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一道道身穿白色道袍的身影,如鬼魅般接连出现,他们身上都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且不可描述的威势。
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相貌五十左右,气宇轩昂,黑白相间的头发束在头顶,面容严肃,一眼看去,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他便是落云宗的宗主,谬不平。
在其身后站着三峰的峰主,青云峰峰主谢陵江,丽岩峰峰主沈悦,太千峰峰主杜鳌坤。
沈悦是一位相貌四十多,身材婀娜的美妇人。
杜鳌坤看起来与谬不平年纪相仿,他的眼睛显得略小,脸上留着一个小小的八字胡。
在他们身后还站着十数人,无一例外,都是落云宗的长老以及其他重要人物。
光是看着这般阵仗,景晨的心底就已经是惊涛骇浪,再加上那一张张严肃的面孔,更是让他内心颤抖,下巴都开始止不住的打颤。
难道是这个穿着奇装异服的陌生青年引起的异象?
谬不平心底喃喃,虽然对此已有所猜测,但还是需要一个肯定的回复。
扫视一遍四周之后,将目光停留在南慕凌烟身上,面色不变的淡淡问道:“凌烟,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南慕凌烟不敢怠慢,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回禀宗主,弟子受师尊之命,带景晨前来测试灵根,而方才的异象就是由此人引发,弟子斗胆猜测,此人体内蕴含的灵根,极有可能是道根。”
听到‘道根’这两个字,众人齐齐骇然,脸上都是难以置信。
道根,传言中凌驾于一切灵根之上的灵根,道根拥有者,是为修真而生的天纵之才。
修真的根本在于吸纳天地之精华,融汇于己身,强大己身,融于天地之后超脱天地。
而道根对于天地精华的吸收效率,要远高于普通灵根,对于天地的领悟也更加容易。
灵晶乃天地孕育之物,普通灵根只能使其绽放出不同的色泽。
而能让其引发如此异象,足以证明道根与天地的契合。
“宗主,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带我的徒弟回峰修炼了,至于这房顶,稍后我会安排其他弟子来维修。”
就在这时,谢陵江忽然开口道,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方才自己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差点丢了一个大宝贝。
若是让其好好修炼,再加上南慕凌烟,不出五年,绝对会让青云峰再次回到三峰之首。
可他这边话音方落,太千峰的杜峰主就紧接着说道:“谢峰主,收徒大典刚刚结束没多久,而且此人衣着怪异,应该不是你单独招来的弟子吧,你就这样将其带回去,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
“你放屁!怎么就不是老夫招来的弟子,你耳朵聋了是怎么着,没听到凌烟说这一切都是老夫的安排吗!”
谢陵江一听这话,顿时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的说道,唾沫星子喷了一地。
他怎么会不知道杜鳌坤这个老东西也看中了景晨的资质,明摆着是要抢人。
杜鳌坤轻蔑一笑,并没有理会他的污言秽语,再次说道:“这可说不好呢,据我所知,谢峰主最近应该没有离开过宗门吧。所以我猜测此人很有可能是自己误入青云峰,恰好被你们峰上的弟子发现。出于某种理由或者原因,你这才让南慕凌烟带领其前来测试灵根。毕竟你招收弟子的怪癖,宗门的人可都知道。”
“你你你你...你放屁!要是有什么原因,那也是老夫相中他了。”
谢凌江是真没想到,杜鳌坤一番话竟然能将事情经过猜的八九不离十,而自己竟然会栽在自己的嗜好之上。
就在两人争吵的时候,丽岩峰峰主沈悦突然说道:“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看不到宗主还在这里吗,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闻言,谢陵江顿时哑火,眼见事不可为,双手一背,脑袋一扭,开始思索后面的事。
道根?什么灵根?不过看来他们似乎没有对自己动手的意思,小命还在......
景晨心底稍稍松了口气,刚刚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被活寡了。
可就在这时,他察觉到那个被南慕凌烟称作为宗主的人忽然盯向自己,心头又是一紧。
随后便听他开口道:“柯堂主,你觉得此事应该怎么处理?”
“宗主,老夫认为此事应该按照宗门规矩处理,凡收徒大典期间外加入宗门者,需要先通过宗门的特定考核,再让其选择自己喜欢的山峰。”
说话之人便是刑律堂柯堂主,柯尚阳,也是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者,看起来比谢陵江还要年长些许,但精气神依旧十足。
谬不平微微颔首,再次开口道:“谢峰主,既然柯堂主都这么说了,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意见。”
“没有!”
