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艾挑眉，指了指他的头，板着脸问，“吕哥是不是经常头晕眼花，四肢酸软？”
吕翰墨下意识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抿着嘴角没有说话。
程艾笑笑，补充一句，“不仅如此，你偶尔还会莫名其妙的犯困，甚至是嗜睡，对吗？”
吕翰墨额角青筋隐现，神色忽明忽暗。
好半晌，他才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但那都是因为我工作压力大造成的，婴灵什么的本就是无稽之谈，想当神棍，你找错对象了。”
说到这里，吕翰墨突然抓住程艾的手腕，冷笑着说，“臭丫头片子，我知道你为什么一个劲的针对晓琳了。
我调查过你的资料，你第三者插足，被全网黑，被送进精神病院，如今逃出来不敢回家，只能赖在璟柯身边。
你从他嘴里得知我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所以想方设法的靠近我，试图空手套白狼，让我送你一套房……”
然而话还没说完，胸口处就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甩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李晓琳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翰墨，你没事吧？”
吕翰墨擦擦嘴角溢出的鲜血，震惊的盯着罪魁祸首，语气中还夹杂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你竟然敢打我？”
程艾收回方才用来踹人的脚，居高临下的斜睨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鄙视，“我看在晓琳姐和夜璟柯的面子上已经忍你够久了，你最好乖一点，别再招惹我，不然，我真的会把你打成残废！”
女孩的声音冰冷又凌厉，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吕翰墨嘴唇微微颤抖，脸色惨白的看着她，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惧意。
见他终于消停，程艾满意的勾起唇角，抬手将散落在额边碎发拨到耳后，转身走到一直冷眼旁边的男人身旁，将两张符纸递给他，“待会儿我需要你的配合。”
夜璟柯快速接过，神情凝重的点头。
程艾再次看向吕翰墨，淡淡开口，“你的那些毛病与工作无关，相反的，若不是你早出晚归，估计早就死了。”
说着，她右手两指尖并拢，一张符纸凭空而现，飞速朝吕翰墨贴去。
下一秒，一团黑色雾气骤然在他头顶升腾而起，逐渐汇聚成一个婴儿大小的虚影。
婴灵长相凶恶，浑身漆黑如墨，只剩一双疲倦血红的眼睛露在外面。
“啊哈……呼……”
伴随着它类似于打哈欠的声音，周围的温度瞬间降至零度以下，阴风阵阵，四处透着诡异的凉意。
李晓琳震惊不已，目光紧盯着眼前突变的画面，心跳越来越快。
吕翰墨被吵的头疼欲裂，想要伸手捂住耳朵，可身体却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丝毫动弹不得。
他将眼珠子往上翻，尝试看清上方的景象，奈何除了一片黑色，什么都看不到。
夜璟柯稍显镇定，他一手一张符纸，警惕的观察着婴灵的动静。
而程艾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意识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婴灵不耐烦的皱起眉，“你们，能看到我？”
那声音空灵又飘忽，似是来自另一个空间，听起来十分骇人。
李晓琳想去触碰又不敢，最终只是抬起手隔空摸索着它的轮廓，“儿子，真的是你？”
婴灵愣怔几秒，随即猛地扑到她肩头上嚎啕大哭，“我曾无数次要现身与你见面…但始终做不到…如今总算等到这一刻…妈咪…我好想你…呜呜呜……”
与此同时，吕翰墨感觉自己头上的压迫感陡然减弱。
快速往李晓琳那边瞄了眼，顿时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那是什么东西？他儿子？真的假的？
李晓琳泪水涟涟，哭的泣不成声，好一段时间才勉强稳定心绪。
然而，就在她想亲近一下婴灵时，手臂竟直接从它的身体中穿梭而过，没有任何触感。
“怎、怎么会这样？”李晓琳看向程艾，急急问道，“小艾，我为什么摸不到我儿子的身体？”
婴灵也跟着望向她，本来就通红的双眸因为哭泣愈加猩红，看的让人心里发麻。
程艾面不改色，慢条斯理的开口解释，“婴灵由怨念所化，不可视，无实体，而你们现在之所以能看到它，是因为我刚刚使用了显形符。”
话音刚落，李晓琳便急不可耐的继续追问，“那你能不能再用符让我抱抱它？”
看着妻子渴望的目光，吕翰墨皱了皱眉，犹豫片刻还是打算将心底的疑惑提出来：
“老婆，你冷静点，别听那臭丫头胡咧咧，什么婴灵，怨念，显形符，肯定都是她胡扯的。”
“我知道儿子的死是你一辈子的痛，但你也不能这样盲目迷信，我之前拜访客户时遇到过一个风水师，亲眼看到他将柠檬汁涂在白纸上，晾干后用火烤出鬼脸骗老太太家里闹鬼，我猜婴灵也是一样的。”
“更何况，你美我俊，生出来的孩子必然白嫩可爱，哪里会像你肩膀处那坨黑黢黢的玩意儿……”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却没发觉婴灵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不！”李晓琳将头摇成拨浪鼓，“翰墨，它的哭声跟我在梦里听到的一模一样，模样三分像我，七分像你，绝对是咱俩的儿子！”
吕翰墨鼓起勇气朝婴灵瞥了一眼，首次看清长相，他立刻嫌弃的别过脸，“对不起，我真没看出来哪儿像。”
林晓琳没心思和他争辩，只是跑到程艾身边，一个劲的拉着她的胳膊恳求，“小艾，求求你，我想抱抱它，哪怕一分钟，好吗？”
讲实话，她一开始确实不相信这个世上存在什么婴灵，但当看到儿子小脸的那一刹那，内心深处的柔软就彻底被击垮。
程艾沉吟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答应，“可以，但婴灵怨气很大，我只能让它暂时附身在花瓶上。”
“没关系！”李晓琳忙不迭的表明态度，生怕她反悔。