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腕表时间,顾漠寒移开身后的椅子,站起身:“走,吃饭去。”
沈云轻没心情:“你去,我不想吃。”
哟,耍上小脾气了!
顾漠寒不想去哄她,抱起婴儿车里的儿子,摔门离开。
沈云轻被甩门声,惊得心里一颤。
在办公室里,也没什么事做。
她喝完水,起身离开。
此时厂子里的员工们刚好下班,工人们看到她,一个个眼神非常的稀奇,像是在看珍稀动物。
沈云轻被他们明晃晃的目光,亲自送出厂门口。
顾漠寒从食堂打饭回来,没看到人,心头火冒三丈,一脚踹到实木茶几上,茶杯七零八落滚到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吃饭回来的韩秘书听到里面的动静,吓得心惊胆战。
厂长离上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好像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这是怎么了?
刚刚厂长夫人不是来了吗!
坐在婴儿车里的顾小寒,滴溜溜的眼珠子看着爸爸砸东西,小脸上高兴的咧嘴笑,就差当场举手鼓掌了。
“不准笑!”顾漠寒凶狠狠的吼他,办公桌上的文件夹,还有地球仪,乱七八糟的掀翻在地上:“跟你妈一个德行,老子过的不好,你们就都高兴了。”
顾小寒这才意识到害怕,嘴角一塌,哇哇大哭。
顾漠寒被他哭声吵得头痛欲裂,停下手里的暴力行为,不得不去抱起他哄。
….
沈云轻一概不知办公室发生的事。
回到家,她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躺在沙发上,想着事情就睡了过去。
顾漠寒抱着孩子回来,看到她没心没肺的居然睡着了,气得原地跳脚,恨不得把她揪起来打一顿。
把孩子放在她身上,他急步走进卫生间,先解开裤子撒泡尿。
沈云轻睡梦中被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大石头砸下来压的喘不过气。
她猛的惊醒,喘着粗气伸手去摸身上。
摸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沈云轻坐起身。
顾小寒眼睛红通通的,可怜兮兮的噙着泪水,嘴里打着哭嗝。
沈云轻把他抱在怀里,手指给他抹着眼泪,傻缺的问:“你咋了?”
顾小寒:“…….”
萌萌哒的粉红泪眼,无辜可怜极了,瞪的圆滚滚的望着她。
“还能咋了,想他妈了呗。”
顾漠寒解决完需求,从卫生间大摇大摆的出来。
顾小寒:“…..”
你说的是不是人话,人家明明是被你吓哭的。
沈云轻还真信了他的鬼话,抱着儿子一顿心疼:“哦,宝宝想妈妈了,妈妈也想你,不哭….”
母慈子孝的画面,简直碍眼睛。
顾漠寒抓起桌上的烟盒,往阳台上去。
沈云轻给孩子喂完奶,哄睡成功,抱着他进卧室,放到婴儿床里。
她轻轻拉上门出来。
“我们谈谈。”
顾漠寒站在客厅里,面无表情,眸子深深的睨着她的方向。
沈云轻明显感觉到了氛围不对,轻轻点头:“行。”
她越过餐厅,往客厅沙发处走。
顾漠寒拽住她的手臂,打开鲜少进入的储物间门:“换个地方。”
房间里没拉开厚重的窗帘,光线昏昏暗暗的,平时放些不用的东西在里面,怪味沉淀已久,空气中的味道也不是很好聞。
沈云轻拧起眉,手摸到墙边要去开灯。
顾漠寒一只手禁锢住她的双手,牢牢的按在头顶上,长腿伸过去把门踹上。
沈云轻挣扎着想要抽出手,被惹急了的吼他:“你干什么?”
她话语刚落,两只手腕上一凉。
顾漠寒松开她,蹲到地上,拿绳子把她双脚困住。
沈云轻抬头向上看去,自己被吊在一根粗壮的钢管上。
不知为何,她的心不安的一窒。
“顾漠寒,你到底要做什么?”
嗓子里不可避免的带着害怕之意。
顾漠寒站起身,背对着窗口,被光线挡住的面容看不清情绪,他嗓音冷硬:“你还想不想跟我过了?”
沈云轻被他问的一懵:“你什么意思?”
顾漠寒抬起头,眼中阴鸷:“呵,我什么意思,你不是清楚得很吗。”
他伸手掐住她下巴:“一天给我摆着张臭脸,你想做什么,跟我离婚,还是要跟哪个野男人私奔!”
“你他妈有病!”沈云轻双脚被困住,抬起腿踢他:“真是莫名其妙,难道在这个家里我就不配拥有情绪了?”
顾漠寒快速伸手挡住她腿,眼神渐冷,唇线抿成一条线,发怒的前奏。
沈云轻有些怕了,一动不敢动的吊在空中。
她一直都知道他有病,但从没亲眼见过。
顾漠寒在她面前,很会隐忍克制情绪,很少可以说基本没有露出过充满戾气,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看她。
“那…那个…你别生气啊。”沈云轻柔声细语的安抚他:“我不是故意的,你把我绑在这,我害怕,还有我手疼。”
顾漠寒抬起眼,眼神有点冷,好在浑身散发的那股暴力气息没了。
他直直盯着她的脸,面上带有不爽:“你骗人,铐你的手套皮革是最柔软的,它不会让你受伤。”
沈云轻:“……”
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身体向下掉,手臂肌肉拉的紧绷绷的,沈云轻痛苦的红了眼:“你到底想干嘛?这么折磨我有意思吗?”
顾漠寒原伸手拿工具的手,被她的眼泪水吓得收回,把手背在身后,冷漠着脸:“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谁生你气了。”沈云轻很无语,本想伸脚去踹他,一想到他刚才的样子,條地收回:“你把我绑在这,难道就是因为我今天对你的态度不好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顾漠寒面上怔了一下,半眯起眼,深深的望向她:“你不是生我气,那你干嘛给我摆脸色?”
沈云轻现在手脚都不能用,她真恨不得捶自己两拳头。
还有,这个疯男人,心思怎么比她一个女人还敏感,是有被害妄想证吗。
“说话!”
半天没等到回复,顾漠寒心里压下去的火,又增增增的往上窜。
沈云轻被他吼的身躯一震,重重的吐出口气:“你能先把我放下去吗,我手疼。”
早上搬了几十袋腻子粉,她本来就浑身酸痛难受,现在被他绑在这,真的是要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