谢陵江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他已经决定了,不管使用什么办法,绝对不能让景晨加入其他山峰,尤其是太千峰。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演武场吧。”
谬不平再次说了一句,随后转身向着殿外走去,其余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紧跟其后。
演武场?不会是要打架吧......
看到即将迈出大殿的南慕凌烟,回过神的景晨连忙小跑两步在后面喊道:“师姐,等等我!”
待追上其身形,他又摆出那礼貌的笑容问道:“师姐,道根是什么东西,也是灵根的一种吗?还有他们说的考核又是什么情况?”
看来,此人果真是个一无所知的凡人......
淡淡瞥了他一眼,南慕凌烟自戒指中招出自己的宝剑,递到他手上说道:“你,自求多福吧。”
“自求多福?什么意思?师姐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啊。”
抱着这很有分量的宝剑,景晨再次问道,忽然感觉有种莫名的心慌在隐隐作祟。
“这个我也只是听说过, 至于具体是什么考核,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闻言,景晨顿时沉默了,很想再问问那个叫做婉儿的小师妹。
可一想到就连作为她们师姐的南慕凌烟都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就这样,他忐忑不安的跟在众人身后,时不时的就东张西望两眼,疯狂思索着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内门演武场,方圆近百丈,皆由坚硬的青石板铺成。
此时正有不少穿着蓝袍的弟子在修炼,看到宗主,三大峰主以及其他长老到此,皆都不明所以,纷纷施礼避退。
就在这时,柯尚阳转过身看向景晨,笑眯眯的说道:“景晨小友,站到演武场中央吧,记住,不管接下来看到什么,你和它只能活一个。”
听到这话,景晨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只感觉这老头和善的笑容,在此时像是一柄柄长剑,将自己无情的一次又一次贯穿。
他好想逃,可是他一个小小的凡人,往哪里逃,连南慕凌烟都能将其轻松擒下,更何况那些深不可测的高人。
迫于无奈,他再次吞咽一番口水,努力迈动着僵硬的步伐,向着演武场中央一步步走去。
“这人是谁?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也不像是新来的啊。”
“说的就是呢,还穿的这么奇怪,一看就不像是本地人。”
“你们说,这是不是要进行特招考核啊?”
“真的假的啊,特招考核有这么大阵仗吗?宗主、峰主各大长老都来了。”
......
那些原本修炼的弟子,此时正站在演武场周围,看到景晨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就在此时,一道符文流转的光幕,从他们身前缓缓升起,如同一个倒扣在地上的瓷碗,将整个演武场笼罩。
看到这般架势,景晨的心中更是恐惧万分,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开始不断的咒骂。
“那该死的兽皮卷,怎么把老子送到这种地方来了,早知道会是如此,当初就应该选择直接下山,说不定还能苟活几日,还有那个多事的小八字胡,就应该将其千刀万剐,吾命危亦......”
就在他还在抱怨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忽然传来一阵震动,隐约间还有兽吼声传来。
景晨再次大骇,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突然消失的地面。
一只将近一人高,长着双翼的灰色巨狼,自那黑黝黝的坑洞中缓缓升起。
他的双眼猩红,嘴头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带着异味的口水一滴滴坠落。
脚上的镣铐,在其完全出现的一瞬便消失不见。
扬天发出一声低吼,它便向着早已吓破胆,呆愣在原地的景晨扑冲过去。
“翼狼!竟然是真的翼狼!可以和一级妖兽媲美的凶兽!”
一名弟子激动的大喊道,仿佛能见到这样的凶兽,对他而言那就是三生有幸的事情。
可对景晨而言,这绝对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倒霉的事情,闹不好小命就要搭在这里。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位弟子的惊呼,让沉浸在震撼与恐惧中的他瞬间惊醒过来。
在那翼狼即将扑到自己的时候,一个俯身前扑,从它的身下划过,避开了攻击。
但显然那只翼狼的攻击远不止于此,扑空之后,双翼扇动,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调转方向后再次俯身突袭。
此时的景晨还没来得及起身,扭过头就看到这一幕。
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他,根本来不及思考,直接向着左侧翻滚,险之又险的躲过攻击。
翼狼的利爪重重拍击在青石板地面上,划出三道深深的凹痕,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而这声音,仿佛撕裂了景晨内心深处那恐惧的屏障,让他从胆怯中蜕变,眼神豁然间变得疯狂。
直接一个驴打挺站起身来,拔出手中长剑,将剑鞘狠狠砸向那还在空中的翼狼。
双手握住剑柄,像个骑士一般将长剑立在身前,大喊一声:“你过来啊!”
