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染看了多久的星空,齐远就看了多久的程林染,胳膊麻了也要看,脖子酸了还要看,看到程林染闭上眼睡着了。
齐远故意没叫她,因为他能把她抱回车上。
齐远把人放在副驾驶,把外套往她肩膀上拢了拢,然后又替她扣上安全带,再轻轻地关上车门,最后去拿程林染在草地上的外套。
等他拿着外套回来的时候,程林染就扒在副驾驶的车门上看着他,他快走几步赶紧回到车上,把外套放在一边,轻声问她,“我把你弄醒了?”
程林染还在车门上扒着,愣愣地摇头。
齐远知道她还没完全醒,可以再睡一下,他探身把程林染从车门上捞起来往椅背上贴,程林染倒也配合,配合到齐远的右臂在她的后背和椅背之间。
一时间齐远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犹豫再三,还是把轻轻把胳膊抽回来了。
但、程林染犯困的时候真的是属GPS的,她的脑袋直接跟着齐远的胳膊走了,但身体还被安全带困着呢,齐远轻声叹气,往右边歪着身子,解开了程林染的安全带,然后稳稳地把程林染接在怀里。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齐远觉得她应该是睡熟了,才轻手轻脚地把她贴在副驾驶,然后扣上安全带,合上敞篷开车返程,车窗被升上去只留了一条缝,他的车速不敢太快,只为了让程林染睡得舒服一点,一路上连喇叭都没怎么按,这是他开车最温柔的一次。
凌晨十二点四十,齐远把车停在别墅门前,程林染还在睡,齐远不忍心叫她,想着开机问一下有没有人没睡,帮忙开个门,让他把人送上去。
齐远摸出手机开机,刚开机就信息提示音响不停,齐远赶紧按静音然后看程林染有没有被吵到,见程林染没有反应,他这才继续看手机。
这手机他就看吧,一看一个不吱声。
齐远看着沙于发的信息,脑瓜有点嗡嗡,但他最在意的还是沙于能不能来帮他开门。
【元:睡了吗?】
【鲨鱼:还没呢,你回来了吗?】
【鲨鱼:要不别回了】
【元:来帮我开门,她睡着了,我把她抱上去】
【鲨鱼:马上到】
沙于迅速下楼开了别墅门,出来找齐远的车。
齐远见沙于出来,下车绕到副驾驶,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出来。
“沙哥,帮我停一下车,顺道把她的衣服拿上来。”齐远小声跟沙于说。
沙于点头,眼看着齐远抱着程林染进了别墅,他才把齐远的车开去停。他拿着程林染的衣服回到楼上的时候,齐远正在床边看程林染睡觉,就是他们给齐远收拾出来的这个房间,齐远让给程林染暂住了。
房间的门没关,沙于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走进来把衣服放在沙发上,拍了拍齐远的肩膀,齐远跟他出去了。
齐远从外边把门关上,跟着沙于进了他的房间。
“怎么没送她上去?”沙于问,顺便给齐远倒了杯水。
齐远接过来在沙发上坐下,说:“她的房间我不方便进去。”
沙于自己也喝了一杯,问他:“那你睡哪?那位大小姐可能还在你房间。”
“客房那么多,我随便睡一间就行。”齐远把杯子放下。
沙于挑眉,调侃道:“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看来心情不错?”
谁敢把少爷不当少爷?
齐远笑了笑,没说话。
“你完了,你彻底坠入爱河了!”沙于摇头,“可惜了,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啊!”
“我劝你收回这一句。”齐远盯着沙于,这种话他听不得,过敏!
“我收回容易啊,但是神女有心就难咯。”沙于摊手。
齐远突然直勾勾地盯着沙于:“那也比某些人强啊,花与程订婚你去不去?”
沙于果然变了脸色,问:“话里有话?”
“看你怎么理解,你跟花与程朋友一场,不去见证一下吗?”
“他的订婚宴都是大人物,我也配去?”沙于用玩笑挡了一下,他不知道齐远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齐远没接他的茬,笑了笑,说:“行了,没一句我爱听的,走了。”
“你不会要去隔壁睡沙发吧?”沙于瞅着齐远起身。
“果然,你是除了我之外最聪明的人。”齐远也看着沙于,言语间意味深长。
“你记住,程妹的狂暴模式很狂暴,你一定自重!”沙于全当听不懂他的话。
“早点休息,沙哥。”齐远临出门之前,拍了拍沙于的肩膀,然后就去隔壁睡沙发了。
齐远走了之后,沙于在门后呆愣了许久。
沙于一夜无眠,但程林染睡得可好了,她甚至是被齐远的闹钟闹醒的。这俩人的手机就不是一个牌子,所以这个声音对程林染来说极其陌生。
她‘噌’得一下坐起来,然后就发现不仅闹钟陌生,整个房间都陌生,哦、有个人很熟悉。那人正摸手机关静音呢,见她坐起来,带着歉意问,“把你吵醒了?”
程林染点点头,有点混乱,问:“这是哪啊?”
“二楼客房,还不到六点你可以继续睡。”
“我还以为我们没回来呢,你怎么没回你房间睡?”闹钟响得时候齐远也是被闹醒的,程林染看见了。
“说来话长,我房间睡不了人了。”
“啊?那你睡这个床吧,我上去睡。”程林染晃晃悠悠从床上下来,“我走了,你去床上睡一会儿吧!”
“好,注意楼梯。”齐远眼看着程林染走出这间房,才转脸看向程林染睡过得那张床,几乎是不带犹豫地转移阵地了,他甚至是睡在程林染睡过得这一边!
齐远再次睁眼已经是十点六十五了,脑门上还贴着退烧贴。
他一把撕下来脑门上异样的触感,下床找垃圾桶,在房间里没找着,他直接打开房门出去下楼去扔。
“队长,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最先注意到齐远下来的是何晨。
“怎么下来了?快上去歇着!”沙于也是顶着两个黑眼圈,但他还能工作。
齐远摇头,把退烧贴扔进垃圾桶里后坐在了自己的电脑旁边,说,“我好多了。”
“队长,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怎么会烧到三十九度多?”秦嘉安凑过来问。
“对啊,但是程妹又没事。”何晨也说。
沙于慢悠悠地说:“可能是你们队长比较虚吧!”
齐远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别这么看我,人家程妹就没发烧。”
“她人呢?”齐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