,忽的鼻尖嗅到一股香味,低头见李思桉拿着糕点往她的嘴边送,她嘴角还残留着糕沫,笑得明媚极了,“师姐,这糕点味道真不错,你也尝尝!”

“嗯。”柳云清接过糕点。

“不知道岸之师兄和于渊何时才回来呐,”李思桉瘪嘴,身型都因失落矮小了几分,哀嚎道:“想打雪仗!”

柳云清笑了起来,李思桉还是小孩子心性,直爽且爱玩。

但说曹操,曹操到。

李思桉远远地瞧见陆岸之与其身后的宋于渊,扬起双手蹦弹着招呼道:“师兄!于渊!”

待二人走的近了,她小跑两步,又连忙回头拉着柳云清跑到二人面前。

柳云清方才还踌躇着,结果就被李思桉生生拉到了宋于渊的面前。

她一看到宋于渊的脸,就想到那个画面,关于那个打死她都不信的“求郎君陪陪妾身”。

她有意避开宋于渊的目光,问道:“如何了?”

陆岸之摇头,“我在整个涪阳州施下阵法也没有寻觅到怨鬼的藏身之所。”

他一脸正色道:“这背后恐怕有高人相助。”

柳云清不解:“让涪阳州人心惶惶,那个高人意欲何为?”

陆岸之说:“不知道,现在能做的只有施法将其困在涪阳州,免得他逃到他处为祸一方。”

“昨夜大雪,涪阳州又死两人。”宋于渊补充道,“放血而死,尸首皆已干枯。”

“放血?”柳云清疑惑道,“我从未听说有厉鬼喝血为生。”

她呢喃道:“放血,喝血,人血……”

好半晌。

猛的一个激灵,柳云清看向陆岸之,从对方的眼眸中读到了欣慰。

陆岸之道:“恐怕还得劳烦州官。”

“我去找州官,兄长施阵辛苦,先休息一会儿罢。”

陆岸之原本想同柳云清一并前去,但听到柳云清的这句话,他忽然觉着自己累了。

他清咳几声,抿嘴肃然道:“好,有事燃尽阮山符,我即刻便到。”

“嗯。”

柳云清拜别陆岸之,匆匆启程。而陆岸之不看任何人,略过一旁端着食盒的随从,往里屋走去。

宋于渊紧跟柳云清身后,却被李思桉伸手拦下。

“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没听懂?为什么要找州官?”

宋于渊无声叹气解释道:“人血养精活魄。”

“所以呢?”李思桉还是稀里糊涂的。

“说明怨鬼存在,但这是人为。”宋于渊手背推着李思桉的肩膀,逼她退到一旁道:“有人在养魂。”

见李思桉恍然大悟,欲要跟上柳云清时,身前被叉腰的李思桉拦下,她几分跋扈道:“陪我玩雪!师姐一个人就可以了,找个州官又不是打架!”

言毕,她原地蹦跶着,手掌弯曲,宛如手中握着雪球一般掷出,兴奋道:“我们打雪仗!”

宋于渊往身侧走了几步,离跃跃欲试的李思桉远了不少,冷声拒绝道:“不要。”

李思桉顿住,不解,蹙着眉头,“你以前不是最喜欢雪了吗!”

宋于渊压抑不住心中的烦躁,眼神凌厉看向李思桉,双眸间蕴着不悦,“那是很早以前。”

明明是极其平淡的一句话,可声音却冰若寒霜,给严寒的冬日添了几分寒意。

话止于此,他别过李思桉大步离去。

李思桉转身看向宋于渊无情的背影大声呵斥道:“你怎么说变就变!”

挥舞着双手,耍脾气似的哼道:“都过去多久了,还讨厌雪,你就一辈子活在过去吧!”