翼狼自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被那剑鞘不偏不倚的砸到头顶,尤为愤怒。
双翼猛烈扇动,扬天再次发出一声咆哮,以比之前快上一倍的速度飞冲向景晨。
此时的景晨已经豁出去了,丝毫没有退避,在那翼狼抬起利爪拍向自己的一瞬,双手紧握,毫不犹豫的挥砍而出。
一种削铁如泥的触感自剑柄传递到手掌,又从手掌蔓延至全身。
那翼狼坚硬的爪掌,在这一刻竟然被砍断成两节。
鲜血飞溅到他身上的同时,他也闷哼一声,被翼狼那庞大的身躯,撞飞了出去。
这一击是如此的沉重,景晨只感觉自己的右肩似乎是要散架了一般。
后背贴着地面划出去一丈多才堪堪停下,原本的衣衫,顿时变得破烂不堪。
断爪的剧痛让翼狼发出一声哀嚎,那嗜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景晨。
跌倒在地的它缓缓起身,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一声,便再次发起攻击,誓要将眼前之人撕成碎片。
景晨牙龈紧咬,脸上再次浮现出视死如归的疯狂,双手握剑,对着那飞冲而来的翼狼胸口就是狠狠的一剑刺出。
“扑哧”一声,长剑如插进水面一般,轻轻松松的就灌入进翼狼的胸口。
但那翼狼终究是凶兽,面对死亡,它没有任何的畏惧,即便如此,它还在奋力的前冲,张开大嘴,咬向景晨的脖颈。
可它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利齿在刺进景晨皮肤不到寸许,它便没有了力气。
因为那一剑贯穿了它的心脏,断绝了他所有的生机,全身一软,将景晨压在了身下。
就在此时,演武场上那符纹流转的光幕消失不见,柯长老抬手一挥,收走了翼狼的尸身。
“天哪!那个凡人竟然真的将那翼狼击杀了!”
“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若是换做当初的我,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你们没看到他手中的那柄剑吗?”
......
听着那些弟子的惊呼与议论,满脸鲜血的景晨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他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心中滋生出一股坚定的信念,想要在这方世界好好的活下去,唯有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仙人。
不,是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强大的仙人!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将自己包裹,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站立起来。
随后便听到柯堂主那温和的声音传来:“景晨小友,恭喜你通过了特招考核,接下来,你可以选择一座你中意的山峰拜师修行,不过在此之前,老夫有句话要提醒你一下,每座山峰弟子的待遇皆不相同,所修功法也有所不同,这将会对你日后的修行有重大影响,你要仔细斟酌。”
“多谢前辈提点,晚辈定会谨记于心。”
景晨施礼说道,虽然经过刚才的恶斗,他体内的热血还在翻涌,但并没有因此就失去了理智。
他在回想在灵升堂内,那小八字胡与南慕凌烟师尊的对话。
有选择,就意味着必然会有矛盾产生,如今若是再贸然决断,定会引人齿恨。
才刚刚拼回来的小命,可不能就这么的再送出去......
想不到这个来历不明的景晨,竟然真的可以将翼狼击杀,那般卓略的行动,的确是凡人无疑。
南慕凌烟心底喃喃,虽然有她的法器相助,但在其眼神中还是多了一丝赞赏,是对他那种不屈的品质的赞赏。
片刻的沉静之后,杜鳌坤忽然开口道:“你叫景晨对吧,来我太千峰,我可收你为座下第七亲传弟子,亲自执导你修行落云宗最上乘功法《尚云诀》,并且每月给你一千中品灵石,保证你的修行。”
“什么!一千中品灵石?杜老鬼你是疯了吗?外门弟子每月不过一百灵石,而你座下大弟子也才五百灵石,这么一个新人,你上来就给一千灵石,你这是在收弟子吗?你这分明就是在抢!”
