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你刚刚的‘烟锁池塘柳’真是神了!”
“一般般,当世第二吧。”
“那你有没有下联?小弟现在洗耳恭听。”
“没有,我临想出来的。”
柳泽钧:“???”
难道是我的姿态还不够低吗?
他撇了一眼同行的刘皓青,但对方只是和煦的挥了一下手。
不断的帮忙拨开人群,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一定是这里人太多,他不好透露出来,回去再问问。
不行就让莹莹去套出来!
但一想到对方还有两个美人环绕,小侄女好像也不够看了。
直让人挠头!
从纷扰的贡院离开。
在食为天里的马甲被扒掉后,现场的人还是蛮恐怖的。
简直堪比前世的追星!
幸亏有人帮忙开路,不然还真不好走出来。
陆远心有余悸的推掉柳泽钧等人的饭局,独自穿街过巷的走捷径回家。
没有人跟着,走起路来自在了不少。
随着巷子里的冷风一吹,活跃的大脑逐渐冷静下来。
五万两不是什么小数目。
这一次算是把谢家得罪狠了!
但他并不后悔。
人家都明目张胆的来堵人了,要是不还以颜色,以后只会被变本加厉的欺负。
一旦开了一个坏头,谁都想来踩他一脚。
那还混得下去?
不给钱就坚决去要账!
必须把人给打痛了,立下一个不好招惹的形象。
漫步回到梧桐巷。
陆远刚打开院子门,迎面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怪味。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腐蚀了,还伴有不时的‘呲呲’作响。
工作间里传出来人声,酥酥脆脆的。
“倩儿姐,我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个气味和远哥哥做的不一样。”
“不会错的,莹莹你快回去热饭,一会他就回来了。”
“月仙继续倒烧碱,戴好手套小心点。”
“蓉蓉准备好工具搅拌......呀,外面有动静,快停下出去看看!”
人声陡然增多,里面吱吱喳喳的。
细碎的脚步声密麻响起,三大一小四女陆续走了出来。
人均香汗淋漓,额上的发丝粘连的。
粗麻布裙难掩其色,沾染了各种污迹,仿佛带着一种特别的风姿。
一个个迎了上来。
陆远挨个敲了一记脑瓜,在她们吃痛的表情下,慢慢往主屋里走去。
大热天时的待在里面做肥皂,也不怕高温中暑。
这陈倩真是带了一个好头!
回到大厅里放下书箱,拉出一张椅子坐下。
他挨个数落了起来。
直把她们说得默不吭声,一个个低着头抓起了衣角。
没人反驳挺没意思的,说得口水都干了,陆远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小东西。
柳莹莹小脸一喜,自觉的拿起桌上的水壶茶杯。
笑盈盈的斟茶递上。
这反倒是把陆远给逗笑了。
一手接过茶杯,一手无奈的轻拍桌子。
“行了,我又不是在骂你们,化学实验很危险的。一旦你们精力不济,注意力稍有不集中就容易出大问题,以后注意就是了!”
“嗯嗯...郎君我去给你拿午饭......”柳月仙如蒙大赦,瞬间离开大厅,向着厨房走去。
陈倩嘟起了小嘴,显得有点不服气。
但一接触到陆远的眼神,又一下子蔫了吧唧的。
悄悄的躲到了李蓉蓉身后。
突兀接触到陆远的视线,李蓉蓉俏脸微红,多年的交际经验仿佛失去了作用。
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脑子陷入了短暂的空白中。
“倩儿你躲着干什么?快点去处理完手尾,蓉蓉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也去帮帮她。”
两人手挽着手出门,看起来感情相当的好。
陆远收起狐疑的目光,一口把杯子里的茶水喝掉。
身边的小东西见状,连忙继续添满。
堪比贴心小棉袄。
傍晚时分。
皇宫云锦殿里。
一阵沙哑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赵若澜慌忙应了一声,当即就想翻身下床迎接。
但推门而入的老者出言阻止,“若澜不用多礼,朕来看你一下就走了。”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
来到床沿坐着,赵若澜发现她的父皇暮气沉沉,神态异常的憔悴。
花白的发丝仿佛失去了光泽,面上带着淡淡的悲戚。
“父皇,您怎么了?”
“佑霄可能还没有死,但他让人杀了佑翰!”
“这怎么会...五弟不是殒命于火海吗?父皇你不要多想,四弟是被莽山匪杀的。”
“朕宁愿相信是这样。”
发觉说的话题太过于沉重,不利于女儿的养伤。
老皇帝悄然从怀里掏出了一页纸张,微微一笑的往下一递。
“看看这上面的对联,你能对出第一联吗?”
“对联?”
赵若澜满脸狐疑,不自觉的随手接过。
入目的字迹让她蓦地一喜,眉眼很快关注起里面的内容。
第一联很难,连脑袋都想疼了,依然对不上!
对得上的又不工整,没有相应的韵味。
看着别扭得很。
第二联是完整的,言简意深对仗工整,但字迹却变了。
下面的对联也是一样。
那个人不是在参加科举吗?
怎么会在做对联?
莫非是今年的辅考科目?
老皇帝把纸张放下后,时刻在关注着女儿的表情。
这第一眼的惊喜,俨然证实了不是他的错觉。
小妮子看上了别的男人!
幸好有提前察觉,不然必将横生枝节!
女儿长大了!
他悠悠叹了一口气,伸手轻抚着下方的小脑瓜。
“若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朕?朕可以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坦白?
事情被发现了?
赵若澜倏然一惊,脑海里飞快的回顾起自身的纰漏。
但如果事发了,不可能会这么好说话?
她没有焦距的双眼忽然一瞪,从‘烟锁池塘柳’五个字中隐隐发现了答案。
糟了!
刚刚好像没有控制好表情!
会不会是被发现了她和陆郎的私情?
“若澜...想好了吗?”
“儿臣知罪,若澜违背了父皇的旨意,私自喜欢了外人!”
“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一次的中箭受伤,一醒来就看到了他......”
果然是这样。
两人均是如出一辙的表情,要不是相互间别开了脸。
说不定会再次大吃一惊。
赵若澜没有听到有反对的声音,心里不由得忐忑了起来。
说这个谎也是被迫无奈。
容易多想的性格决定了她的内心不平静。
各种的悲惨结局,一直在脑海里打转。
双手也是攥得紧紧的。
直到抚在脑袋上的大手停下,叹息声中仿佛有着一丝无奈。
“若澜觉得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