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轰轰轰!”
不过短短数个呼吸的时间,双方修士还未接触,五彩斑斓的攻击术法便在半空炸裂,延绵数千丈。
飞行在最底层的都为筑基或者金丹境,在他们上空的是元婴以及化神,再往上是炼虚。
战场按照修为境界,在飞冲的路上就开始层层分开。
不过是第一波的交锋,双方冲在最前面的筑基修士,就如同下饺子般从天掉落,那些西荒修士的坐骑黑鹰兽,更是无法幸免于难,哀嚎声中便喋血翻飞。
将他们击落的,往往不是他们正面的敌人,而是从对方身后突如其来的攻击,即便是躲得开一道两道,但也躲不开三道、五道、十道。
景晨被这一幕深深的震慑到了,修士之间的斗争与兵书上讲的完全不一样,在这里没有任何的章法可言,混乱,可能就是唯一的规则。
他的位置居中靠前,险之又险的避开数道攻击,斩碎一个掌印之后,他已经到了最前,因为在他之前的,要么已经被击退,要么就被混乱的攻击撕碎。
“嗖嗖嗖!”
数道黑色刃芒,随着他手中剑的舞动激射而出,被最近的西荒修士躲开之后,攻击在其身后的修士身上,血花飞溅。
西荒修士攻势凶猛,南土修士悍不畏死,术法的碰撞之下双方短兵相接。
“砰砰砰!”
各种兵器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刚刚击退一名修士,马上就有另一名修士追击上来,景晨的神识始终处于散开状态,时刻戒备着突如其来的攻击。
如此焦灼的战况,根本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他很担心几位师姐的状况,但根本无暇他顾。
前方又是一阵真元剑雨扑面袭来,其后还跟随着豺狼虎豹的兽影。
两柄黑色真元长剑被景晨祭出,旋转穿梭间将敌人的攻击剿灭,“嗖”的又是一道箭矢激射而过,将他的手臂带起一片血花。
疼痛没有让他发出任何的声音,沸腾的热血以及坚毅的目光,让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冷漠无情的杀手,在一个又一个修士之间穿梭徘徊。
他知道,即使是将对方的筑基修士全部击杀,也不能对战局有什么大的影响,关键还是要看那些化神,炼虚以及尊者之间的博弈。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保留实力的想法,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他身后人。
虽然他很不愿接受少宗主的这个头衔,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每多击杀一名西荒修士,落云宗乃至南土修士就多一丝生存的希望。
又是一名西荒修士被他的长剑贯穿胸口,从半空中坠落。
对方也是筑基三层,但和此时的景晨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毕竟他是唯一一个将炼气境修炼到十二层的修士。
远超常人的稳健根基,让他在正面对抗对方的时候,完全处于碾压的状态。
“少宗主小心!”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声焦急的大喊。
神识视野中,一名身穿蓝袍的落云宗内门弟子,将一名妄图偷袭自己的修士撞飞了出去。
景晨猛然回身,还没来得及道谢,那内门弟子就被一个真元掌印击中,口喷鲜血的同时倒飞出去。
“南土修士都是狗吗!自身安危都顾不上,还有心思关心他人的死活,真是可悲的奴性。”
一位脸上长着黑斑的西荒修士不屑的说道,那脸上戏谑的笑容让人愤怒。
“你该死!”
景晨冷声说道,长剑舞动挡下两道侧身袭来的攻击,随后便向着对方冲去。
“区区筑基初期也敢口出狂言,少宗主是吗,取下你的首级,想必也能让你们宗门的修士士气大减吧,哈哈哈。”
那脸上长着黑斑的修士猖狂大笑着,说话的同时已经向着景晨飞冲而去,抬手就是一个真元掌印拍出。
与此同时,景晨身后的两柄真元长剑瞬间激射而出,顷刻间便将那修士的攻击贯穿击溃,直逼其胸口。
那西荒修士是个筑基后期强者,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攻击竟然毫无招架之力,如此轻易的就化解,接连又是两掌拍出,阻挡攻势的同时迅速闪身退避。
但景晨根本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左手双指并剑随即便是一指点出。
一道两指粗细的黑色光束瞬间迸发,电光火石间便直逼其眉心。
那名修士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备,眉心便被贯穿,双目圆睁中便从半空坠落。
这一击正是迟天河的传承神通,暗炎无极。
这般威力要比景晨初次尝试时强上数十倍不止,但也正是这一击的施展,让他感觉体内真元被抽出近乎三分之一。
如此庞大的消耗不是现在的他承受得起,单打独斗,此神通绝对是强大的杀器,但此时决不能随意施展,若是此时真元耗尽,那绝对必死无疑。
“轰轰轰!”
真元的碰撞声从未停息,短短盏茶时间就已经有数百修士陨落,有南土亦有西荒,而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筑基修士。
元婴化神炼虚战斗更加凶猛,虽然西荒修士在人数上占有着一定的优势,但想要短时间内取得压倒性的优势显然不太可能。
步空祁扫视一遍战场,缓缓从战车上起身,准备加入战场,终结南土无意的反抗。
与此同时,西宁川海也终是有所动作,炼虚圆满的气息骤然爆发,直视步空祁。
“有点意思。”
步空祁淡淡一笑说道,一步踏出的同时瞬间消失在原地,而西宁川海亦是如此,两人再出现时已在筑基金丹战场的中央。
刀与枪的碰撞发出一声剧烈的轰鸣,强大冲击波让附近的修士纷纷喋血后退,眼神中尽是骇然。
“换个地方吧。”
西宁川海开口道,收起长刀的同时缓缓向上飞升。
“想给自己换个葬身之地吗?也好。”步空祁淡淡一笑,同样向上飞升。
也就在此时,天断山脉千丈之外,一排身穿黑袍脸戴黑色面罩的修士突然现身。
“堂主,看来我们来晚了呢。”
“不晚不晚,此时刚刚好,剩下的可都是好苗子。”
为首的黑衣人淡淡说道,只是透过其眼神就能感觉得到他脸上的笑意。
“堂主说的是,我也只是担心那两人。”
“担心?你知不知道这正是堂主的测试,这你都想不明白,真是给堂主丢人。”又一名黑衣人开口道,话语中都是不屑。
“好了,不要吵,等等那个老家伙。”
“是,属下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