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琦想了想，站起来去那边的抽屉里拿出来一张合照给西维亚看。
西维亚接过照片，看着照片里的五个年轻人互相搭着肩膀，她认出了秦屹和程林染，那会儿的程林染比认识她的时候还显得稚嫩。
“是因为她。”秦琦指着照片上的彭星月，“她死在那几个人渣的手里。”
西维亚抬头看着秦琦。
秦琦从彭星月李恩宁谈恋爱开始，一直到彭星月去世的所有事情，跟西维亚说了一遍。
西维亚听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按照时间线来看他们解散的时候，她还没有拿下十四区地下组织的领导位置，仍旧在十七区挣扎着赚钱。如果不是后来遇到程林染，有了程林染的投资、她不会在十七区赚到第一笔钱，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去年十一月，我在十七区处理了几个要对C下手的人。”
“什么？那就是我们几个出事的时候。”他们都以为程林染逃过一劫，没想到是被西维亚处理掉了，秦琦需要跟西维亚表达感谢，“谢谢你，谢谢你保护她。”
西维亚摇头：“我保护她不是为了要感谢。”
如果非要说感谢，西维亚认为是自己应该当牛做马报答程林染的。她做生意一点儿头脑都没有，也没有钱，要不是她命好遇到了程林染，一个给她钱、教她赚钱思路、又不要任何回报的人出现，她就做不了这个一把手，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我觉得、发生这种事情这个死去的人应该要负很多责任，我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要帮她报仇。”
“也不全是帮她报仇，那波人在华国污蔑我们都吸毒，华国对这方面很严格，漫漫和我们另一个兄弟在华国的电竞事业差点就被他们毁了。”秦琦知道前因后果这么多年都没有对他们下手，要不是他们找死掀这么大的浪，他们现在依旧可以在七区为非作歹。但是彭星月于他们而言，毕竟也是兄弟，把怪兽战队弄成现在这个生不如死的样子，至少也有三分在给彭星月出气，“而且她虽然傻，但她不该死。”
“傻、不就该死吗？”西维亚不理解秦琦这种想法，“在我的世界里，愚蠢的人根本活不下来。”
这是秦琦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自己与对方的不同，他在东洲生活了十五年之久，仍然会被西维亚的这句话震撼到，“不，没有人是应该死的。”
“是吗？那几个人渣呢？”西维亚反问。
秦琦说不出口：“……”
“现在你还觉得没有人是该死的吗？”西维亚看着秦琦，问。
“……”秦琦无言，“可他们犯罪了啊。”
西维亚轻笑，说：“但是黑域没有执法权。”
黑域只是一个暗中处理东洲‘垃圾’的地方。
秦琦哑口无言：“我……”
“我只是好奇什么人会让C从华国回来这边，还要让我把那些人送进黑域，现在我知道了，但我依然认为那个人不配。”西维亚和程林染认识以来，程林染从来没有让她办过什么事，这次突然通过她走黑域的关系，让西维亚很是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程林染向她求助，“如果当初没有我，C能活过那个晚上吗？”
秦琦几度张嘴，都没有一个字能反驳西维亚。
“是因为她死了所以你们才会觉得她生前受到的伤害很可怜，那如果她没死呢？嗯？我也觉得她是受害者，所以她就可以帮助凶手伤害别人了吗？她遭受的痛苦跟她给别人带来的痛苦不能放在一起做加减！她这样的人在我们十四区，被称为愚蠢的背叛者！”西维亚的人生经历让她最厌恶这种人，愚蠢又卑劣、永远要让别人为ta的错误买单，当年如果她没有被这种人捅一刀，不至于在十七区赚到钱才有机会拿下现在的位置，这个位置本来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就是她的！
秦琦叹气，无力道：“你说得对。”他不想再跟西维亚谈论这个话题了，他们的想法天差地别，再说下去也许就要崩了，“你困不困？”
“有一点。”
“我们去睡觉吧，出了书房、今晚的事就不能再提了，也不要把这些告诉漫漫，她不知道的。”
不提这些事情是没问题的，但是她疑惑的是为什么不能告诉程林染，“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你是指什么？”
“漫漫只知道彭星月被吸毒，也以为她是吸毒死的。”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让程林染知道那些更加肮脏的事情，“漫漫还年轻，她以后也会生活在华国，不会见识到这种事情，让她知道了没有意义，只会让她难受。”
西维亚深深看了秦琦一眼，然后答应他：“好，我答应你。”
“谢谢。”
“只要是为了C，什么我都会答应。”程林染目前是西维亚心里唯一的月光，纯洁高尚，程林染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她唯一想要成为的人。
秦琦从地上站起来：“要我拉你一把吗？”
西维亚甚至没有用胳膊借力就站起来了：“不用。”
秦琦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垂头丧气地跟在西维亚后边回卧室了。
这才在一起睡的第三天，秦琦已经很自觉的拿着东西去别的房间洗澡了。
由于今天西维亚确实行程有点多，所以在秦琦回来之前她已经睡着了，秦琦轻手轻脚地睡在床的另一边，偏头盯着西维亚的睡颜，逐渐闭上了眼睛。
国内的HZ战队已经齐刷刷坐在餐桌边吃早饭了。
“程妹什么时候回来啊？她都走了好几天了。”秦嘉安趴在饭桌上，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沙于问过俱乐部，暂时是没有收到程林染的解约申请，“不知道，俱乐部都联系不上她。”
“队长，隔壁G神知不知道程妹什么时候回来？”明添问齐远。
“G神也没联系上她。”齐远隔两天就要问一下林森有没有程林染的消息，但是林森也确实联系不上程林染，“吃完就去训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