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艾感激的点点头,换上鞋,拿起手电筒,与钟哲翼一同离开卧室。
天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温热又湿润的雾气,仿佛随时都能掉下雨滴来。
走到二楼,他们发现其余四位嘉宾并没有在209,而是都聚集在了隔壁的房间。
询问吴虚才知道,宋伊菲在螺旋楼梯的拐角处发现了钥匙,由于不久前的积分排名,大家都想争第一,所以一股脑的全部冲向208。
只是二十多分钟过去了,众人连根毛都没捞着。
钟哲翼快速加入到寻找的队伍中,而程艾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前两次都是房卡,怎么这次换成了钥匙?
不仅如此,节目组的套路是解开谜题后才会给新的任务,为何今日轻而易举的就能拿到呢?
见程艾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程宝妮不悦的瞪向她,阴阳怪气的哼唧,“有些人脸皮真厚,迟到也就罢了,居然还杵在那儿发呆,该不会是故意拖延时间,等到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吧?”
话音刚落,旁边的郝涧便将她拽到身后,低声呵斥,“别乱说话,万一把她惹恼,小心挨揍!”
他扫了眼程艾,一瞬的惊艳后转开视线,“虽然一个大男人喊疼挺丢面的,但为了你的安危,我豁出去了!”
一口番茄汁如喷泉般喷射而出,郝涧迅速捂住嘴假咳,“夜里被踢的一脚,到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呢!”
顾不上嘲讽程艾,程宝妮立马扶住他,满脸焦急,“如此严重怎么不早说?能坚持吗?要不我先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妨事咳咳…咳咳咳……”郝涧摆摆手,继续装腔作势,“咱们不能扰乱龚导的拍摄计划,更不能伤了粉丝们的心呐!”
程宝妮心疼不已,“阿涧,你真敬业。”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但在场的人都不傻,一眼就看出其中猫腻,皆露出鄙夷的表情。
可郝涧却浑然不知,他将头偏向一旁,借以掩饰嘴角扬起的弧度。
既然短时间内得不到也杀不掉程艾,就改变策略,肆意的抹黑吧!
等弄死程宝妮,再找时机在镜头面前向她道歉示爱,或许还有挽救的余地。
打一巴掌,给颗糖,小丫头片子都吃这一套的。
只是可惜了自己那还未成型的儿子,哎……
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到夜影帝,牺牲小我,完成大我,郝涧觉得很值!
宋伊菲等人无心观戏,纷纷蹲在角落继续寻找线索。
而程艾则冷冷的看完全程,内心毫无波澜。
若非要讲点什么的话,就只有两个字:浮夸!
她长叹口气,刚打量完周围,身后的门便“砰”一声关闭。
屋内没有窗户,光线大多都来源于走廊,如今被隔绝在外,整个房间顿时显得昏暗幽沉。
程艾迅速打开手电筒扭头望去,就见一团黑雾飘荡在半空,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一阵阴风刮过,地板中央忽然下陷,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缓缓升起的青石板和两把石椅。
与此同时,一只橙色木偶慢悠悠的从暗处爬出来,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腹前,朝众人咧嘴一笑,“你们好呀,有胆识来较量一番吗?”
郝涧昨晚在201吓得不轻,再次经历类似的恐怖场景,他瞬间瘫靠在程宝妮怀里,抖得如筛糠。
宋伊菲深知又是节目组搞的鬼,她抿抿唇,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单挑还是群殴?”
木偶挠挠头,做出思考状。
它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摇了摇,“都不要哦~咱们文明竞技~不需要打架斗殴~”
“噗嗤!”宋伊菲忍不住笑出声,耐心解释道,“单挑是你跟我们六个比,而群殴是我们六个跟你比,请问你要选择哪种方式呢?”
“两者有区别?”木偶歪歪脑袋,不答反问。
宋伊菲一怔,随即笑了,“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嘛!”
一人一木偶交谈甚欢,气氛融洽至极。
郝涧的恐惧感稍稍减弱,他探头探脑的拉着程宝妮往前挪几步,努力使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开始吧。”
闻言,木偶胳膊一挥,青石板上便出现一副棋盘。
密密麻麻的黑子和白子混淆在一起,形成复杂的格局,乍一看,根本分辨不出哪方占据优势。
钟哲翼走近端详片刻,不禁拧眉,“围棋?”
“bingo~答对了~”木偶兴奋的蹦哒几下,把一个装着黑子的棋罐推到对面,“这盘棋我命名为‘天元’,我执白子,让你们每人五子,黑棋先行。”
说罢,它脑袋一甩,头顶射出一支点燃的香烛,准确无误的落在青石板左侧的凹槽里。
红彤彤的火苗窜动跳跃,照亮棋牌,也让晦暗的环境增添一丝暖色。
木偶满意的拍拍手,眼珠机械的转动两圈,最终停在宋伊菲的脸上,“在香烛熄灭前,破解棋局者,将会获得优厚的积分奖励。”
它诡异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友情提示,对弈的顺序越靠后,得分的概率就越渺茫哟~”
听到规则,程宝妮猛地推开宋伊菲,让郝涧坐上去,“我家阿涧是高智商的天才,只要他出马,肯定能赢!”
木偶不屑的耸耸肩,一只手夹起一枚白子,另一只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见状,郝涧开始琢磨对策,表面虽风平浪静,可心底早已慌作一团。
五子棋他懂,可围棋却完全陌生。
该死的程宝妮,逞强也要有个限度,若实在忍不住,那也别拉他当垫背啊。
宋伊菲暗自松口气,还好座位被郝涧抢了,否则以她的智慧,怕是连第一颗棋子落在哪儿都不知道。
钟哲翼也饶有兴致的盯着棋局瞧,脑海中努力搜刮少时学习过的围棋知识,希望能想出破解之法。
吴虚则严肃的碰了碰程艾的手电筒,压低声音问,“艾丫头,你不觉得这个木偶有些奇怪吗?”
程艾唇角微扬,毫不在意的摇摇头,“既然它想玩,奉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