暴怒的李思桉分明看到宋于渊一顿,稍作迟疑,又继续往前追。

她不悦地拾起地面的雪,捏成球,往他消失的地方砸去。

柳云清离门口还尚远,便听到大门前熙熙攘攘地声音传来,眺望,亦能看见外头乌压压一片人。

她正欲往门口赶,一道声音差点让她踉跄踩空。

“师姐。”

是宋于渊。

她还未准备好独自面对他。

她抬起脚步便走。

结果不及宋于渊步子大,躲不过,他转身拦住她。

“师姐,怎么了?你……好像在躲我。”

柳云清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感觉他的声线有些颤抖。

她探究地抬眸看他,在他压抑的双眸里分明翻滚着慌张,瞳孔微颤。

他怎么能用这样的神情望着她?

这也太犯规了。

她努力克制自己,从他身旁故作淡然地绕了过去,道:“无事。”

柳云清没有理会从身后传来那句低喃的“师姐”。

原本以为这样他应该会选择回去,没想到他竟然一言不发的紧随身后。

临近门口,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身。

怎么说这样一前一后行走像极了耍性子的模样,让人瞧见难免生出误解。

恰是这一转身,也奠定了柳云清只得认输的结果。

她该如何面对一双极力压制自己却难免流露着委屈的双眸无动于衷呢?

她看着那双眼睛,声音不自觉变得极软,“我自己去找州官,今早你也很辛苦,先休息一阵。”

她想了想又添上句:“好不好?”

然而,这句话带来的是她从未看到过的神情。

固执而灼热,眼底翻滚着她道不明的情愫。

“不好。”

随着这句话的还有手腕就被紧紧钳住,就好像生怕她跑了一样。

柳云清还来不及惊讶宋于渊的大胆,就被他一跨步落在身后,紧接着便是被其带着走。

她踉跄间,听见他说:“一起去。”

柳云清怔愣之后偷笑,这语气凛然,不容反驳,可这眼神怎么还时不时瞥一眼?

眼神里流露的担忧和关心但凡收着点,她可能都不会这般任由着他牵着走。

她轻轻叹气,这场无声的闹剧归根结底是她的问题,记忆里的那幕给她的冲击太大,让她生怕自己会变成那样,再次讲出那番令她汗毛竖起的话。

但面对心悦之人的如此神情,犹是她,也无法淡定。

他的脚步渐渐放缓,她也渐渐与他并肩。

半晌,他按捺不住破他以为的冰。

“师姐,为什么要笑?”宋于渊侧脸问。

她不假思索:“因为开心。”

言毕,她忽的发愣,嘴角的笑更甚。

她看向他,良久,蹙眉道:“你眼下的乌黑怎么没一丝好转。”

宋于渊看着柳云清歪头看着他的模样失神,他缓缓道:“师姐若是不理我,恐怕一辈子都好不了。”

话落,他脚步不停,神色自若,像是习以为常的抱怨。

还没等柳云清有所诧异,他便反应过来,顿住脚步语气慌张掩饰道:“是我失礼了。”

她失笑,摇了摇被钳住的手腕,“你失得礼还少吗?”

或许是看柳云清带着悦色,他壮着胆子问道:“那师姐生气了吗?”

她诚笑道:“我没有生气。”

见他松气,她看着那点漆清澈微微弯起的双眸想。

宋于渊应当也是心悦她的吧。

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偷偷溢出,被宋于渊捕捉,他看着她,也悄悄笑了。

待二人逐步走近了,渐渐瞧见,几张并在一块的方桌,望不到边的长队,以及姜二公子的木制轮椅。

姜二公子正坐在木制轮椅上,手中持着汤勺,舀着米粥。

他的笑容如煦色韶光,接过每位乞者有些破碎的陶碗,舀粥递给他们,并轻声道:“小心烫。”

柳云清想起姜源方才说得那句“可随时到敝处正门寻我”。

原来他是为了施粥。

她发现众人似乎都识得他,无一人不指明道谢于他。

像是常做善事的人。

大雪之日,开仓布粥。

州官对大小事务负责,州官家里人更是善良温和。

怎么偏偏这涪阳州生出怨鬼来。

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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