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男人不堪入耳的浑话。
夫妻两年,沈云轻本该习以为常,但还是忍不住脸上火热,赶忙转移话题:“孩子睡了吗?”
“早睡了。”顾漠寒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手解着皮带:“我好想你,很想很想…”
“根深蒂固的想。”
“弟大勿勃的想…”
他低沉沉的嗓音带着热息,隔着电话听筒。
沈云轻浑身触电一般,酥酥麻麻,双腿有些发软,深深呼口气,声音柔顺:“我明天就回去,你来不来接我?”
顾漠寒喉咙里闷哼:“给干就去接。”
他这什么强词夺理的态度?
男人声音不对劲,像是在…
沈云轻咬着唇,感觉耳朵不干净了。
好想把电话挂了。
“说话啊。”顾漠寒不停的催她,声音情到深处的哑沉:“老婆,叫声老公听听。”
沈云轻心跳失去了正常频率,呼吸跟着不由的颤,握着听筒的掌心里满是汗。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顾漠寒草草结束,伸手去扯桌上的纸巾。
处理完,他点支烟,仰头望着昏黄的灯光,透过缭绕的烟雾,仿佛看到她那张朦胧的脸庞,张着粉嫩的小嘴,舌尖卷裹着…
沈云轻耐不住诡异的氛围,主动说话,打破宁静:“顾漠寒,如果哪天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顾漠寒咂烟的慵懒神情,一阵恍惚,乌黑的瞳里深沉,嗓音很冷:“你在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
沈云轻不知为何,会如此试探他,反正从那滩手帕上的血液,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莫名其妙的有种预感,好像自己的生命大限将至,即将要走到尽头了。
“如果真有这一天,那你要好好照顾两个孩子。”沈云轻跟安排遗言似的,开始说胡话:“不要太记得我,重新找个爱你的女孩结婚,过个幸福的小日子。”
顾漠寒眉峰烦躁的蹙起,心里头真他妈的不舒服:“别胡说八道,你会长命百岁的。”
沈云轻摸着肚子里的宝宝,丧失了信心。
“你舍得我去伺候其他女人?”顾漠寒不满她的话,厉言喝道:“让她睡你的床,抱你的男人,骑着属于你的bang,再造两个小娃娃,把你的臭儿子赶出去…”
“你别说了。”沈云轻听他讲这些,心里就难受。
可是病来如山倒,明天去检查,是小病还好说。
万一是什么大病。
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她怎么办嘛。
小女人压抑的哭声,困扰着顾漠寒,胸口闷闷的,像是平白无故塞了一团棉花。
他重重吸口气吐出,温声细语地安慰她:“有什么事,回来咱俩一起解决,你别想瞒着我,天塌下来,你躲我怀里。”
沈云轻抹着眼泪水,啜泣地点头:“好,如果真出大事,那你一定要照顾好顾小寒。”
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她跟他虽同为一体,但也没什么真实性的感情,现在唯一牵挂的除了顾漠寒,就是陪伴了自己一年的大胖儿子。
她怎么总说些丧气话,顾漠寒烦的紧蹙眉心,女人娇的吼又吼不得。
只能无奈顺从她:“我知道了,放心,我一定保你儿子性命无忧。”
“天不早了,赶紧睡觉。”
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沈云轻哭的眼睛疼,想起明天还要去医院。
枕头放平躺下:“我睡了,你也早点睡。”
她准备挂电话,被男人阻拦:“先别挂,等你睡着,我再挂。”
好吧。
沈云轻拉被子盖身上,将话柄放在枕头边,闭上眼睛。
惶恐的情绪,有男人的默默陪伴,渐渐松懈下来,瞌睡虫很自然找来,吞噬掉她潜意识里的清醒,沉沉进入梦乡。
顾漠寒听着她的浅眠声,深深吸口燃到半截的烟,随后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一个小时后,他才挂断电话。
重新给阿城打去,问问他这两天在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阿飞一早到酒店,送他们去香江最好的一所医院。
挂完号,内科医生根据她的症状,初步怀疑可能是肺出现了问题,让护士领着她去三楼放射室。
沈云轻在上楼梯时,脚步突然顿住。
她发现一个问题。
怀孕好像不能拍CT,对胎儿神经会有影响。
护士没听到脚步声跟上,扭头看她:“小姐,走啊。”
沈云轻忐忑不安,神色凝重地问她:“女同志,怀孕可以拍CT吗?”
护士低头,翻着手里的病历资料:“你拍的是肺部CT,而且已经是孕晚期,对孩子影响不大。”
沈云轻这才勉强放心。
进了门,护士将资料给医生:“来检查肺部的。”
林医生从抽屉里,取出手套戴上,眼镜后的锐光,瞥门口的人:“内衣里有金属东西吗?”
沈云轻的心情,惴惴不安:“没有。”
林医生指着检查床:“外套脱了,上去躺下。”
沈云轻按照他说的,将外套脱了,穿着贴身连衣裙,手扶着床边,双腿先上去,身体躺平。
肚子太大,平躺着不舒服,压着心脏位置不好呼吸喘气。
她极力忍住不适,配合着医生。
香江医院的仪器设备,远远超过内地医疗条件。
“双手举过头顶,憋气。”
林医生操作着仪器设备,移动扫描范围。
这一分钟,对沈云轻来讲十分煎熬。
“留院观察半小时,三天后来拿结果。”
“好,谢谢。”沈云轻坐起身,双腿下地。
拿起放在他办公桌上的外套穿上。
林医生坐在设备前,语气平淡:“出门左边有饮水机,有过敏情况,直接来找我。”
沈云轻呼出口气:“好的,谢谢。”
她拎起包,出去。
走廊里有一排座椅。
沈云轻安静的坐在座椅上,度过观察期。
来做CT检查的患者不少,大多数都是上年纪的老大爷。
女的就沈云轻一个。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内科医生会让她来拍肺部CT。
她生活作息规律。
一不抽烟,二不喝酒,难不成还能得肺癌。
又或者会不会是肿瘤?
沈云轻努力回想原主的童年,有没有生过什么大病。
聚精会神想了半天,也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原主自小到大,除了发过几次烧和小感冒,真没有过什么性命关天的疾病。
观察期半个小时过去。
沈云轻往楼下走。
阿城一直站在楼梯口等她:“嫂子,检查出了吗?”
沈云轻尽量让自己放宽心,强装镇定地笑笑:“没有,三天后来拿结果。”
阿城自从昨晚接到老大的电话,没由来的跟着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