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拂晓,鱼肚泛白。
眨眼又是新的一天,赵山河伸了个懒腰。
昨晚吃饱喝足,着实是撒欢了个痛快。
刚下床,就看见阿呆稳稳当当的竖立在床边,见自家主人起来,连忙双爪竖起,上下翻动。
赵山河看了个新奇,玩心大起,开始各种指令下达,经过了昨天的加持,明显阿呆已经配不上它的名字。
“喏,吃吧。”
一切夸奖不如实际来的爽利,直接花生核桃给了一堆,阿呆竟然还知道作揖。
乐呵呵的起床,一看屋子里,又是堆了一堆毛票粮票,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遭了祸害。
收好不谈,今天该上工的日子,吃好喝好一个人溜达着,二十分钟以后就到了车间。
眼瞅着就到了上班时间,车间主任已经是分好了任务,易忠海背着手,脸上带着人畜勿近的表情,默默自己走到了工位前。
他也没甚心情搭理自己的徒弟,更没把这车间主任放在眼里,拿起图纸自己端详然后就开始车起零件。
昨晚自己好不容易攒的家底都赔出去了不说,还丢了一些,更有傻柱差点背叛自己,那不下蛋的一大妈,有苦不敢言,只是抱怨了两句,惹得自己还要耗费体力收拾一番,自是郁闷。
赵山河更没上前候着,巴不得自己清闲,没事就到了秦寡妇面前,经过了上次打人事件,大家倒也知道他们是一个院子的,再说了,十五六岁娃儿,能干啥?
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顺手帮忙搬搬抬抬,时间倒是过的挺快。
眨眼就差不多十点钟的光景,有秘书进来,直走到易忠海面前,阴沉着脸:
“易师傅,厂长叫你,请到办公室一趟。”
语气不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客气。
易忠海也是人精,不过仗着自己八级钳工的资历,不屑于计较,只当是这小年轻不懂事,擦擦手,自顾自的就走出车间。
还没走到厂长办公室,就听见里面有人咆哮:
“什么破玩意,你们竟然敢欺骗组织,娘希匹的,给国家造成了多少损失,你们知道吗?”
“让那什么钳工,八级是吧,赶紧给我滚过来!”
别看易忠海在院子里为所欲为,厂子里风光无限,此时也从话音里面听出不对劲来,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哪件事情做得不对。
正犹豫着,小年轻秘书追了上来,一看正主在那发呆,忍不住开口:
“易师傅,进去吧,都等着呢!”
说罢不管他咋想,自己先敲起了门。
这所谓的八级锻工,连累了自己一大早也在办公室里被黑脸大汉骂了个狗血临头,正气头上。
“进!”
厂长发话,二人前后推门进来,一股寒气迎面扑来。
没等易忠海打量屋内情况,就见一铁塔般的汉子迎着自己走来,腿一软,差点没跌坐到地上。
黑脸大汉看的真切,鄙夷的在心里嗤笑一声,手里抓着几个零件,展开在他面前,阴森森开口:
“听说,这零件是你加工的?”
易忠海打眼观瞧,想反驳,但他知道,这零件任务都是有记录的,要是不承认,查出来估计后果更严重,一咬牙,梗着脖子点头。
“你倒是爽利,我还以为你要否认呢,你说说,这些零件你咋好意思给出去的?”
易忠海不明所以,明明自己尺寸全部量过,不可能犯低级错误,只好把目光求助厂长。
厂长无奈开口:
“这位是李军长,这次的零件就是提供给他们的,有些零件装了之后就毁了,还给国家车辆造成了损失,易师傅,你好好想想,问题出在哪。”
易忠海擦了把冷汗,对面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心思流转,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宗旨,总算有个借口可以搪塞。
“我想起来了,这里面有零件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加工的,我承认错误,不该让别人参与我的工作。”
一句话,把责任无限放低,厂长面露异色,这会彻底那么点欣赏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军长久经沙场,哪里看不出眼前这人的小九九,冷笑一声:
“你徒弟,你徒弟几级?学了多久?加工了哪几个零件?”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易忠海连连后退,见此情景,李军长嗤笑,也懒得与他计较,不过碍于现在的工人地位,还是选择了暂时忍住火气。
“杨厂长,你们这位师傅不是说他徒弟做的吗,那行,就让他徒弟再按照这几个零件做出来送过来检测,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杨厂长面露难色,知道眼前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既然开口,也只能硬着头皮吩咐秘书过去办事。
至于说所谓的易忠海徒弟究竟能不能锻造出来,他心里没底,不过这事责任易忠海基本是逃不脱了。
话分两头,这边秘书火急火燎的进了车间,问了工人,顺着手指,就看见赵山河在那正与秦淮茹打的火热,丝毫没一点干活的样子。
事已至此,也没心思追究纪律问题,上前一番分说,就把三五个样品递给了赵山河。
“赵同志,麻烦您尽快,厂长等着要呢。”
赵山河接过来,倒也没多想,更懒得问是啥事,大约量了下样品,就开始动手。
这几个零件基本都见过,也没啥太大难度,不到半个小时,就全部锻打了出来。
“坚韧+1,坚韧+2,稳固+1,耐磨损+1”
五个零件有四个提醒了附加属性,赵山河也挺意外,这次概率蛮大,想也没想就交给了秘书。
道谢之后,秘书火急火燎的就赶回了办公室,递给了厂长。
李军长根本不稀得客气,一个眼神,身后站着的小伙接过,摆出一些仪器前后摆弄了半天,脸色复杂:
“军长,合格。”
只一句话,厂长惊了,军长怒了,易忠海懵了,秘书愣了。
“易师傅是吧,哼哼,迟些再找你算账!”
“杨厂长,带路,我要见见这位小同志!”
一群人呼啦鱼贯而出,易忠海终于是跌坐在地,满脸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