听到这番话,谢陵江还没有开口,沈悦就先坐不住了,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堆。
本来她还想钻个孔子,将景晨收入座下,可杜鳌坤开出的条件,实在是让她难以置信。
只要是个修真者,都知道灵石的重要性,任谁都无法抵挡这种诱惑。
可她不知道的是,景晨是个例外,他对于灵石的认知,几乎为零。
其余弟子也被这个数字震惊到无以复加,不由得对景晨的来历再添一分好奇。
“沈峰主,你这么说似乎就不太对了吧,老夫欣赏景晨小友,对其偏爱也是情理之中,你若是没有意向的话,就不要瞎掺和了,直接弃权便好,再者说,宗门也没有规定不能多给弟子灵石吧。”
杜鳌坤大袖一甩再次说道,对于景晨这样一个天纵之资,他是志在必得,而他给出的待遇,那也是落云宗所有弟子前所未有的。
这话虽然说的不咸不淡,但听在沈悦峰主耳中,那叫一个刺耳。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激荡的心绪,她这才淡淡说道:“弃权就弃权,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怎么跑,他也是落云宗的人,谢老头,你来吧。”
闻言,谢陵江顿时语塞,他本来想好的待遇若是在此时说出来,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毕竟三百灵石跟一千灵石相比,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至于功法《青云诀》虽然也不差,但终究还是略逊一筹。
可要让他拿一千灵石来给景晨,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南慕凌烟也不过四百灵石每月。
纠结了片刻,他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峰没别的,就是美女多。”
“哈哈哈!”
他这边话音还未落,杜鳌坤就忍不住大笑出声:“谢峰主,你怕是老糊涂了吧,修道者最忌讳亲近女色,难道你不知道自己为何迟迟还不突破吗?你还要祸害别人?”
“晚辈景晨,愿意加入青云峰。”
听到这个声音,杜鳌坤脸上那尚未褪去的笑容顿时一僵,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竟然真有人会蠢到做出这种奇葩的选择。
沈悦也是面露诧异,就连宗主和其他长老也是纷纷蹙眉,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说。
只有谢陵江似是找到了心有灵犀的感觉,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柯尚阳狐疑的问道:“景晨小友,你确定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你难道不为你的前程着想吗?”
“确定,虽然晚辈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但也能听得出,杜前辈所提出的待遇,绝对是无比丰厚的,但也正因为晚辈是一个凡人,所以也担心自己会财多招狼,有命拿没命花,本来是打算选择沈峰主的,这样可以减少您与谢峰主之间的矛盾,可奈何沈峰主弃权了,所以......”
“所以什么!你根本无需担心,只要你加入太千峰,拜老夫为师,老夫可以像你保证,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
景晨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杜鳌坤强行打断,他一脸严肃,还在做最后的尝试。
哎,就知道会是如此......
景晨心底暗叹,笑着摇了摇头,再次躬身说道:“杜峰主,晚辈知道您定是一言九鼎,也有这个实力,晚辈谢过您的好意,之所以选择青云峰,其实还有第二个原因,那就是我手中的这柄剑。”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将手中的长剑抬起,轻轻擦拭一下上面的血迹后,双手托住。
平放在身前再次说道:“想必您也知道,这柄剑并非晚辈之物,而是在来的路上,南慕师姐交托与晚辈。
晚辈的家乡流传着一句古话,叫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倘若不是因为手中握着这柄利剑,想必晚辈早已成为那凶兽腹中之物。”
话已至此,景晨没有再说下去,他相信,以这些人的聪慧,定然已经听出他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宗主谬不平,突然笑着说道:“不错,不错,好一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能有这份品德甚是罕见,希望你能牢记住这句话,将来不要辜负培养你的宗门便好。”
额...自己只不过是为了保命,减少仇恨,才说的这番话,怎么还把他引出来了......
景晨心底很是纠结,但没有办法,对方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施了一礼后,恭敬的说道:“宗主请放心,这是我的人生准则。”
“很好,那谢峰主,景晨小友就交给你了。”
谬不平再次淡淡一笑,话落,他的身影直接原地消失不见,离开了演武场。
“放心吧宗主,交给老夫是不会有错的。”
谢陵江笑眯眯的说道,小眼睛在景晨的身上来回扫视。
其余长老见状也纷纷离开,杜鳌坤亦是如此。
宗主都已经发话了,他再说什么也都没有意义。
那不甘、嫉妒,隐藏着一丝仇恨的目光,扫了一眼谢陵江之后便消失在原地。
“景晨小友,以后有时间可以来丽岩峰做客。”
沈悦峰主盈盈一笑,留下这么一句话,在不舍与遗憾中最后一个离开。
“走吧,好徒弟,我们也回去吧。”
谢陵江笑眯眯的说道,打从景晨说加入青云峰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景晨应了一声,众人齐齐向着青云峰走去。
可他的步伐刚刚迈出,忽然想到那剑鞘还在演武场中央,连忙小跑过去将其拾起。
见一行人丝毫没有等待自己的意思,他又快跑几步追了上去,口中再次喊道:“师姐,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