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走后没多久,床上的顾漠寒被渴醒。
下床穿上鞋,他拉开卧室门出去,走到桌前抬起扎壶,往杯子里倒水。
坐在床边的贺云矫,一声不吭的低下头,生怕看到他。
顾漠寒喝完水,扭着脖子在屋里活动筋骨,眼睛无意间瞥见女人时,他自己反倒被吓一跳。
惊魂未定的吁出一口气,他僵着脸,淡漠道:“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他差点忘了,自己家里下午住进了一个人。
贺云矫很是局促不安,低着头的脸上惨白,手指扣着另一只手的虎口,努力压住喉咙里的颤声,小声说:“沈同志和我妹妹去下面洗澡了,我等她们回来。”
察觉到她好像很害怕自己,顾漠寒摸着下巴,自我怀疑,他长得有那么怵人吗?
聚精会神的想着,他迈着步子,往卧室走。
听到关门声,贺云矫浑身紧绷的神经放松,重重吐出一口气。
这个男人如今身上的戾气,虽然没以前那么重了,但依旧带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半个多小时后,沈云轻带着邵晓敏端着盆子回来了。
邵晓敏替嫂子看孩子,贺云矫从包里找出换洗的衣服,向沈同志借了盆,她端着盆子里的衣服去澡堂。
沈云轻把在澡堂洗好的衣服,拿衣架挂在阳台上晾。
晾完衣服,她转身走向卧室,推开门进去。
顾漠寒坐在书桌前看书,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她:“回来了。”
沈云轻披着头发,站在吹风扇面前,轻声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没多久。”顾漠寒移动椅子,正面对着她,伸手拉她过来,让她坐在腿上。
男人的下巴嗅着她刚洗完澡的清香,伸长手,拽过挂在架子上的毛巾,帮她擦着头发。
天气太热了,俩人挨在一起不舒服,沈云轻脚尖勾起衣柜前的小凳子。
放到面前,她离开男人怀抱,坐在凳子上。
小女人的身上,除了香皂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奶味。
风扇吹出来的风大,顾漠寒停下擦头发的动作,拿着木梳帮她梳头。
沈云轻的头发多,发质还比较软,吹干后整个头上的头发,跟炸毛了一样。
顾漠寒很有耐心的帮她理顺,给她扎了两个形状不是很好看的麻花辫。
孩子的哭声在客厅里响起,一阵一阵的,应该是睡的不安稳。
沈云轻头皮被他扯疼,秀眉一皱:“你轻一点。”
顾漠寒拆了丑得不能再丑的麻花辫,拿着木梳,帮她把打结的头发梳开,打算继续帮她编辫子。
男人的手没轻没重的,沈云轻站起身远离他,不想让自己的头发受折磨。
顾漠寒放下梳子,拉着她走到床边,语气温柔:“第一次没经验,多练习几次就会了。”
“这可不是你该干的事。”沈云轻抬起杯子喝水,眼睛瞟他:“要不你自己留长头发。”
“还是算了。”顾漠寒黑着脸拒绝。
给媳妇边麻花辫,只是他一时兴起。
要是自己留长头发,他可能会疯狂。
沈云轻放下杯子,看了一眼窗外面的天:“你再不去洗澡,澡堂子就要关门了。
“关门了正好。”顾漠寒坏心思的逗她:“等会我半夜三更带你去。”
沈云轻不想理他,脱鞋子上床打坐。
狗男人,你跟他说的越多,他就越起劲。
沉默对他,才是结束少儿不宜话题的最佳方式。
顾漠寒见她不理自己,只好无趣的端着盆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